皇太极回到沈阳便病了。
    除了几个和硕贝勒谁都不见。这一次南行，数万人马刚走到长城边就被打停、打散，他有些想不通。
    这大明跟他所知道的有些不一样。
    皇太极揭开被子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一个巴哈都没有。这几天已经让他莫名其妙地砍了好几个，巴哈们都不敢出现在这里。
    皇太极心里有一团火一直在熊熊的燃烧，好像要把身体里的油脂都要烧完。
    直到昨天，他要杀的一个巴哈哭诉他的独子也跟去南方死掉了。看着五十来岁双鬓斑白的巴哈，皇太极难得的放过了他。
    呼啸的北风中夹着雪粒子打在火烫的脸上，耳边传来隐隐哭声，这段时间都是这样。死了太多的人，从贵族、平民到巴哈都有，几乎是家家户户。
    原本的粮食危机应该没人再说，吃粮食的人和牲畜都减少太多。
    下一步，满洲该怎么办？
    代善家里，阿敏和莽古尔泰又来了。
    代善看看傻乎乎的莽古尔泰，心里不是个滋味。
    阿敏没见过那战斗的场面你莽古尔泰也忘了么？不说八弟领兵，换成谁又能有回天之力。
    两人来找代善的话题还是怎么让皇太极下台。
    代善已经不想和他俩说话。明显是阿敏要推翻八弟的汗位，因为八弟一直想收拾他。现在要把八弟赶下汗位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也罢，这场败仗总得有人承担责任。老五，你们随便弄，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代善有句话没对莽古尔泰说，就是皇太极总归是我们的兄弟，阿敏他不是。
    年前，皇太极终于被赶下了汗位，代善不情不愿地被推举成了新汗。
    莽古尔泰是莽撞，但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大小，他是绝不会担任这大汗的。他也分得清谁是自己一家人，谁才是亲兄弟。所以，努尔哈赤剥夺了代善的汗位继承者身份，莽古尔泰依旧要推选代善为汗。
    阿敏的目的也达到了，至少代善不会弄他。
    皇太极已经想通，以大明的如此战力，女真，终究会被赶回白山黑水，谁当这个汗都不能改变这个未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大儿子豪格被放了回来。
    这个大明皇帝终究还是大气了一回，把所有俘虏全都放归。但这份大气却让皇太极更加心寒，大气都是建立在底气之上的。
    这表明在大明小皇帝的心里，满州已经不足为患。
    刚过完年，皇太极便被赶回了老家。
    风雪的呼啸声中，沈阳城北门。
    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几个爬犁中，其中两个爬犁分别是代善和莽古尔泰送的。
    眉毛胡须都凝结了冰霜的皇太极最后看了一眼沈阳城，口中喃喃道：“二哥、五哥，我等你们。”
    阿敏？
    皇太极用手揉了揉脸，还是算了。这人能不能活着离开沈阳都还是两说。
    “哥儿，能活着离开沈阳城，今后你会知道是件多么幸运的事！”皇太极转过头拍拍豪格的肩膀道。
    张凡仲理解错了。
    高知县在履新之前要回趟老家，这些高产粮食是带回去家乡推广种植，而不是他要去的州。
    现在的读书人出来为官，总是把乡梓系在心里，有高产的粮食自然要带回去。
    “今年全村年夜饭吃火锅，年前争取赶回来。”何老汉非要跟着去，张凡仲跟何娇怎么也劝不住。
    高知县要坐船一起走，有一条货驳要先去沙嘴码头接他。
    “带个报务员，万一路上有啥子事喃。”张凡仲道。
    “还有啊，虽然货仓里面放得有油，但你们一定要注意看油箱上面的显示。如果用到一半了，就赶紧卸货回来。要不然靠你们划船是回不回来的。”
    货驳上有现代的通讯设备，gps跟海事电话都有，但在大明，除了长波对讲机还能用的就是电报。
    何秀原本还想派几个士兵一道，但何老汉拒绝了。两艘船上的水手都是原来的军人，带上步枪跟手榴弹，这战斗力已经顶天了。就是这些少年，也经过军训，拿着步枪也能打仗。
    不可能用读过书的少年来充当水手，只能在军队里招。有不愿打仗或想在船上到处跑的，就报名来当水手。
    现在天气不好飞机很少上天，几个学飞行的都在学理论课然后上模拟机练习操作。
    张凡仲去最多的地方便是鱼嘴镇，那里正在建采油站。
    黄三哥办结婚酒，张凡仲去吃了酒见了赵小满。
    “张哥，那件事我和黄三商量过了，我愿意去。”
    黄三的结婚酒就是自家亲戚、学校保安以及之前衙役中的两三个好友参加。
    除了拜天地、拜父母，结婚的仪式完全被简化，赵小满也没有意见。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比一般的人都有见识和聪明。能有如今的结局已是多少姐妹做梦都求不来的。
    “改天你和三哥来找我，我把事情具体交待一下。”
    这件事办下来也简单，不过是买个店面招些失足妇女。这个时代古法按摩的手法比现在还正宗，无非就是张凡仲提供精油，让大家舒服之后还能香喷喷的。
    等店面打出名声培养几个人才，再到各地开几个分店。
    两条货驳都被高知县要走，但自建的试验船刚好完工。没有机械动力，能用来充当摆渡船。
    林丹汗带领的察哈尔部最近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再没有那么多的部落联合起来整日追杀他。看来能安安稳稳驻扎一地，熬过这个冬天。
    回到粮站，在车库里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吵闹声。
    张凡仲也不出去，就在车库里听外面在闹什么。
    “船是你们扣的，现在不在了还找我们？这么大的两艘船难不成还能揣到荷包里面藏起来？”这是张爸的声音。
    一听是这事，张凡仲就不想出去，干脆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休息。
    “爸爸、爸爸。”
    张凡仲被张晋给叫醒了。
    “幺儿，外面的人走了没有？”
    “走了。”张晋长得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张凡仲。
    张凡仲伸手揽过张晋，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幺儿。大明那边今后的打算他都想好了，自己跟何娇的娃儿肯定是要封疆裂土，可惜不能让幺儿过去当个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