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台吉部驻地中心广场。
拓跋宏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博斯腾草原的四个那颜,现在的鸿台吉部有着三个青翎和五个白翎。
鸿台吉部的势力经过一个冬季的规整和分化,重新将人员补充到了两个一等那颜,五个二等那颜和五个三等那颜。
在场的那颜手下除了留在部落的两三成兵力,其余基本都带出来了。
现在驻扎在鸿台吉部周围的骑兵加上格日勒图本身的骑兵有着足足三万军队。
主要是因为这次行动只有鸿台吉部和赛罕台吉部两部联手,其中还是以鸿台吉部为主,所以整个蒙苏汗国其实只出动了五万骑兵。
不过对于一座布伦纳城而言,显然已经绰绰有余。
十辆攻城车被拓跋部骑兵从勒勒车上卸下部件重新组装了起来,呈现在众人眼前。
鸿台吉格日勒图先是看着拓跋宏献上来的十辆攻城车,眼神中满是惊奇之色。
然后再听过使者所述,拓跋部母马深夜惨遭……的故事后,导致现在的拓跋部骑兵有些只有一人双马的情况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格日勒图笑着看向拓跋宏,说道:“拓跋宏,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天分。”
“都是集思广益的结果,不是我一人所想出来的。”拓跋宏回应道。
“谦虚了不是。”格日勒图点了点后者,笑得更欢了。
一旁的巴图卢、北黎占、杜伦塞等一众那颜的目光里也是有惊奇、有审视、有嫉妒……
随后格日勒图将鸿台吉部的马圈开放,借给拓跋部一些战马。
毕竟是长途跋涉,光两匹战马真不一定吃得消,再加上没有母马,少了一些天然补给。
随后,大军开拔。
所有能带上的粮食被装上粮车,再往后是攻城器械组成的辎重队。
两侧有骑兵守护,大军向着南边又一次进发。
…………
布伦纳城。
马特林是布伦纳城周边乡下的一个修士,平日里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
他原以为自己这一辈都只能这样了。
但最近,马特林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转机。
他的上司兼远房亲戚——约翰神父,因为其对圣教的虔诚而被升为地区主教,得以离开这座布伦纳城,去到后方的城市宣扬教义。
所以,30岁的马特林接过了约翰神父的职位。
在接下来的半年生活里,他作为新任神父,必须明白教堂是如何运行的。
不过好在,马特林是一个聪明人,他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工作。
圣教教堂在周围拥有一小块土地,这是伏吉尔城主赐予的。
法瑞斯帝国各地的大教堂大多有自己的土地,还有王室补贴。
不过马特林的小教堂就不用想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但靠着伏吉尔城主赐予的土地和农奴,有他们交的税,马特林和他手下的修士就算不用干活,也还是能活下去的。
圣教在法瑞斯帝国的势力很大,也与各地的大小贵族们都联系紧密,大家的关系相处的很融洽。
哪怕是马特林这个小教堂,也不会有人故意来找他麻烦。
再加上即便是城里的小偷、强盗等也都普遍迷信,害怕亵渎圣教教堂会使自己死后不得进入圣国。
所以他在城里的地位甚至比一般的小贵族要高。
作为一名神职人员,圣教的教义要求修士们要清心寡欲,因此马特林的前半生都在无止境的祷告和节欲中度过。
但自从马特林当上神父后,欲望在不断吞噬他的内心,开始逐渐漫延出来。
私下里,在修士们的怂恿下,马特林也开始偷偷酿酒卖钱,甚至自己也喝。
其实这只是再小不过的事了,一些老修士知道,原本的约翰主教做的腐败事儿可要比他多的多。
作为一名神父,马特林有很多种赚外快的方法。
眼下,他正在一个贵族的领地里主持婚礼。
婚礼的新郎是惠特科姆子爵,他今年已经有69岁了。
而新娘则是一名刚满20岁的少女。
“愿圣主从至圣所赐福于你,愿你们终身一世都看见圣城美斯特的益处!”
美斯特城是法瑞斯的国都,也是圣教的发源地。
当马特林念完致词后,惠特科姆子爵苍老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牵着他年轻的妻子走入城堡,接下来就是丰盛的晚宴了。
城堡里点燃了许多蜡烛,刻满壁画的穹顶通过火光被映射出一片灿烂的光芒和熠熠生辉,让大厅里的贵族们仿佛置身白昼。
餐桌上摆满了精美的盘碟,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珍馐佳肴,让人们垂涎三尺。
煎嫩牛肉和煎猪排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火腿片,培根、肉汁烩鸡还有显得最为普通的白面包和牛奶……
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让在座的贵族都顾不上分心。
当晚的宾客都说着祝福的话,称赞惠特科姆子爵和他的新娘是如何般配……
宴会结束后,一众宾客离开了宴会厅,惠特科姆子爵也将在今晚焕发不知第几个春天。
而宴会厅里还有人在。
马特林神父留了下来,负责惠特科姆名下城堡的管家将一盒沉甸甸的点心盒递给了他。
“神父,有您在,婚礼得以顺利举行。这是我家子爵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马特林在一番推让后终于还是收下了这盒糕点。随后他再次致谢,离开了这座今晚注定不会安静的城堡。
等回到住所,马特林躺在位子上。
看着眼前精美的糕点,他的心情大好。
作为见证新人成婚的神父,怎么能没有一点好处。
这是惠特科姆子爵,为了显示自己的虔诚和大方特意为马特林包的“红包”,里面是丰厚的礼金。
马特林拉开身前桌案下的暗格,将这些可爱的银币倒在另一小堆金银珠宝上,将它们通通存了起来。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才刚刚上任半年的马特林,就已经收下了这么多的财富,领悟到了身份带来的权利。
那些负责地区的大神父将会腐败到什么程度,他可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