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那每一圈扩散之后成倍增加的攻击力量,令那些亲传弟子都色变不已。
宋鸿的跟脚他们再清楚不过,虽说道元双绝的称号有些水分,但实力毋庸置疑,可如果加上这件法印的话,很有可能会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衡。
“看起来这件灵宝就是你的倚仗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外物,终究是外物!”
林元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件法印的威能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但圣液对对他又是至关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放弃......
很快的,就在那股涟漪还没扩散到林元身边时,他身上也开始弥漫出一种磅礴力量,让人同样为之动容。
高空上,一直关注着战局的胡鑫长老皱了眉头,起身道:“师兄,要不要阻止他们?这两个小家伙闹这么的动静,很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没事的,又不是我们一个人在看,”大长老再度望向了道元宗的东南方向,苍老的面庞波澜不惊,缓缓的说道:“若是真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困道指!”林元心神急动,快速捏出印诀,于身前点出一根粗大的紫金色巨指,将法印荡出的涟漪堪堪抵住。
而后集全身的雄浑灵力于一点,默默施展大虚空掌,搅动起了整片演武场上的天地灵气,乃至于趋近沸腾,最后全都不受控制的灌注进了那紫金巨指之中。
“这种程度的攻击,换做是我的话,恐怕连一刻都坚持不下来。”有人冷汗已经下来了。
平台之上,众多道元宗弟子望着这一幕,都惊呼了起来,被林元陡然暴涨的被林元这番手段所惊愕了。
眼看法印有了不敌的迹象,宋鸿脸色涨得通红,目中闪过疯狂,怒吼一声,口中居然吐出一道灰黑色气体,再度融入法印之中,顿时有邪恶的凶煞之气席卷场中。
“爆!”随着这个字的落下,林元身前的紫金巨指毫无征兆的涨大,同时还在快速动作,直奔空中的法印而去,就像是悍不畏死的士兵,吼叫着冲向了敌人,最后自爆了身躯,与敌人同归于尽。
“林元,你敢伤我法宝!”遇到如此打法,宋鸿也是突然惊醒了过来,接打出十余道匹练试图遏制住紫金巨指的,但都无济于事,甚至连守护己身都做不到。
砰!在触及到法印的瞬间,早就卷积了大半个演武场天地灵气的困道指爆炸而开,所导致的破坏力是无法想象的,沙尘还未起,杂乱至极的灵力狂潮已经淹没了一切。
有着特殊法阵铭刻的演武场,地面本应该是坚固无比,可是在此刻却崩裂出了一道道裂缝,如蛛网般散开,正好延伸到了宋鸿的脚下。
嗡嗡!法印似乎是哀鸣两声,落到了一旁的地上,因为修为消耗过甚,现在的宋鸿连催动灵宝护身的余力都没有了,口中鲜血不停,面若金纸,气息也在飞速萎靡下去。
“嘿,收了这么个玩意儿做徒弟,居然还不顾脸皮的自称什么道元二绝,孟长老那个老东西怕也是精明不到哪儿去!”林元勉强撑起身子来,故作轻松的道,他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但至少比这宋鸿强。
......
“这小家伙太冲动了,宋鸿刚刚历练归来就被他弄成了这副模样,孟长老那里可是个大麻烦啊”胡鑫长老有些担忧的说道,眼中的惊色显然还未散去。
“麻烦也好,反正没杀了宋鸿,正好也可以借这个机会磨砺一番。”大长老倒是浑不在意,似乎对林元的得胜也没感到多少意外,
“倒是这个宋鸿,本来有着修为的优势,慢慢耗下去才是正路,比拼灵力的雄浑程度,到最后定是林元坚持不住。”
大长老慧眼如炬,一言点中精髓。
胡鑫长老接着道:“可惜宋鸿骄狂过了头,一心想着如何碾压得胜,根本没有稳扎稳打的意识,说到底,还是好胜心在作祟。”
“好胜心是好的,过犹不及啊。”大长老叹了口气,目中精光闪动,再度看向了道元宗的西方,那里有一道流光正极速遁来。
“林元!”
