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沈先听出他的话音:“国师,你们灵山十巫在当今世上大名鼎鼎法力无边,你又是仅次于掌门的灵山第二大仙师,想必你一定有招术将咱们的肉身互换吧?”
巫咸沉吟道:“办法倒是有,不过本国师不想用。”
“为什么?”
“本国师要是用这种方法,夫人一定认为我要占你便宜。”
“国师尽管说好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答应就是。”
“既然夫人这么急,本国师就将互换肉身的方法说出来供你参考。”
“快说,别磨叨!”敏沈先急不可耐。
“要想把咱俩人的肉身互换,咱们的肉身就得合二为一,我再施以合合转移之术,这样百日之后咱们的肉身就能互换成功。”
“什么?咱们俩的肉身合二为一?你、你是说男女房事那种合二为一?”敏沈先吃了一惊。
巫咸一本正经:“对,必须每天夜里如此,一百天不能间断,否则前功尽弃换不成肉身。”
敏沈先破口大骂:“你这个大臊炮,你是骗我心甘情愿地顺奸你,你是个乌龟王八蛋!”
巫咸皮笑肉不笑地说:“夫人,你误会本国师了,是你极力纠缠说服我要互换肉身,我只知道这样一种方法,夫人不同意用这种方法换回自己的肉身,本国师决不勉强。”
敏沈先寻思多时,她太想恢复自己的本来面貌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力去争取!因为有这种心态,她竟奇葩地认为,巫咸的办法有一定的道理。
自己这肉身是相帝遗孀的,戴绿帽子也是给死去的相帝戴,他爱怎么合一就怎么合吧,反正到了一百天要是没有效果,就想个不损坏他身子的办法弄死他夺回自己的肉身!
“好,国师,我信你一回,就用你的办法换咱们的肉身。”
敏沈先成了巫咸的囚徒玩物,夜夜被他肆意蹂躏,她还挺高兴,尽力哄这个老臊炮,梦想到一百天换回自己的身子、能成为寒浞的国师呼风唤雨、就有能力去九州各地找老婆张贤妤团聚。
再说逃跑的少康,他知道官府一定会增调大量军兵来追捕,他告别了鹰朋虎友,离开生活多年的那片山林踏上了逃亡之路。
少康在山野流浪,渴了就寻山泉喝几口水,饿了就摘几枚野菓或捕山鸡、野兔烤熟了充饥。他神情愁苦,没有娘的陪伴他不知道今后的路如何去走,心中空有宏图大志却不知怎样才能实现。
他心事重重信步而行,脚下一绊差点踩到一个人身上,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个老头。
老头浑身肮胀的很,穿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了,满头蓬乱的须发野人一般!
“你这个坏小子眼瞎了,哎呦,我老胳膊腿啊!哎吆、我被你踩腰脱疼死我老人家了喂!”老头痛叫起来。
少康蹲下身:“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头一把抓住少康:“你撞倒弄伤了我,你得负责任!”
“老人家,你搞错了吧?我才走到这里,你早就在这躺着了呀?”
“你这坏小子,撞到我老人家还不认错真是可恶!你必须负责任,不然我跟你没完!”老头抱住少康大腿不放。
少康无奈,遇到这样耍无赖的老头真是倒霉;“老人家,你想让我怎样负责?”
“坏小子,你必须把我老人家送回家,出医药费治好我的伤。”
少康心想,也罢,他这么大岁数又受了伤,我要是不管、他在这荒山野岭就得被野兽吃了,将他送回家吧,他家里人不会像他这么不讲理:“老人家,我扶你起来送你回家。”
“哎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让你撞得快散架子了,哪里走得动,你得背我走。”少康只好背起老头。
山间荒径崎岖难行,少康背着老头越走越吃力,老头还在他背上不断地催促:“快走、快走,坏小子,磨磨蹭蹭是顾意要颠簸死我吗!”
“老人家,你家在哪里?”少康问。
“我家在哪?我、我记不准了,反正你往前走就是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少康累得气喘吁吁:“老人家,你家还有多远?”
