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瑞斯军队陆续撤离后,穆罗尼亚军队终于夺回了兰斯顿城的控制权。
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兰斯顿城主将陆续得到的情报拼凑在一起,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法瑞斯帝国被北边的蒙苏汗国入侵了。
彻以几十万数量的骑兵从东西两路战线南下,使法瑞斯帝国不得不撤兵回防。
自得到消息后的一个礼拜中,什米尔堡,坎特伯城,内波尔城这三座城池陆续有军队撤离。
现在已经是2月21日。
春天已经悄悄来了,兰斯顿城的断垣残壁下,重新开出充满生机的花。
老实说,兰斯顿城主并没有什么底气去反攻什米尔堡,坎特伯城驻扎的敌军还没有完全撤离,随时会偷袭。
他知道南边的巴斯托卡城,现在已经有南路援军汇集,正打算收复内波尔城。
“唉,北边这些城市里,白鸽派的话语权还是太重啊!”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这群不思进取的杂碎,连支援都磨磨唧唧的。
尤其是奴顿城第一批派来那群废物,早就掩埋在兰斯顿西城的废墟中,也不曾见他们后续有别的增援。
现在不清楚什米尔堡和坎特伯城里到底还剩下多少敌人,只能先将兰斯顿城的防御系统尽快构建起来,免得对方杀个回马枪。
…………
同一时间,在法瑞斯帝国境内。
拓跋宏等人组成的那颜联军已经抵达科林村。
早春悄然绽放,但这里却早已荒无人烟。
那些地窖里关押的村民有些已经发臭,而另一些则逃之夭夭,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到了萨博尔城。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资源可以掠夺,只剩下一些空房能供军队休息。
拓跋宏等人在此住了一夜,就沿着拉普拉河一路向东劫掠。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萨博尔城的北面,这里的位置离另一座城市也很近。
查尔斯城。
拓跋宏几年前曾在此蹲过大牢。
沿路的烧杀抢夺已经让拓跋宏感到麻木,看惯了生离死别后,好像人命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即便拓跋部不动刀兵,也无法阻止其他部的士卒不杀戮。
说到底,他拓跋宏也不过是个一等那颜,不是台吉就没有权利彻底号令身边这群人。
哪怕是“爱民如子”的杜伦塞,在对待法瑞斯人时也毫不留手。
拓跋宏看着眼前又一座村庄被劫掠一空,道路两旁随意丢弃的断肢残臂将早春的绿意都染得血腥。
“踏踏……”
远处一队骑兵归来,领头的骑队长迅速下马,来到拓跋宏等人身边。
“前方25里外有大批军队驻扎。”
派出去的一队哨骑折返,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对方有多少人?”
“离得太远只是粗略一看,有恐惊动他们。俺看他们像是正在驻扎,村庄外围并无多少行军帐,估摸着应该有四五千人。”哨骑队长将所见的场景分析了一下。
“打着什么旗号?”
这话刚一出,拓跋宏立马意识到自己白问了,这哨骑并不是拓跋部的。
果然,对方也没让他失望。
“俺看不懂,那上面画的不知什么鸟字,只知道金灿灿的一片。”
看着拓跋宏满头黑线,这哨骑队长也是老脸一红地钻回塔尔古金身边。
“咳,拓跋那颜,对方既然刚刚驻扎。我看不如趁夜色偷袭一番。”塔尔古金立马接过话来,他的脸色本就赤红,倒是分不清是否有尴尬之色。
“诸位意下如何?”
“既然只有几千人,那便做了他!”巴图卢豪气干云,竟是率先出声。
“天色快暗下来了,抓紧赶路,趁着夜色袭杀。”拓跋宏一锤定音,心里却在思索这金灿灿的旗会不会给他带来一条大鱼。
…………
早春的夜晚很是宁静。
一圈帐幕沿着拉普拉河铺展开来,深夜中,除了对面森林里偶尔的几声鸣叫和的战马发出的响鼻声外,就再没有什么尖锐的声响了。
村庄笼罩在黑暗中,但却并不让人恐惧,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不知教主是从哪条路回返的,三殿下可一直念叨这事呢?”这支军队的指挥官正在和副手闲聊。
这支由4500侍从骑兵组成的轻骑,作为折返的前军,是最先抵达的。
两人私语间,整个村庄除了各个路口有人把守,其余都已陷入沉睡。
连续不断的赶路让他们甚至没有在查尔斯城停留多久,就继续出发。
距离萨博尔城只有一半路程,暂在此休息一晚,等待后军的到来。
河岸边的帐篷里中走出了一个赤裸半身的青年,慵懒地掀开行军帐。
他是一名百人队长,
只见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随意在野草地上向前走了几步。
他是被一股尿意给憋醒的。
想到帐内从班加罗尔掠来的女人,这个百人队长心中又火热了几分,加快了放水的速度,想着回帐后要赶紧再爽一次。
正如此想着,突然间,他感到脚下的土地在发生震颤。
低着头看着自己释放的水线,他咧了咧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许是酒的后劲儿还没过,自己今晚真是喝的太多了啊,居然觉得脚下的石头在往上窜。
当他放完水,随便提了提裤子后,才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大地的震颤在加剧。
百人队长脚下土地的震动没有丝毫的减弱,隆隆的声响已然越来越大。
他所在的位置在村庄最外沿,这意味着他也担负着警巡的责任。
作为一个队长,战场上养成的警觉习惯,已让他察觉到了异样。
懒散的心态瞬间消失了大半,他双目努力睁大,向着西面远远望去。
黑暗中,无数的火点如同无数的火龙,正在咆哮奔腾着,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脚下的震颤越发明显了,这声音令他恐惧。
“隆隆!”
“天啊,是有多少骑兵向我们而来啊!”
他的嘴微微张开着,恐惧使他的双腿阵阵颤抖,好似钉在了原地,没有生出一丝能让他挪开步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