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凡仲来到国宾馆路易十三所在的房间,一进门差点被浓郁的烟草味给熏出去。
也是没有烟感器,要不国宾馆都要响起警报了。
还好,房间里只有烟味没有太浓重体臭的味道。热水器还是改变了欧洲国家上流社会的一些生活习惯,起码路易十三就经常洗澡。
“好大的烟味,你的烟瘾可真大!”张凡仲在鼻前挥挥手道。
路易十三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近有些烦心事想不明白,就多抽了一些。”
把张凡仲迎进房间,路易十三去开了瓶自己带过来的红酒。
闲话不用多叙,路易十三介绍了法国国内的情况后直接讲了他的打算,然后便等着张凡仲给他意见。
推翻路易十三的统治对殷商国并没有直接的好处,相反,对于殷商国的投资和开放产业,路易十三一直都很配合。就算是在国际联席会的工作中,路易十三也比较正直地履行职责,张凡仲决定认真地帮他一把。
“路易斯,你自己成立一个党派的想法不错,比玛加雷特聪明。”
玛加雷特的作法是要彻底退出国家事务的管理,安安心心当个国家的象征,这是保全王族之家最为理智的做法。
路易十三不想交出国家的管理权,想通过政党竞选的方式来维持王族统治的想法过于理想化,前提得是法国市民对于政府的满意度一直维持在较高水平。
要维持较高的满意度,需要市民生活水平不断得到提高,有工作能养家糊口,小病不愁、居有屋……最好每月还能剩点余钱。
“法国国内的经济发展其实还算不错,食物、交通、城市卫生、通讯、就业等等较以前改善了不少。接下来应该考虑在治安、医疗和养老救济等民生方面再做一些改善,反对党要想在竞选当中获胜的可能性不大。”
“张皇帝,只是您刚才说的这些都要政府投入大量资金,法国的财政收入没法保障这些支出。”路易十三也觉得真要在国内施行这些改革,市民肯定不会去投反对党的票。
“呵呵。路易斯,法国真的准备也要搞选举执政么?”张凡仲问道。
“我倒是想继续拖着,就怕议会和贵族们联合起来施压。像英国那样各地都搞示威游行,继而各种骚乱……”路易十三道。
“路易斯,我答应你,法国何时进行竞选殷商国便何时大量增加对法国的投资给你撑腰。嗯,大明对法国的投资也由我负责去游说崇祯皇帝。”张凡仲拍着胸口打了保票。
“路易斯,其实你把刚果金那边的收益看好,这法国的体制照搬葡萄牙不省心多了?”
“张皇帝,如果我手里没有了实权,你认为刚果金那些矿藏的收益我还能有保障么?”
这时的路易十三完全对张凡仲敞开了心扉。
张凡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路易十三没了权威,谁还会叼他。
路易十三带着张凡仲的保证走了,查理一世又来。
对于英国,张凡仲没有任何好感。
对于查理一世目前的困境,张凡仲表示自己能给予的帮助有限。查理一世最大的问题是跟议会关系紧张,又还丢掉了苏格兰和爱尔兰,这些都是反对他的现成理由。没有一个国民能支持这样的政府。
“查理。不要跟路易斯学组建什么保皇党,你的情况跟他不同。放弃权力,安安稳稳当个吉祥物就好了。”张凡仲劝解道。
查理一世走了,并没能得到张凡仲的承诺。
在返程的飞机上他一言不发,死死地思考着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境。
丢掉了苏格兰与爱尔兰,国民对他的执政不会有一丝的认可。想抢夺到澳洲大陆的主权来扳回一局,最终成为了一个世界级的笑话。
以他的性格,就此认输也是不可能的。
法国里昂。
治安官伯纳德看着围在纺织厂四周的密集人群满脸都是汗。围困纺织厂的这些人大都是里昂城周边纺织厂的工人,也有许多天主教虔诚的信徒。
殷商国的纺织厂被围困完全就在他的预料之内。
殷商国这家纺织厂开业没多久,却让周边的纺织厂完全失去了市场。
当初市政厅便开会讨论过殷商国纺织厂带来的工厂倒闭和工人失业的问题,但当时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现在破产的纺织工厂越来越多,失业工人回到家里遇上早对异教徒不满的亲属,矛盾在有心人的撮合下终于造成了数千人对纺织厂的围堵。
伯纳德远远看见了市长助理,赶紧迎了上去。
“伯纳德,无论如何要保证外国人的安全,这是市长要我带给你的话。”市长助理直接表明了市长的态度。
伯纳德看看眼前群情激愤的人群,再看看自己手下三十来个治安志愿者,完全没有信心。
“您看看现在的场面。一共才三十来个志愿者,您让我怎么保证外国人的安全?”伯纳德抗议道。
“那我可管不着,我只是带话而已。”市长助理看看密密麻麻的人群,根本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顾铁章被围在了纺织厂。
昨天,寺庙那边的罗素已经托人给他送来了消息,告诉他今天会有人来围攻纺织厂。
罗素知道暂时没人会去寺庙,依旧带着庙里的人和一些佛门信徒做好了坚守的准备。
纺织厂里已经停工。由于是三班倒的工作,厂里依旧有许多的工人,跟管理人员一起都被集中到了厂部大楼。
厂部大楼的铁门尚未关闭,为院子里巡逻的护厂队员留着门。一楼至二楼之间的楼梯之间几个维修师傅正在焊接一道临时的铁栅栏。
或许是无知,围困工厂的人们并没有断掉进厂的电线。不过大楼有备用的柴油发电机,也不怕他们截断电源。
看看铁栅栏只留下了一个勉强能让人钻过的小洞,师傅们把一楼的铁窗加固后去了二楼。
因为是纺织厂,女工比较多。此时都按照要求分别站在一楼和二楼的过道中,脸上带着惊恐。而男性员工则每人分配了一根钢筋,去各个办公室把守铁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