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小房子”的出现引起了伏吉尔城主的注意。
虽然周围有大盾护着,但伏吉尔一眼就看出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凑近一点,看到前面的他才明了,这原来是攻城车。
“阻止它!”伏吉尔城主焦急地大喝道。
顿时,最后的滚石檑木被砸向下方的攻城车。
“嘭!”
“嘭!”
攻城车顶上专门蒙的厚牛皮显然可以抗住箭矢和落石的破坏,上面甚至还泼了一层泥浆用来防御火油的侵蚀。
草原勇士们将大盾斜举在攻城车两侧,用以防御两边飞来的箭矢。
后方也有大盾护卫,几名力士在盾牌的掩护下分工合作,分别拉动木桩尾端的手柄和绳索凿向城门。
“喝~”
“碰!”
“喝~”
“碰!”
凭着一收一放的冲击力,攻城车的桩头一锤又一锤,开始凿向城门。
随着一下又一下凿击,木屑在城门上翻飞。
拉克申为首的箭筒士策马持弓,在靠近城门不远处辅助攻城。
箭筒士们将重弓的弓弦崩紧,一支支快如奔雷的箭矢朝城门上的伏吉尔城主而去。
密集的羽箭不光箭速快,而且非常有力,刹那间便带走几名城头守军的性命。
羽箭贯穿喉咙和面门,使鲜血喷涌而出,城头守军还来不及发出咔咔声,下意识的想捂住喉咙,试图遏制住血管破裂带来的痛苦。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城墙上的伏吉尔城主抹了一把身边亲卫喷洒到脸上的血雾。
一边不得不控制着他臃肿的身体,躲避从下面飞来的箭矢,一边趁着空档迅速查看城门的情况。
下面的“乌龟壳”让他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这里没有大型守城弩,没办法突破对方的躯壳。
“石头,去找更多的石头!”
伏吉尔城主怒吼着,对身边的乔尼骑士长下达命令。
“可是……”乔尼骑士长犹豫道。
“找不到就把路上的石砖抠下来,就是堆也要把这些该死的蛮子堆死!”
“是,城主大人!”乔尼对着后面的几个士卒吩咐道:“你们几个,快推着车去!”
城下。
农奴军的进攻显得疲软,在看到对方城墙上暂时已经没什么可扔的东西了。
拓跋宏挥动手中的马槊下达军令,让草原勇士们登城。
“孱弱的羔羊就在眼前,拓跋部的儿郎们,冲锋!”
“杀!”
“杀!”
“杀!”
拓跋宏尽管再手痒,也被麾下亲卫劝阻不能亲自上阵。
左半边城墙由他的散班为先锋,开始试图登上云梯夺城。
正门口,木屑继续翻飞,攻城车还在继续凿击,一锤又一锤,震得城门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侧的门扇都抖动着。
中心处的缝隙已经被越凿越大,开了一个口子,恐怕要不了太久就能破开城门。
不过,通过这个口子,还能看到城门后方有一道新添的闸门,这延缓了开城的时间。
而另一边,以散班为锋矢的一众攻城兵一边单手持圆盾,举在头顶抵挡来自上方的箭矢,一边攀爬云梯登上城墙。
纥骨元顶着箭矢来到垛口上,对方劈来的一剑被他用刀架住,圆盾往前一顶,再次挥刀而出,将那垛口上的法瑞斯士兵震退一步。
他迅速翻身上墙,与对面的士兵搏斗起来。
纥骨元的刀也有特点,那就是速度很快,对方刺出一剑被他抵挡后,他就能反手迅速在对方手上划出一道伤口。
这样迅速的刀法让对面的士卒在短短几息之内就连中两刀。
虽然他身上穿着锁子甲,但纥骨元砍的可都是手背手腕之类的地方。
法瑞斯士兵虽然能忍着痛握着剑,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而对面的纥骨元看到弯刀的施展并不奏效后,索性将刀一砸劈向对方,刀在半空脱手直朝对方面门而去。
在法瑞斯士兵闪避的时候,纥骨元掏出了腰间半米长的铁骨朵。
铁骨朵摸起来有着比弯刀更沉的分量,从外观来看起来却显得小巧。
不过没人会怀疑这东西的威力。
扭动手腕,铁骨朵在纥骨元手里抡了几圈,这是在调整手感。
没有弯刀花里胡哨的刀法,铁骨朵一上手,纥骨元直接就是一个“莽”字。
趁着法瑞斯士兵刚挡开飞去的弯刀,铁骨朵从士卒右侧方带着劲风砸来。
“咔!”
可以清楚的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对面的法瑞斯士兵左腹瞬间缩了起来,跌坐在地上。
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纥骨元手中的铁骨朵自下而上,凿在法瑞斯士兵的下巴上。
法瑞斯士兵的整个下颚完完全全接受了来自铁骨朵的力道,瞬间使得颚骨断裂开来。
铁骨朵擦过、泛红的印记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下半张脸,鲜血瞬间从喉鼻处喷涌而出,而那个法瑞斯士兵则完全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时,纥骨元身边,其他的法瑞斯士兵向他涌来。
不过好在,纥骨元的身后,一列散班鱼贯而出,迅速跟周围的法瑞斯士兵交战在一起。
纥骨元带着几人一路厮杀,一路往城墙一侧的楼梯而去,他们需要去抢夺城门的控制权。
随着离楼梯的距离越近,几分钟后,“拦路虎”出现了。
一名身穿板甲的身影出现在纥骨元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纥骨元对面那个高大的骑士看起来很是不好惹。他身上有一套覆盖了全身的板甲,像一层坚不可摧的钢铁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对方覆盖在面甲下的脸,纥骨元完全看不清楚,不过倒是可以看到那一双冷冽的淡绿色眼眸。
纥骨元的对面,乔尼骑士长也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稍矮一头的年轻人,心里没有任何松懈。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对方如何用铁骨朵接连杀死自己麾下士卒的。
面甲之下,乔尼骑士长的牙槽紧咬,双手持握十字剑向前微探。
他一双绿色眼眸里泛着冷光,死死盯着对面的纥骨元,仿佛是要透过眼神将他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