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刺杀蔡茂的嫌犯？”
六扇门审讯室内，一身黑袍，长发披肩的武安侯宋离负手而立，神色淡然的看着前面薛家父子。
这时薛人帆还没醒来。
而薛江，则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神情木讷呆滞。
此刻薛江脸上，血流滚滚。
不仅两只耳朵不翼而飞，就连鼻尖，也被活生生削去一大截。
模样极为恐怖！
曹公公手握小刀，上前笑道：“侯爷，这两人乃是京都琳琅商会的东家，也是蔡茂一案的嫌犯。案子是李捕头办的，错不了！
闻言，宋离略微点头，随后看向李长辞，漆黑的眼眸中略带些许笑意。
后方李长辞看见宋离的眼神，心中一惊，立即上前抱拳道：“侯爷，案情无误，薛家父子定然与蔡茂的死有关系，属下可以确认！”
说完这些，他用余光瞟了曹公公一眼。
老太监，怎么感觉这是像在甩锅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这两人是凶手好吧！
宋离听言，嘴角轻扬道：“既然与蔡茂一案有关，那能否确认是凶手？”
李长辞无奈，只如实道：“暂不能，不过侯爷，两人即使不是凶手，大概率也见过凶手，并且有预谋。”
之前对翠珠吸魂时，李长辞时亲眼见到薛人帆收取了蔡茂的头发。
料想其不是留着自己用，就是给下咒的人。
闻言，宋离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李长辞身边，拍了拍其肩膀道：“干的不错，李捕头没让本侯失望，区区半日，就拿到了关键人物，也不枉我在陛下面前推举你了。”
“李捕头啊，你可能还不知，若不是本侯在陛下面前说情，让你有机会戴罪立功，陛下可打算让你在京都府大牢关五年啊......”
宋离说完，看着李长辞呵呵一笑。
后者听言，连忙俯身一拜，诚恳道：“属下多谢侯爷救......”
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李长辞面容一僵，不过之后还是道：“救命之恩！”
什么情况？
只关五年？？
不说情只关五年，说了情接了案子，办失败就要立即处死？？！
这时李长辞心里快速将今早朝堂上的情况猜想了一遍。
青山圣言两大书院求情，加上天工宗三公主可能做出的努力，让陛下免了他的死罪，只关五年。
这时候武安侯跳出来，非要让他来什么戴罪立功。
并给陛下保证，办不好蔡茂这案子，直接处死？！
坑爹嘛这不是！！
李长辞看着对方漆黑如星空般的睿智眼神，心里是彻底服气了。
武安侯，这尼玛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宋离见对方诚挚拜谢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哈哈，李捕头无须如此，都是我六扇门的兄弟，本侯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自然是该帮忙，哈哈！”
此话说完，一旁朱群柳长鸣等人看着黑发飘逸的宋离，眼里皆是火热。
跟着这样的领导，真是有安全感啊......
就连仵作处的孔华三人，眼里也略带敬仰之色的看向对方。
“属下受侯爷救命之恩，日后定为侯爷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李长辞再拜，眼里尽是仰慕，并没有因刚才的猜想而有异色。
怎么说对方都是朝廷巨柱，主持六扇门与锦衣卫两大部门的工作。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拜拜山头！
有武安侯罩，整个京兆府还不是随他混？
稳！
“哈哈。”
宋离开口一笑，随后对曹公公道：“曹总管啊，你这下属，不错，日后可好生培养。”
听言，朱群柳长鸣几人眼睛都直了。
就连一直僵硬傻笑的紫衣陈金，此刻眼中都流露出些许羡慕。
曹公公呵呵笑道：“侯爷放心，李捕头查案有术，来我六扇门不到一月，就连破大案，咱家自然会多上心的！”
“嗯。”
宋离点了点头，随后终于是想起了现在的要事，转头看着薛家两人，突然略微皱眉道：“曹总管啊，这琳琅商会在我京都的势力也不算小，既然没认罪，就动这些刑，还是太过了。”
随后其看着薛江血淋淋的面庞，摇了摇头道，“咱们六扇门立足京都，威震大齐，靠的就是办案有章，不肆意逼供。曹总管啊，你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万一无罪，日后出去被人看见，是会影响我六扇门的形象的。”
曹公公听言一愣，随后连忙陪笑道：“侯爷放心，李捕头办案，自然是有其特有的技法。薛家父子，肯定有罪！”
“哦？是吗？证据可充足？”宋离问道。
曹公公一听对方这般问，顿时眼神微动，随后默默看向了李长辞。
只道：“这个......小李啊，人是你抓的，就给侯爷说说琳琅商会的情况。”
“额......”
老太监，又开始甩锅。
什么都不问就直接上刑，这时候就知道要证据了......
李长辞心里摇头，但还是抱拳道：“侯爷，曹大人，属下复查城东牡丹居时，翠珠身死，问其妈妈等人，得知当晚翠珠询问了蔡大人的生辰八字，并疑似还截取了头发，故判定蔡大人死于诅咒，有牡丹居一众作为人证。”
说完，曹公公和朱群柳长鸣等人点了点头。
算是还能解释过去。
李长辞继续道：“随后查访漕运司，发现蔡大人临死前单独取出了一份商船货单，但我等准备上船调查时，却发现船早已驶离，故判定这扬州商船也有问题。”
“随后我们查到接收货物的琳琅商会，发现其比之去年多订了二十桶香油，且薛家父子神色有异，故将之逮捕归案审问。”
李长辞说完，宋离点了点头道：“嗯，如此说来，薛家琳琅商会的确问题不小。”
“不过嘛，这薛家父子作案的铁证，似乎并没有。”
李长辞闻言，双眉微皱。
武安侯说的没错，要说铁证，得有人能证实翠珠将蔡茂头发和生辰八字交予了薛人帆。
但这一点是在吸魂中看到的画面，无人能作证。
一旁曹公公见李长辞言语停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上前，在武安侯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后者听言，漆黑的眸子突然一亮，略有惊讶道：“通灵术？李捕头竟还会这门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