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过路费？”
李长辞和萧云雀有些惊讶。
大齐国盛世太平，没想到这清河之上，竟还有草寇敢收过路费。
萧云雀呵呵一笑，随后桃花眼微眯，道：“既然这过路费都收到我们头上了，那我们也要表示表示。小师弟，点好人手，一会咱们就把他们端了吧。”
李长辞点头；“也好，既然遇到了，那就为民除一害。”
见两人说的如此轻巧，管事周泰面容不由有些惊讶，两位大人这是要动手？？
其连忙道：“两位大人，不可！这黑水寨可不是一般的草寇，其当家的三人，武功十分高强，附近几县都剿过好几次了，也没什么效果。”
“最后黑水寨还与几县谈好了条件，小船只收一百两，大船也就二百两。对于我们这些来回做生意的货船，这不算什么的。”
“两位大人，勿要冲动才是......”
须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周泰略显焦急。
动起手来，他奉天商会的货物船员可怎么办？
两位大人是无所谓，但要是毁坏了商船货品，他可就要背锅了......
李长辞似乎看出了对方担忧，只笑道：“无妨，周管事，你们看着就好，不会有什么危险。”
草寇强盗，遇到他朝廷锦衣卫六扇门，那还不吓得赶紧跑？
敢硬刚的不是智障就是不要命的。
见两位大人执意如此，周泰也只好点头。
随后，他赶忙吩咐甲板上船员躲回船舱，并且亲自留在船舵处指挥舵手。
黑水寨黑船留的口子不大，一次仅能有一艘船通过，故在他们这艘货船前面，还排了四五艘船。
每艘船行驶到黑船打开的口子中间，其岸边的草寇会伸出一条木板，踩着上面去到甲板，收取费用。
似乎这些商船早已习惯，遇到黑船收取费用，船上无一人敢反抗，皆是乖乖交钱，然后放行。
这时，轮到了他们前面那艘船。
李长辞萧云雀两人在甲板靠后的位置，已然悄悄点好锦衣卫和六扇门人员。
众人这时也兴致高昂，看着那些匪徒，面露红光。
晃晃悠悠九天，除了睡就是吃，这谁受得了？
终于是能大干一场，活动活动筋骨了！
“二百两，交钱！”
前面那艘小型货船之上，两名身穿黑色劲服的中年匪徒上船，直接对上面船员喝道。
这时，一名穿着灰衣的老者走到两人身前，面露苦涩道：“两位大爷，我们这艘是小船，以前不都是只要一百两吗？怎么变成两百两了？！”
其手中举着一张银票，面额是一百两白银。
两名匪徒中，其中一满脸络腮胡，凶神恶煞的中年叫道：“一百两？那是上个月的价钱！从现在开始，路过此地，小船二百两，大船三百两，少一个子都别想过去！”
“有钱赶紧交，没钱拿货物抵扣，要是再啰嗦，影响了我们收银子，信不信把你们全砍了！”
灰衣老者闻言，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们只是徐州的一个小商会，平日里拉些徐州特产下江南卖，这货都还没卖，哪有额外的一百两......
“大......大爷，我们都是小本买卖，来回一趟也就赚一二百两辛苦钱......这两百两，小人实在是给不起啊！”
早知道过路费涨价，他们就不走水路了......
“给不起？!”
两名匪徒神色一凝，“给不起就卸货，拿货物抵扣，赶紧的！”
老者急道：“两位大爷，这......劳烦通融一下，下次，下次小的定会准备好银两，就请通融一次吧......”
说是货物抵扣，但就这些草寇的性子，不给他拿完是不会停手的。
到时候商船一空，还下什么扬州，直接可以打道回府了......
“通融？通融个屁！赶紧卸货！”
一名匪徒伸手一推，就将灰衣老者推倒在甲板。
“大......大爷......手下留情啊......”
甲板上也就只有五六名船员，见此情景，吓得是一动也不敢动。
“爹，你没事吧！”
一名年轻女船员这时上前，扶着老者，面上尽是担忧。
其年纪约近三十，容貌较好，身子还算匀称。
“哟，还有个姑娘！”
两名匪徒见此女子，神色顿时一动。
这时其中那络腮胡子的中年匪徒笑道：“这样吧，通融也行，一百两就一百两，不过老头，你这位船员，就留我们黑水寨几天，等你从扬州归来，再还给你们。”
“不伤人命，如何？”
这时，岸边又有十几名高矮胖瘦的匪徒沿着木板上船，见到前方身穿秀衣的女船员，皆是哈哈大笑。
“你......你！不可！大爷，卸货！我们这就卸货！”
老者见对面上来这么多人，皆是对他女儿发笑，顿时慌忙喊道。
而扶着他的女船员，此刻眼神中露出惧怕之色，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前方那一群歹徒。
“现在就想卸货了？晚了！兄弟们，拿人，少一百两银子就算了，当是兄弟们的花酒钱，哈哈！”
说完，这些船员纷纷朝老者和女船员扑来。
而剩下的几名船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皆是躲在远处，根本不敢上前。
黑水寨的凶名，他们作为水手早就听闻，这时候出头，基本和找死没区别。
附近官府都对付不了，更何况他们......
四五名歹徒围着女船员，纷纷伸手，很快就将其扛在了肩上。
“爹！救我！”
绝望呐喊，女船员面容惨白，若真被抓了去，后果不敢想象。
“丽儿！你们这帮王八蛋！放开丽儿！”
老者上前撕扯，但直接被一脚踢了回来。
“狗贼！”
绝望无助，灰衣老者口吐鲜血，悲痛欲绝。
萧云雀李长辞两人看到这里，摇了摇头，萧云雀道：“小师弟，没想到现在这世道，还会有这般歹徒。”
李长辞道：“我们身在京都，民间的一些疾苦，自然看不到。”
说着，两人就欲动手救人。
就在此刻，突然，天空中一道光华闪烁。
紧接着，一道震烁苍穹的声音传来。
“天不生惊宇，万古如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