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通这次穿着的非常的正规,他那个非常有标志性的粉色的儒家衣袍被他收了起来,穿上了非常正规的蓝色的儒袍。
秦风饶有兴趣的看着叔孙通。
现在的叔孙通可是在奉常掌管的礼仪,虽然李斯是奉常的一把手,其实也就是挂着一个名,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情。
因为李斯主攻的是法家,对于礼仪和祭祀的事情不能说一窍不通,但是细节的地方肯定做不到。
而奉常是掌管皇家祭祀礼仪的最主要部门,细节决定成败,一旦某一个细节出现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很有可能会得到灭顶之灾。
叔孙通学习的就是儒家知识。儒家首先崇尚的就是周礼。周礼这个九州大地已经存在了1000年,关于礼仪这一方面已经非常的成熟,自成一家。
而且周礼把各个礼节弄得非常的复杂。每一个步骤都有一个专有名字,这一些对于叔孙通来说轻车熟路。
所以叔孙通在奉常虽然属于二把手,其实整个奉常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属于妥妥实权人物。
自从秦始皇巡游开始,叔孙通一直非常的忙。
秦始皇这次巡游可以说意义非常的重大,目标也非常明确,那就是安抚民生。让全国的人们不安的心安静下来。让那些蠢蠢欲动,想要搞一些事情的人们放弃想法。
安抚百姓首先就是封神,给他们树立信仰。
自从在湘江对舜帝的两位妻子娥皇、女英进行封赏祭祀祭祀之后,叔孙通就忙了起来了。
每一个地方封的神所需要的礼仪都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的地位都不一样。
比如说这次封赏月主,月主就属于天地大神,因为这个神的确是活的,作出了回应。
而且秦始皇还在这里大展神威赶山填海,所以礼仪规格肯定非常高。
叔孙通率领的奉常这些人正在研究制定礼仪。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正是忙的时候,叔孙通这个时候还要过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事情。
叔孙通和秦风见礼之后大大咧咧地盘膝坐在沙滩之上。
他的儒袍和别的儒袍也不一样。
在大秦时代还没有长裤那一说,大家都是浑身上下套一个长筒的衣服,盘膝坐下或者翘着腿就会露出……孙悟空的兵器或者陶渊明的散文。
所以那时候的人们坐下的方式都是跪坐。
秦风到了大秦之后,首先是给自己做了长裤,这让秦风的行动要方便了很多。
而秦风周边的人也开始穿长裤,其中儒家里面叔孙通就是其一。
他的坐姿就品类众多,五花八门,可以跪坐,可以盘膝,还可以翘起二郎腿。甚至拿大顶走路也不会有人说他有不雅的行为,只能说他行为怪异,不拘一格。
看到叔孙通坐下之后,秦风给了他一杯冰镇酸梅汤:“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叔孙通眼珠转了一圈:“”那个……我想询问一下师祖关于祭祀月主的程序。”
秦风说道:“你拉倒吧。你一个儒家博士,问我一个墨家巨子,你这开什么玩笑?你这话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咱们墨家和儒家可没有那么和谐。何况墨家也不精通这一些东西。”
叔孙通说道:“你是我的师祖啊,咱们可是子路一脉传人,而且师祖你还是子路隔世的亲传弟子,怎么可以说不是儒家人呢?”
秦风笑骂道:“你别在这扯,即便是我是子路的隔世弟子,但是你们也没人相信啊,也就是你一个人会相信。
这样的事情,你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个儒家,所以说现在我的身份只能是墨家巨子。”
叔孙通哈哈笑道说道:“那可不是,我现在有30多位弟子都是承认你这个儒家祖师的。”
秦风诧异的看着叔孙通说道:“就你?能还有人拜你为师?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叔孙通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师祖,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在稷下学宫的时候那就是博士。那时候就有地就有很多追随者。
齐国灭亡之后我又到了秦庭成为待诏博士,后来成为博士。
我在师祖这里或许是一个小学生,在别人面前那我可是儒家的大君子好吧。”
秦风心中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位叔孙通虽然处事圆滑随遇而安,但是的确是儒家宗师。
叔孙通的处世之道用贬义词来说,那就是墙头草那边风强往哪边倒?说褒义词那就叫做紧跟时代潮流。
看到叔孙通东拉西扯,秦风说道:“咱们直接的关系你别给我玩虚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要是没什么话忙你的月主祭祀礼仪去,别影响我在这里休息。
你要知道这些天我非常的累,需要好好的休息。”
叔孙通想了一会,笑嘻嘻地看着秦风说道:“是两位祖奶奶把你给累着了?”
