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安分的骆驼们被拓跋部骑兵们一拉鼻间的木钉,给生生拽了回来。
温顺向来不是骆驼这种动物的天性,总要一些外部手段迫使它顺从人类。
拓跋宏沉声道:“阿扎泰、拜迪斯、沙坤,你们三人率200骑正面引诱,突袭眼前的这队百人骑后。不论成功与否,一旦其他三支百人骑追来,不得恋战,迅速往沙丘脚下撤。”
“诺!”“诺!”
拓跋宏偏过头看向另一边,说道:“纥骨元、拉克申,你二人率领300骑,立即动身绕到绿洲侧翼的沙丘后。待他俩将巡逻队引出绿洲,你们再从侧翼杀出,箭雨奔袭,所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诺!”
“去吧,拓跋部的儿郎们!这些孱弱的羔羊已暴露出弱点,只等我们露出獠牙,便能轻易撕碎他们的喉咙。”
拓跋宏将手中的弯刀一指前方,阿扎泰率先催动座下骆驼,从坡后方下去。
拜迪斯和沙坤对视一眼,也都相继跟上。
为了不暴露本部所在的位置,剩下所有的骑兵都原地待命,在沙坡后擦拭着刀枪,这是他们最后休养的时间。
沙丘顶只留了拓跋宏一人还在观察着。
他看到阿扎泰率先从沙山脚下冒出头来,只不过后者没有一人冒进,而是在原地等了几秒。
两百骑鱼贯而出,这些单峰骆驼撒开了步子,呼啸着朝那支还在懵逼的百人骑冲了过去。
阿扎泰一马当先、紧夹骆驼腹,一手抓着牛角弓,另一手随时准备搭箭射击。
沙坤也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抽出笔直的战刀,刀锋向前,刀身朝下。感受着风掠过刀尖被锋刃割开的声音,沙坤的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面罩之下,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在提前品尝鲜血的美味。
这还是沙坤第一次跟草原人一起作战,恍惚间有一种在草原上飞驰的感觉。
同样有着这种感觉的还有拜迪斯,他感受着风的律动,从腰间宽大的刀鞘中抽出一把十字剑来。
这剑显然跟刀鞘的宽不成正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原先的剑鞘被弄丢了。
十字剑双面开刃,光是银白色的寒光就显示出剑尖锋锐无比。
“队长,有敌袭!”
一名眼尖的巡逻队队员突然看到远处有一批骆驼骑兵冲了过来,他高呼着提醒队长。
这名巡逻队队长此时正背对着沙丘,脸上还带着插科打诨的笑容,一听到手下的惊呼,赶紧扭过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立马让他魂飞魄散。200名骆驼骑兵紧夹骆驼腹,手持牛角弓已经在搭箭了。
“啊?快跑!”
吓得巡逻队队长赶紧催动座下骆驼往荆棘绿洲的方向跑去。
百人骑也都催动着,打算避开这正在冲锋的敌人。
但蒙苏弯弓可不是吃素的兵刃,几个呼吸间,此时的百人骑乱糟糟的摊成一片。
尾翼的几名巡逻队骑兵已经处在阿扎泰的射程范围之内。
“咻——”
只听一声破风,来自拓跋部的利箭正中“猎物”。
那尸体跌落下骆驼,只留后者还玩命狂奔着。
几个呼吸间,阿扎泰接连射出几箭,不过并不全是一击毙命,有射中大腿和手臂的。
那些难以忍受的巡逻队员一时吃痛,从骆驼背上跌落下来。
沙坤的战刀没有丝毫的留情,左手抓住缰绳,右手就小幅度向前扫了一刀。
骆驼狂奔带来的高速让他只觉得手掌上传来滞感,荆棘沙盗团巡逻队员的头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砍下。
沙坤看着倒飞而出的头颅,眼中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就连飞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上这件最喜欢的亚麻长袍,对此也无动于衷。
此刻,他只想跟在这些草原骑兵后面,收割着属于这片沙漠上最大绿洲的战士、他们的生命。
一连割下好几个人的头颅,沙坤的眼瞳上都粘染了血色。
换做以前,这已经足够他吹嘘了,但眼下,沙坤觉得这还不是自己的极限。
另一边的拜迪斯比起沙坤,骑术要显得更加高超。他并没有握住缰绳,像草原人一样光靠夹住骆驼腹部就能在背上坐稳。
拜迪斯先是双手持剑从一个落单的巡逻队骑兵腰腹间横扫了过去,疯狂的骆驼加上冷静的拜迪斯,使面前这人的腰腹被顷刻间斩断一半。
巡逻队骑兵一只手捂着腰,被同样切断的还有他的大肠,苦绿色混杂在喷涌的血液中,稀碎的内脏流了一地。
显然,他死前尽是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