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带着裕王名利双收
作者:山的那边   我爹除了读书啥都会最新章节     
    诸君可知羊的多种用途?
    野史传闻,在那美丽的西域雪山草原,牧羊少年把最纯真的爱意给羊群中臀部最饱满、步态最妖娆的母羊。
    羊头人的传说,在部落流传已久。
    裕王隐隐有爱好女色的传闻,晏珣还拉着他薅羊毛,难怪旁人想歪。
    歪得还挺远。
    淫者见淫,基者见鸡。
    晏珣听到传闻目瞪口呆……物种不同,人能干的事?
    他是个纯洁的好少年,不信可以去问乌云。
    裕王也呆滞……还有这种好事?说起来,也不是不行?
    但谣言是一定要攻破,否则将来群臣献祥瑞美羊就令人窒息。
    休沐日,晏珣邀请翰林院的同僚们到十里铺皇庄参观。
    要去这个谣言中的魔窟,一本正经的翰林们鸡动又恼怒……岂有此理,有辱斯文!
    张居正带着国子监的监生重录《永乐大典》,闻讯也赶过来。
    日久见人心,晏珣是什么样的人,就在日常的一举一动之中。
    大兴是附郭京县,正德年间在此扩张皇庄,由内府太监管理。
    这些皇庄,曾一度引起百官非议:“圈占民田为官地,庄头中饱私囊,内府无收入、百姓无实惠。”
    晏珣知道皇帝有这么多皇店、皇庄、榷场仓库、矿山,到崇祯时居然穷得问外戚借钱,就觉得不可思议。
    东厂的公公们生财能力不行,不如给他借鸡生蛋。
    翰林和监生们来到皇庄,发现和想象中不同,此处并没有步态妖娆的母羊。
    一排排新粉刷的大房子,烟囱冒着滚滚白雾、远远就能听到吆喝声。
    房门口也有人在干活。
    这些庄户,生动诠释“老弱妇孺”这个词。
    小孩子将洗好的羊毛放在通风处晾干,老人烧草木灰煮羊毛,妇人将晾干的羊毛收集起来梳毛、纺线,一些胳膊腿不灵便的男人帮衬着打下手。
    “这些是庄户?”来客们诧异。
    晏珣淡然解释:“嘉靖二十九年,俺答南下侵袭,一度打到京城外围,京郊百姓深受其害。如今裕王亲自经营皇庄,召集因战乱家业破败的贫民。伤残者,是战场上退下的兵士。”
    翰林和监生面面相觑,张居正神色动容。
    他是军户出身,知道底层军户艰难。
    裕王竟然能关照伤兵残兵,让众人心里酸酸涩涩,收回脑海中的虎狼之词。
    “裕王何在?”张居正问。
    晏珣笑着说:“知道有客人来,殿下亲自在前方准备烤全羊,招待诸位。”
    “这如何使得!殿下岂能做这些事。”张居正既惊讶又感动。
    他任裕王府侍讲,极少被留饭。今日来皇庄一趟,居然吃上烤全羊?
    惊喜来得太突然。
    原来不是裕王不会留饭,只是场合不对。
    申时行跟晏珣要好,此时看着众翰林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担忧裕王被晏编修带着不务正业。晏郎这样的君子,只会带着裕王关爱百姓。”
    仁者爱民,谁敢说这不是正业?
    有人羞愧低头,有人强行挽尊:“看看,再看看。”
    是不是赔钱赚吆喝,拿皇家内府的钱收买人心?
    皇帝知道不知道?不犯忌讳?
    有些人被煤灰糊了眼,看什么都是黑的。
    晏珣带着他们继续向前。
    只见一个年过五旬的老汉站在锅前认真清理羊毛,旁边的老妇人在晾晒。
    年轻监生见柔软的羊毛,忍不住上前摸……
    “别!”老妇人连忙制止,絮絮叨叨:“老爷莫怪,洗干净的羊毛不能摸脏。洗羊毛要用专门的碱灰呢!”
    监生连忙收手,讪讪地问:“老人家,你们干这些活,不种地吗?你们吃什么?”
    “我们吃得好!”老妇人骄傲地说,“主家包圆京城羊肉床子的皮毛,人家捎带送羊杂碎!我们吃的有荤腥,纺好的线给主家,还能挣钱!”
    她脸上深刻的皱纹舒展开,每一道褶子都透着满足,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老汉招呼:“老婆子,别耽误活计!昨日咱们纺的没有隔壁老张多,今天要超过他家!”
    卷起来!纺线劳模是我家!
    监生追问:“你们知道我们是客人,怎么不迎接?”
    老汉理直气壮:“客人也不能耽误我们干活!这里是皇庄,现在由王爷亲自管理!”
    四舍五入,咱们都是皇亲国戚。
    再往前,又看到一家屋檐下,小姑娘拿着纺轮,把羊毛条抽成线。
    晏珣解释:“庄子里纺车不足,一些孩子用纺轮帮忙。羊毛我们统一买回,草木灰、煮羊毛的煤炭也由我们提供,各家领材料回家干,最后我们回收毛线。”
    至于毛线怎么卖?
    这不是请人来参观嘛?
    老弱病残做出来的东西,老爷们行善积德也得买。
    等他们发现冬日里一身毛衣毛裤的优越性,就会自发宣传。
    光是一个皇庄的毛线,根本不愁卖。
    至于为边疆将士免费提供毛衣和冻疮膏?
    深思熟虑后,他和裕王都认为,有这个心也不能这么做。
    至少现在,时机不成熟。
    太仓首富王锡爵首先响应:“苏州冬日和初春阴冷,还望晏贤弟先供应我一批毛线,连带织毛衣的方法。”
    晏珣笑道:“好说!你家是丝绸大户,一看毛线就会织。我附赠一套织毛衣花样,只怕你家还看不上。”
    首富就是识货,南方的冷是魔法攻击,穿毛衣正合适。
    他又向众人说:“太常寺徐璠大人也跟我订货,重阳交货。”
    徐璠是徐阶的儿子,徐家垄断松江棉布的贸易。
    织棉布的织起毛衣来,肯定也不成问题。
    随着众翰林前来的侍读学士瞿景淳摸了摸胡子,暗暗感叹……不愧是徐阁老!
    其他人还在传裕王和晏珣以及美羊羊的黄谣,徐家先订货!
    徐家掌控着松江棉布贸易,看得上这一点点毛线?
    分明是想讨好裕王。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下订单。
    晏珣招招手:“常欢!常欢过来!稍后带这些老爷去登记!注意我们的产量,超出的订单不能接。”
    常欢大声应道:“是!诸位!手快有手慢无啊!”
    “你就是晏琼?”翰林们好奇地说,“我们听过你被榜下抓婿的故事,没中进士被抓婿的,阁下是古今第一人。”
    常欢嘿嘿笑:“我运气好。”
    晏什么穷?在下常欢!
    “传闻说你貌若好女,比晏编修还出众,被富商一眼相中。可是……你怎么这么黑?”
    常欢:“……你们没见过我另一个堂兄弟阿豹,他才是真黑!”
    挖煤烧炭煮羊毛,换作是你,你也得黑!
    侄少爷进京没有吆五喝六、虎假武威,居然要事必躬亲干苦力活,真是命苦。
    晏珣拍拍常欢的肩膀:“走!裕王殿下在给我们烤羊,闻到香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