“早着呢,才走了不到一半路。”
还没走上一半路少康腿一软走不动了,放下老头说:“老人家,咱们歇歇吧。”
老头见少康已是汗流浃背生出一丝怜悯:“坏小子,你这一道把我老人家颠的够呛,就歇歇吧。”
少康的屁股还没坐稳,老头又折腾起他了:“我老人家饿了,快给我找些吃食来!”
“你让我歇一会再找吃的吧。”少康索性躺了下去。
老头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抽打他:“歇什么歇,快去,别偷懒!”
少康这个气啊,他爬起身就走,走出半里地停住脚步,自己要是走了这个有伤在身的老头不是饿死也得被野兽吃了,他虽然刁蛮好歹也是条命。
他于心不忍,自我安慰、老头是年岁大糊涂了才混不讲理,看岁数他是我爷爷辈的了,还是把他送回家才安心。
少康有飞石击鸟的技能,毫不费力就猎到一对野鸡,回来见那老头在大树下呼呼大睡,就点燃枯枝烤野味。
野鸡的香味四下飘散,鼾睡的老头翻身而起:“什么这么香?烧鸡?是烧鸡!”他冲过来从少康手里抢过烤熟的野鸡,口抓巴唵地大吃起来。
“老人家,你慢点吃,别烫着。”
“烫、烫点比饿着强,别、别说话当误我吃。”老头狼吞虎咽地将两只烤野鸡肉全都吞下了肚。
“老人家,你胳膊腿挺灵活不像有伤啊?”
老头用脏衣袖抹了下油嘴巴吹胡子瞪眼:“你小子别磨叽,我老人吃饱了,也歇够了,快背我走!”
少康气不打一处来:“你吃饱了、歇够了,我还没吃没歇呢?再说我看你身体好着呢,一顿能吃下两只鸡,不会走不动路吧?”
“刚才我老人家不是饿急了嘛,我是内伤,哎吆、我的腰间盘胯胍轴喂!疼得不得了啊!”
少康气得要走,老头又抱住他大腿不放:“你小子要跑没门,你撞伤了我必须负责到底!”
老头的劲还真不小,少康拽了两下腿竟没拽出去,遇到在样无赖老头他无可奈何:“老人家,你总得让我吃点东西再背你走吧?”
“快吃、吃完快走。”
“鸡肉都让你吃光了我吃什么?你放手让我再去猎只野鸡。”
“不行,放手你就蹽了。鸡头、鸡爪你就对付着吃吧。”
少康只得啃鸡头鸡爪充饥,他刚啃完残食老头就扑到他背上不放,他只得又背起老头往前走。
老头两只烧鸡进肚精气神足了,哼起了怪腔怪调的小曲:“老头我今天有点倒霉,被坏小子弄伤了身子腿,老头我运气还不赖,坏小子背着挺自在······”
少康都快气暴了,真想把他扔地下就走,可是又怕真把老头摔个好歹的更沾包抖露不掉了。天色已傍晚,还是等天黑再想办法将他甩掉吧。
天黑下来了,少康对老头说:“老人家,摸黑赶路看不着道,我要是跌倒把你老人家摔零碎可负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坏小子,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你跌死了倒不要紧,可别把我这老胳膊老腿摔坏了。行啊,咱们就露宿一夜,明天早点上路吧。”
少康刚把老头放到地上,他就又发号施令:“你快去打两只大野鸡回来烤熟给我老人家吃,中午那两只鸡抗饿的头爪都让你吃了,我老人家就吃了点不抗饿的皮肉早就饿了!”
少康转身就走,死老头子,还想吃我的烧鸡?做梦去吧!
他钻入林丛使出一溜烟绝技蹽了,一口气蹽出去几里地才放慢脚步,肚子在咕噜噜叫真的饿了。
夜里野鸡都躲在灌木草丛里睡觉很难发现它们,野兔倒是很活跃,少康很快就猎到一只野兔。
他点燃篝火烤野兔,火光映红了他的脸颊,烤肉漂香去除不了他心中的愁怅:母亲被抓押入朝廷生死不明、自己东躲西藏前途渺茫······
“坏小子,你躲在这里吃独食!”黑暗中跳过来一个人飞快地夺过少康手里快要烤好的野兔大吃起来!
少康有点傻了,竟是那个本以为甩掉了的老头!天这么黑自己在林中行走都困难他是怎么跟上来的?
