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逼退
作者:莫嘻鸽   草原崛起,台吉比我先造反?最新章节     
    旭日东升。
    拉普拉河的岸边,刮过一阵带着血腥味儿的风。
    风声中,裹着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还有刀刃劈砍入人体的声响。
    陶柏身披铁甲,在法瑞斯骑兵队长的眼里显得格外冷冽。身板虽没有太过高大,但足以称得上精壮。陶柏那双泛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几步之外的一众法瑞斯骑兵,苦守了几天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瞬息之间,陶柏手持战刀,向前接连走了几步,步伐沉稳,抡起一个半圆就砸向他面前法瑞斯骑兵队长的脑门,对方的手里除了贴身的匕首哪有什么别的兵器,无奈只能用匕尖试图抵挡刀锋。
    陶柏眼神一凝,怒吼着挥刀砍向匕首,清脆的金铁之声在两人耳边叮当作响。
    这一刀虽然被骑兵队长稍稍侧开身子避了过去,但匕尖可是实实在在触碰到了刀身,这战刀携带的力道本就不是小小的匕首可以抵抗的,威力震得他手腕发麻,差点就要将匕首脱手而出。
    随后,陶柏刀势稳而连绵,一刀接着一刀,给骑兵队长一种只要不见血就能一直砍下去的感觉。
    接连几刀终于让对面的骑兵队长没有撑住,刀身也不出意外地劈在了后者的肩头,肩胛骨几乎被当场斩断。
    这一刀劈中之后,陶柏朝前重重踢了一脚,将对面的骑兵队长狠狠踹在地上,随后反握刀把,用力扎向面前倒地的那道身影。
    血浆滋了陶柏一脸,他呸了一口,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向后方杀去。对两侧包夹的敌人他俨然不顾,反手一个斜扫,正手一个竖劈,砍翻一个又一个法瑞斯骑兵。
    “铛!”
    一柄匕首从角落处飞来,划过陶柏的左脸,留下一道血痕。
    血腥的味道在晨光下的空气弥漫,屠杀仍在继续,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响起,血与肉构造出一场暴力画卷。
    陶柏将牙槽紧了紧,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想要看看这刀出自何人之手。
    现在的南岸边,山越兵的数量远大于这些法瑞斯骑兵,这样的压制下自己竟然会被匕首伤到,这位置要是再偏一寸,自己恐怕就要去见赤峰山神了。
    只见那名骑兵果然是与众不同,腰身周围挂着三把匕首,这匕首比常见式的要小上不少,看起来应该是专门玩暗器的。
    “刷——”
    “刷——”
    “刷——”
    三刀齐飞,恰好避开圆盾,向着陶柏的面门和两只脚踝而来。
    陶柏心里登时一惊,整个身子向下一缩,下方的匕首被盾牌稳稳当当接住,而头上的那枚几乎是擦着头皮而过,削落了一丝头发。
    暗器尽出,陶柏趁势而起,顶着盾牌向前跨出数步贴近那空手的骑兵。
    随后迅速将盾砸向后者,趁势甩出右鞭腿横扫对方的大腿根。
    陶柏暴戾的力度瞬息之间将那骑兵踢翻在地,周围其余的法瑞斯骑兵见到陶柏竟然贴了过来,接连掏出匕首,怒目切齿地杀向后者。
    但陶柏不是孤身一人,他身边的山越兵集结在一起举盾架刀、步步紧逼,将包围圈逐渐收拢,逼迫法瑞斯骑兵们向河岸靠近。
    他们一手将盾牌朝向南岸边防御射过来的飞箭,一手肆意屠杀着近在咫尺的法瑞斯骑兵,这些几乎手无寸铁的骑兵对他们而言简直是白捡的人头。
    片刻过后,石桥北边两侧的土地上躺着数百具法瑞斯骑兵的尸体。水泽间另有死去的人尸、马尸被绳索缠住,横亘在石桥两侧。
    止不住的鲜血从这些尸体的伤口处汩汩流出,随水流往下游散开,将河面的颜色都晕染地更深了几分。
    此外,在场还有数十名法瑞斯骑兵,他们被陶柏一众逼迫到拉普拉河北岸边,再往后走几步就要踩到芦苇荡里的泥沼。
    如此近的距离,自然不用浪费箭矢,山越兵们狞笑着,将狂肆的野性暴露无遗。
    随着山越兵不断的压迫,一众法瑞斯骑兵在绝望中一退再退,双脚终于还是踩在了泥沼里。
    地面上的湿气透过芦苇泛上来,使这些法瑞斯骑兵本就没干透的身子愈发感觉到寒冷。
    而在河对岸,加弗里洛维奇伯爵麾下的骑兵也拿陶柏他们束手无策,仗着有盾牌,山越兵们对北岸边最后的幸存者步步紧逼,在怪叫中轻而易举地带走那些法瑞斯骑兵的生命。
    随着最后一人的阵亡,陶柏微曲着身子,从盾牌后方探出头,朝对面的一众骑兵勾了勾手指,仿佛在说:你过来呀!
    河对岸的加弗里洛维奇伯爵看着对面挑衅的手势,气的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却也无可奈何。
    他缩在鸢形盾后方快速探出头来扫视了一眼,仅仅是一次渡河,这片血色的河岸已经葬送了他麾下至少三分之一的骑兵。
    气不过的加弗里洛维奇伯爵,下令麾下骑射手再度放箭。
    两方人马你射我躲,我射你躲,就这样对峙了好久,几通箭雨互相对射后,只留下双方几个倒霉蛋的性命,两边的盾牌都像刺猬一样挂满了箭。
    加弗里洛维奇伯爵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这条路既然通不了那就只能换道。
    他当即下令,弓射手们射出了最后一轮用以掩护的箭。
    趁着对方防御箭矢,南岸边的一排鸢形盾连忙向后退,迅速跑向后方,翻身上马。
    几分钟后,这支骑兵如潮退一般消失在陶柏的眼前。
    而此时的布伦纳城南门。
    拓跋宏正坐在大营里正襟危坐,南部大营当然不单单只有他一个那颜,杜伦塞也跟他一起。
    他们两人和麾下的部将听着前方攻城督战队反馈的战报。
    众人的脸色都显得很平静。
    这几日来,从附近村庄抓来的农奴一批又一批地被派上去攻城。
    其实拓跋宏也根本没指望他们的进攻能有什么效果,只不过这样确实能一定程度上消耗守城方的人力物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农奴的身亡也使得布伦纳城的守城物料开始捉襟见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