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今年夏天的时候您为什么想去俱乐部捐钱啊？能跟我们说说吗？”
    老太太脸上还带着遗憾：“我知道俱乐部的不富裕，去年又卖了人。我想我有多大力出多大力吧，就捐1000块钱也不多，大夏天的给球员们买点西瓜也是好的。”
    “您一个月的退休金是多少啊？”
    “2000多吧。你看，我就一个人，不愁吃不愁喝。想捐点钱，他们还不收。”老人忍不住抱怨。
    1000块钱确实不多。可是看从谁的兜里掏出来。金敬道此时也微微动容。
    “奶奶，您别惦记我们啦。现在足协对俱乐部有不少扶持呢。”金敬道劝慰道。
    “小金啊，你踢得不错，国奥队的比赛我看了，踢得真好，给咱们延边队争气。是不是也有球队来挖你了啊？”
    金敬道脸色一僵。去年冬天其实就有球队来挖他，不过他想着在延边打上主力再说。今年他也实现了自己的主力梦想，找过来的人就更多了。有不少俱乐部直接找到自己开出了签字费50万的条件。这比去年朴成的签字费整整多了40万。
    不过他已经签了田森的经纪公司，下步怎么发展，都交给田森来谈了。可是，这事儿怎么跟老人讲呢？
    金敬道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小金，你也要转会了？”老人一把攥住了金敬道的手。
    “奶奶，我，我也不知道，是有几家俱乐部想让我过去。”金敬道低头。
    主持人没插话。真人秀。需要的就是这效果。
    隔了几秒钟，老人也慢慢放开了他的手：“出去好，能出去也好。起码俱乐部还能多活两年。但我就是有点心痛啊，你们就像是我的儿女一样，每年俱乐部都要卖球员，我心痛啊。”
    老人不懂什么商业规律，不知道什么叫市场经济，不管什么人往高处走，她就希望孩子们能在她的呵护下成长，能够永远的不离开。
    拍摄很快完成了，老人把众人送到楼门口。此时，天上已经飘下了雪花。
    金敬道走出去很远，仍能看见老人站在楼门口驼着背跟他挥着手。
    老人的名字叫李爱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延边球迷，被人亲切的称为“西瓜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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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森最近忙到飞起，他终于明白魏长缨去年让他疯狂的收购球员的经纪合同是为什么了。
    因为。水涨。船高。
    去年的这个时候，大家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中国足球会疯狂到什么程度？2008万欧元的总计转会费用让所有的足球界人士瞠目结舌。
    在恒大拿出一个多亿人民币引援换来一个中超冠军之后，今年大家都在转会市场铆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
    不干不行啊。不干就是被碾压的份。大家都不想在球场被干个9-1（北京-上海），10-0（广州-南京），各个俱乐部的经理都已经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一定要做好新赛季的引援工作。
    此时，田森却接到了很多经纪人传回来的信息，出奇的一致。俱乐部的经理或是主教练都在暗示他们要转会可以，但要给回扣。
    一家两家还好，这比例有点骇人听闻了。
    “魏哥，这样中国足球好不了！全都是些蛀虫。”在ww体育的会议室里，田森愤愤不平的骂道。
    “去年就有主教练找过我，说要入股我们经纪公司。你猜他们怎么说？下赛季，我从你那买人，可以向俱乐部多报30%，然后多的这30%我拿走。最后你们抽球员30%的工资都没问题。你的球员在我这稳稳的踢主力，赢球奖一拿就补回来了。”
    “你说这些主教练成天不琢磨战术打法，成天合计怎么挣钱。这还能好？！”
    “还有主教练说，如果我不给他们上点孝敬的话，他就把我的球员放到板凳上。后来还是因为战绩不佳，才把球员重新启用了。”
    魏长缨听着田森在一旁絮絮叨叨，手里把一支签字笔转的上下翻飞。
    “哎，小田，你知道李轶现在在哪吗？”
    田森一愣，怎么我说了半天都白说了：“李轶？去年的时候在南昌队，腿骨折了。现在应该在养伤吧。怎么了魏哥，你想找轶哥合作？”
    轶哥？魏长缨心里轻笑。你要知道你轶哥以后成为了你口中的蛀虫，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2010年的李轶还是一条踢球能拼断腿的好汉。2010年10月受伤，整整养了大半年的时间，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据说在重伤之后他还拄着拐以助理教练的身份帮着主教练管理球队。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跟里皮搭上线的。
    里皮要来中国了啊。魏长缨心里暗叹。
    “小田，你知道里皮的经纪人是谁吗？”
    呃……这……田森卡壳了。
    “里皮的经纪人是他的儿子。”
    “啊？”田森愣住。魏长缨肯定不会就是简单的只是说里皮的事情。他的意思是，里皮其实也和国内的教练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穆里尼奥的经纪人是门德斯。”魏长缨继续说道。
    “魏哥，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么做是对的？”田森满脸的不可置信，显然他的三观正在坐着剧烈的斗争。
    魏长缨摇摇头：“最近太忙了，光忙活国内的事了，忘了跟你说了。等会赶快联系一下里皮的经纪人，就是他儿子，说要做他国内的代理人。欧洲有点名气的主教练和他们的经纪人也都联系一遍，跟他们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能谈中国代理权的就谈下来，以后用得上。然后，明天跟我出发，去趟广州。过两天有个中超公司的年终答谢宴你也参加一下。”
    田森一脸的懵圈。
    魏长缨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小田，你也发现了。主教练和经纪人之间他们是天然的同盟关系。别的不说，穆里尼奥在切尔西的时候，买了多少门德斯旗下的球员？切尔西的老板阿布是傻子吗？他看不出穆里尼奥买人的猫腻吗？
    不，足球是一项务实的运动，你再清澈如水，最后球队的成绩不好，该换你一样换你。你就算是和经纪人穿一条裤子，冠军年年拿，老板就当给你发额外的奖金了。这一点也不奇怪。
    只不过中国的教练还处于最初级的阶段，就像你说的战术还没研究明白就开始贪钱了。吃相太难看了，没办法，文化水平不高，玩不了那些高雅的。
    你刚才也说了，有的主教练没打点，但球员争气实力摆在那，主教练也得用。所以，这告诉我们，做这一行，实力才是硬道理。结交那些有实力的主帅，就算这个主帅想从中赚点也没关系。有的时候我们还要主动给，有的时候我们还要支持这些主教练，帮着他做球员的工作。
    为什么？要共赢。他们有了钱只要不是贪婪无度，就自然会往专业度上去努力。
    拉伊奥拉为什么能成为伊布的经纪人，只是因为这个胖子能跟伊布说得上话吗？经纪人的责任是鞭策球员的成长，当然也可以鞭策教练的成长。接下来可以接受一些教练的入股，但要分人。
    你能理解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