“香、香、太香了,你这个坏小子烤野味的手艺真不赖。我老人家赏你点尝尝。”他把啃的没剩多少肉的骨头丢给少康。
老头吃完兔肉打着饱嗝、揉着肚子说:“坏小子,下回弄只小点的兔子就行了,这么大一只把我老人家撑得够呛。困觉喽。”
他倒地就睡,不一会就响起了鼾声。少康哪里睡得着,他是满腹的疑惑:
这老头是什么人?他什么伤都没有,身体灵便像是个有功夫的人,以前从没见过这老头,他为什么纠缠住自己不放?又为什么一直管自己叫坏小子?
少康虽然对这个老头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对自己不怀好意,还是应该尽快摆脱他!
老头鼾声均匀像是睡熟了,少康刚欠身要起来老头突然说话了:
“你这坏小子,大逆不道,我老人家现在就替天行道弄死你!怎么,你还想跟我老人家动手?告诉你,我老人家捏死你就像捏死只蚂蚁那么容易!”
少康连忙又装睡,老头仍是鼾声如雷并无异样,刚才他可能只是说梦话吧?
他又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为防止老头还像上次一样跟踪,少康躲在大树后盯了他一会,确定他真睡熟了才放心地离去。
少康一直走到晨曦初现,他是又累又饿又困实在走不动了,寻了几枚野菓胡乱吃了充饥便背靠大树睡着了。
时近中午少康醒了,他想站起身、身体却像长了根一样,定睛一看自己竟被藤条捆在树杆上,身边还是那个老头睡得正香。
他用脚踹醒老头质问:“你为什么把我绑在树杆上?”
老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说:“你这个坏小子想甩掉我老人家逃跑?门都没有!捆你是轻的,你再耍坏心眼我老人家弄死你!”
少康愤慨地质问:“老人家,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以前咱们根本不认识,遇到你就碰瓷讹我。我看你年岁大了没跟你计较,一路上你处处刁难、还要弄死我这还有天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头嘿嘿一乐说:“就因为你是坏小子。”
“你为何污我名声、口口声声说我是坏小子?”
“你欺师灭祖、残害长辈、反叛朝廷,是个坏的不能再坏的坏小子!这两天你把我老人家侍候的还不错,才让你多活两天。要是那天你碰到我老人家就丢下不管,我早就弄死你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没师父,父亲也早亡连面都没见过,从小一直和母亲艰难度日,何来的欺师灭祖残害长辈一说?”
“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老头审视少康。
“老人家,你我素不相识,毫无瓜葛,我骗你做什么?”
老头盯着少康看了半天,他一脸真诚不像有假。不,自己的大徒弟当年不也是这样骗取了自己的信任,最后向他下了毒手?
“你这坏小子跟我那阴毒的大徒弟一样都是口蜜腹剑的恶人,我现在要弄死你,你一定会认为我老人家是个混不讲理的老头,我要叫你心服口服。喂,猴崽子,出来吧。”
林中应声而出的是有侯建,少康这才明白,一定是这老头路过陷阱救出了他,有侯建见老头挺有能耐就向他告了自己的恶状,他才把自己当成了坏小子。
有侯建得意地走到少康面前踢了他一脚说:“大外甥,你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吧?”
“小舅,是你向这位老人家告我的恶状?”
“这还用问吗?大外甥,你是逃不出我手心的。
“猴崽子,这坏小子不承认他欺师灭祖、残害长辈、反叛朝廷的事,你当面与他对质让他死了能闭上眼睛。”
“大外甥,你把我推进陷阱要弄死亲舅舅是不是残害长辈?”
“小舅,那是你先领官兵抓住我和母亲,我为了逃命不得以才那么做的。”
“我领官兵抓你们是大义灭亲,你是朝廷的要犯,你得认吧?”
“我~”少康无法否认,自己是相帝遗腹子,当然是当今朝廷的要犯了。
老头见少康张口结舌辩解不了,便确认:他与自己的大徒弟一样、是外表善良内心恶毒的人,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
“行了,猴崽子,别跟这坏小子费口舌,我老家一棍子就结果了他,不让他在世上再祸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