秦风喝了一声说道:“瞎说什么大实话,有什么事情赶紧的说。”
叔孙通这才说道:“这样的,孔家来人了。”
秦风听了之后很随意的说道:“孔家来人了就来了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叔孙通苦着脸说道:“可是和我有关系啊,来的那个小家伙是我的师弟。”
“哦?”秦风奇怪的看了一眼叔孙通:“你这个儒家杂学家还有正儿八经的师门,还有师父?”
叔孙通说道:“师祖,不要那么说好吧。我的启蒙老师是孔甲。也就是孔谦的长子。
孔谦在魏国可是做过丞相的,孔家因此而再次兴起,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孔家以后的家族就是孔甲,我可是有根正苗红的启蒙老师。”
秦风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呢?孔家人找你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叔孙通自顾自地说道:“我那个师弟名叫孔忠,现在18岁,他的任务就是过来想打探一下大秦对儒家的态度。
我琢磨着你们俩的年龄相仿,而且你在儒家的辈分也很高,学问深厚,你们之间可能有共同语言……”
秦风听了之后说道:“你少来。现在这大秦各家学派相互竞争的厉害,我现在又是墨家的巨子,你以为一个儒家的后生,我能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吗?
何况现在百家之中,思想竞争最严重的就是儒家、墨家、法家和道家。
现在道家隐于乡野,似乎有其他什么打算,朝堂上争议最大的就是法家、墨家和儒家,所以我见他其实不合适。
有什么事情你就和他说吧。”
叔孙通迟疑地说道:“我不知道始皇帝陛下对儒家是什么态度?
秦风说道:“你不要装傻,你那么聪明的人真的看不出来?无论是修建琅琊台也好,修建月主祠也好,都有百家参与。这不就是咱们朝廷对百家的态度吗?
对于始皇帝陛下来说,只要对大秦有利,那么这个学派就有存在的价值,其他的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
至于说儒家吗?嘿嘿……那就算了吧。”
叔孙通愣神说道:“师祖,咱们儒家应该还是有用的吧。”
秦风说道:“有用吗?也就是你现在所干的工作。至于执掌朝廷管天下之事,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治理国家可不只是礼法治理天下,靠人自觉根本就行不通。而且儒家给老百姓套上一层一层的枷锁,不利于社会的发展。
儒家如掌管天下,对着九州大地很有可能会形成灾难。”
叔孙通夸张的吓了一跳,惊恐的说道:“师祖,不是一吧,我看咱们儒家很好啊。你看看教人们懂得长幼有序,君臣之道,这样的国家才会和和美美的。”
秦风说道:“和美个屁,儒家是那些士族们代言人,和美的是他们。
他们向上可以制约君王以及那些功勋世家,向下的勒索百姓,把老百姓固定在方寸之间,一辈子做牛做马的干活,还解决不了温饱,有什么好的?
叔孙通,你也是一个非常清醒的儒家博士,你应该能够看出来。儒家讲究的阶级观念非常的强,而且叛逆性也非常强。
如你们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民为重君为轻。这样的治国理念成为主流,一定会让天下处在动荡之间。
这样的学派只能对国家的统治起到一个辅助作用,怎么能够形成主流?”
叔孙通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你的那个意思法家和墨家可以?”
秦风淡淡的笑道:“法家也不行啊。法家是给人们制定规矩,规矩多了反而影响国家发展,只有我们墨家才是最全面的。
墨家讲究兼爱天下,这样大家过的日子才能够和和美美。”
叔孙通说道:“师祖,你不要和我讲这些,我知道你是墨家巨子,当然都说墨家的好。我当着你的面也不能说墨家的不足之处。这样有伤咱们之间的感情。
毕竟是我师弟来找我来的。而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找我办事。我就这么推脱了,感觉有一些不合适。”
秦风说道:“咱们这博士里面儒家博士有30多位儒家君子。儒家八派里面每一学派都有几个代表,问问他们不就得了。
你也知道我一言不上朝,对朝廷之事也不热衷。
你们那些博士们大朝小朝都会参加,应该都知道朝廷对百家的态度。
还有你也是儒家正宗,应该和他们相互亲近亲近。
你看看我们墨家,虽然只有三个派别,现在已经合并了。
既然你的那个师弟从孔家而来,说不准会把儒家八脉集合起来形成一股绳,这样的话还能形成一种凝聚力。
还有我忠告你一句,少提你们所吹捧的分封制,现在分封制在朝廷上属于忌讳。
到时候百家都会攻击你们,尤其是法家绝对不会同意分封。到时候李斯急了,把你们儒家给灭了,不要说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