一声怒喝传来,孟长老的身影显现,看到尚在场中倒地不起的宋鸿更是大为恼怒,朝着林元大声质问道:“你身为大师兄,怎如此狠毒,不过一场切磋而已,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重手?”林元耸耸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诸位师弟可都听见了,宋师弟要杀了我了,我总不能站在这儿等着他来杀我吧?”
“宋鸿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若不是你用圣液激怒于他,又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孟长老气的须发皆颤,取出一枚疗伤圣液为宋鸿喂了下去,
“可是你分明已经得胜,还要出手伤人,同门相残,这是我道元宗的大忌你不知道吗?”
“孟长老,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枚圣液大长老已经亲口赐给我了,宋鸿却气势汹汹的说是他的东西,我有什么过错。”有理不怕势来压,林元摆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态势,“总不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给他吧,大长老金口玉言岂不是成了放屁?”
一言既出,场中又是一片哗然,把大长老的话比作放屁,这在道元宗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再者,他要圣液,我不过是自保而已。”林元针锋相对,还特意看向了宋鸿,笑着问道:“你说是吧,宋师弟?”
“噗!”宋鸿吐出一口污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你,”孟长老忧虑宋鸿的伤势,指着林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恨恨的道:“欺人太甚!”
本来在场有那些弟子围观,孟长老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对他的名声会造成很大影响,但林元的话语让他着实愤怒,袖袍一挥便是狂风大起,直接就把后者卷入了其中。
砰!看起来只是一道狂风,可是其中还夹杂着尖锐的风刃,把林元像是一个稻草人那样,在空中上下翻腾,不断在他身上留下细微的伤口,最后又重重的落到地上,衣衫破碎了大半,看起来好不凄惨。
诸多弟子都沉寂了下来,今天此事的孰对孰错心中有数,林元固然有些放肆,可这孟长老却是有些无耻之嫌,但慑于长老威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老不死的,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把你扒光了示众!”
林元在心中把孟长老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是觉得一阵反胃,强忍下呕吐欲望,摇了摇七荤八素的脑袋,勉强清醒了过来。
在弟子们看来,这样的罪一位长老,可如果能借此,让这位长老的威严逐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孟长老,有些过了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涌现,将林元慢慢托起,瞬间他所有的疲惫感和不适全都消失了。
“今天的事情是老夫的失误,那枚圣液,”大长老,“不过宋鸿历练归来,修为有所增进,按理也应该得到奖赏,待老夫与诸位长老商议过后,再作决定。”
“孟长老,这样你可宽心?”
大长老是向着林元,恶心孟长老。
“哼,不劳大长老费心,宋鸿若是有什么好歹,老夫自会为徒弟作主!”丢下这样一句话,孟长老冷冷的离开了,带着依旧半死不活的宋鸿。
“大师兄,你今天把孟长老得罪了,以后,可能会很麻烦的。”刚回到青竹峰,得知了演武场上那场精彩之后,周越就上门了,当面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哦,”林元来了兴致,问道:“师弟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师兄有什么计划或者是想法,但还是要提醒一句,千万小心孟长老。”周越左右顾盼了一下,低声地对林元说道:
“这孟长老不是什么善茬,为人阴狠,而且度量极小,可以说是睚眦必报,若是宗门内有人得罪了他或者是他那一派的话,不出一个月肯定会受到惩罚。”
“那些决定大部分不都是大长老拍板的吗,跟孟长老有什么关系?”
林元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注意到周越用了派系这个词语,这显然并非是对一位长老的正常称谓。
“难不成,两位长老之间还有什么过节?”
“林元长老坐化之前,大师兄先前一直追随在老人家身边,潜心修行,对这些宗门事情没有了解也正常。”周越脸不红心不跳的避开了林元作为门派公敌的往事,当然,现在后者的印象也没有太大的改观。
“师兄应该也知道,灵墟派目前分成了两方势力,我们道元宗则是更混乱几分,而且派系更为分明,长老之间的护短十分严重,只是我才要提醒大师兄要着重警惕孟长老。”
“还有这种事?”林元讶然,之前也不是没想到过,毕竟修士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像道元宗这种名门大派,只是他没料到居然连周越都了解的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