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龙成和飞仔平开车来到油麻地。
    大东正在等着他们。
    他指着餐馆义盛小馆。
    “成哥，火水带人进去了。”
    义盛小馆，火水门生火腩开的，在油麻地开了十家，生意做的不错。
    火腩也颇有家资。
    “走。”
    “我们去和火水哥聊聊。”
    项龙成带着大东，飞仔平进义盛小馆。
    火水带三个小弟一进店，正在和老婆在收银台盘账的火腩赶忙过来迎接。
    “大哥。”
    此时是上午，店里没客人，火水随意扯过一把椅子一坐。
    “火腩，我跟你说你出来选坐馆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
    “大哥，可是等着你的答复。”
    火腩老婆闻言看了过来，不敢表露不悦但是眼底那层不快是变不了的。
    火腩站在火水面前，面露纠结之色。
    火水盯着他，眼神凶狠。
    “当然你拜我门下，可是说好大哥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次大哥，一辈子大哥。”
    他仰着头左右看了一圈，露出轻蔑笑容。
    “当初你还是一个街边卖烤鸡的小贩，跟着大哥这么多年，大哥有没有亏待你。”
    “你现在店开得这么大，钱赚多了，就把大哥忘了吗？”
    “大哥，不是啊。”火腩忙道：“只是我有老婆小孩，我真的不想出来选。大哥你小弟那么多，你随便找一个。”
    “什么随便找一个！”
    “你不是我小弟啊！”
    火水咆哮。
    “玛德，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誓言。你信不信我能扶你起来也能让你馆子开不下去。”
    “你想想，要不是我罩着你，你能在油麻地开店，还一开就是十家。”
    “草。”
    火水面目狰狞。
    他是真急了。
    马上换届，他下台，新来的上台肯定要查账，到时他亏空公款的事情肯定要被抖露出来，那时社团肯定要找他算账。
    首先除了家族传承类社团，其他社团都是类似神罗体制。
    各个大哥都有自己地盘生意小弟，大家联合在一起是为了不受人欺负，欺负别人以及更好赚钱。
    实力强的大哥等于选帝侯，大家都可以出来当坐馆，来掌管社团公款公产。
    坐馆在台上可以利用这些公款公产来赚钱，没问题。
    但是你下台，那么你就是辈分高的大哥，最多你以后多拿一份前辈坐馆的津贴。
    公款公产你还是要交出来给下任，那不是你的私产。
    亏空要交代，要大家能认可。
    贪污要还出来，少了钱，你就算以前是坐馆，大家也不能客气。
    火水贪污挪用，窟窿大到填都填不上。
    要是下届不是自己人上台，那他就等着死吧。
    因为关乎自己的性命，他才这么着急，非逼着火腩上台。
    他知道火腩性子软，听话，没什么歪心思，好控制，实力也还可以，才逼着火腩必须上台。
    “大哥。。。”
    火腩急得说不出话。
    门口传来声音。
    “哎呀，这不是和义盛坐馆火水哥嘛。”
    火水，火腩以及店里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项龙成春风满面，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东和飞仔平。
    谁呀！
    火水，火腩皱眉。
    “火水哥，你好，你好。”
    项龙成上前热情握手。
    “好久不见啊。”
    玛德，谁呀，我忘了吗？
    火水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了握。
    项龙成又看向愁眉苦脸的火腩。
    “哦，这位就是火腩哥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又和火腩握了握。
    顺利把两个监控器装在他们手上。
    项龙成握完，火水，火腩都是一脸懵逼。
    “你哪位？”火水疑惑道。
    项龙成自我介绍。
    “我叫项龙成，东星，大家可以叫我贵利成。”
    项龙成这么一介绍，火水有了印象。
    “哦，你就是那个东星混中环的啊。”
    社团人跑到中环去混，还是比较独特的，一时间传为趣谈。
    火水在收情报时候听过。
    项龙成笑道：“是啊，是啊。想不到火水哥都知道啦。哈哈，那真是太好啦。”
    火水打量项龙成，面露疑惑。
    “那你来干嘛？”
    项龙成拉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火水哥既然知道我在中环混，那应该知道我是干嘛的吧。”
    火水皱眉。
    “干嘛的。”
    “收账的。”
    听到收账这两个字，火水脸色就不对了。
    他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看来你今天是来找我收账的喽。”
    火水一屁股账，听到收账就知道不对劲。
    “是啊，是啊。”
    项龙成还是笑容款款，非常有礼貌。
    他一招手。
    飞仔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复印件。
    项龙成拿过递到火水面前。
    “火水哥，你欠大星银行二千三百万，这是银行委托书，你可以看一下。”
    “你若是方便的话，麻烦把账结一下。”
    火水看都不看，夺过来就撕碎，接着一扬。
    漫天飞絮，飘飘洒洒。
    “草，你找我收账！”
    “你踏马以为你是谁！”
    “不会以为东星一个红棍就想要吓唬住老子吧。”
    “我告诉你，想要收账可以，找你们老顶骆驼来。”
    火水咆哮声音有点大，项龙成揉了揉耳朵。
    火水咆哮，横眉怒目，摆出一副凶狠样子。
    项龙成却还是嘴角带笑，淡定从容。
    “那就是没得谈喽。”
    火水一瞪眼。
    “谈尼玛个头啊谈。”
    “要谈，带人上来跟我谈。”
    “你们这三只小虾，够什么资格和我谈。我火水一个哨子，几千个人来砍你们。”
    “到时候收尸都找不到完整的。”
    嘿嘿。
    “好吧。”
    项龙成再次伸手握手。
    “那实在不好意思，打搅啦、”
    这么有礼貌的吗？
    这一手把火水，火腩以及火水小弟都搞懵圈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不应该是恼羞成怒然后发飙互喷，最后动个手，砸个东西，不欢而散么？
    项龙成这么礼貌的确把火水给整不会。
    他还莫名其妙跟着伸手和项龙成握在一起。
    项龙成表情真挚，郑重告别。
    “珍重。”
    说完就带着大东他们出门去了。
    整个过程也不过三分钟，真是来去如风。
    火水，火腩和店里人都望着三人背影，有一种莫名荒诞感觉。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