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对客人各种新奇的要求早就见怪不怪,老鸨一脸笑开花“哎哟,立刻就办”,咚咚咚极其敏捷的跑下楼梯。
生意就该这么做啊,满足客人们的神仙之愿难道不是老鸨们最高的追求?
只有李治苦脸:“陛下能不能低调些?”
这个家伙一直在努力的控制着支出,要把所有办案的开销控制在最低的水平,为的是要满足王府要求的低调。
李恪向来对守财奴式的老板十分痛恨,但是又不得不语重心长的安抚道:“李治啊,你懂个屁!”
李治只好皱着脸坐上主座。
现在只是开场,先上一曲清淡小曲,根据李恪的想定,千刀万剐的计划要逐渐的、有序的,一步步的推向高潮。
但是李治死活不愿意购买一罐子葡萄酿,无论是西域来的还是河东来的,死活就是不下单,还美名其曰是为了防止李恪坚持不到高潮……
李恪只好饮下寡淡的烧酒。
鼓动的长幡之下,烧酒配小曲。
琵琶女噔噔的划拉着五弦琵琶,似乎还没到深夜人还不够清醒……
田路明神神秘秘的走上来,带来最新消息,武元庆就在长安但是不知身在何处。
李恪没问老火是怎么给田路明传递消息的,端着酒杯施施然走到露台上。
长幡飘飘,对面的楼台上已经进入了高潮,旋转飞扬的歌舞引得满堂喝彩。
沁风院的客流确实比不上人家,但是自从田路明上来不久后就不一样了。
田路明指着楼下的来客,给李恪一一介绍。
……
哈哈哈,满堂热烈,都是向往神仙境界千刀万剐的热切之脸。
沁风院的生意极度火爆,眼看就要超过平康坊第一名楼了,但是老鸨还是细心的发现了其中异样,为什么刑部的人和万年县的人也来了?
加上三楼豪华包间里长安县和大理寺的人,长安城内四大执法部门都汇聚到了沁风院。
老鸨又看见管大禄在外面探头探脑,禁不住暗吸一口凉气,作为人精中的人精,很自然就能意识到今夜的不平凡。
……
对面楼台高亢飞天的歌舞稍事暂歇,整条街愉快的回到七嘴八舌的笑闹之中。
此情此景,很多骚客都开始心头骚动,是不是应该有人出来吟诗一首?
“是啊是啊。”骚客高声喧笑:“不知道哪位文兄有所心得?”
高亢飞天之后没有人出来吟诗一首,确实有所不美。
骚客们抓腮挠喉,都希望着能找到一些心得,同时也期待着有人能站出来,弥补目前的不美之缺。
机会难得,李恪悠悠的站到栏杆边。
鼓风机伙计看出来李恪准备吟诗一首,很又眼色的调转鼓风机对准诗人,吹起一片衣发飘飘。
琵琶女也看出了李恪豪迈的气势,一个噔楞之后立刻转变曲调,开始为诗人铺垫气氛。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在鼓风伙计崇敬的目光之中,在琵琶女涌动飞扬的渲染中,李恪终于酝酿出了十二分的豪情万丈,终于举起酒杯邀请西北风:“啊,大海啊,你可真大,全是水啊!”
豪迈的吼声下,整条街震惊,骚客们咻的一楞,嗯?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吟诗?
但是这也算是诗吗?安静的街道立刻鄙视纷纷,甚至有人高骂:“粗鄙粗鄙,好粗鄙哟。”
群情汹汹,而在李恪身后,没想到客人竟然吼出了这么首破诗,鼓风伙计很失望的调转风口,琵琶女也很后悔自己刚才为蹩脚的诗人弹断了第五根弦。
田路明和李治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应该应和一下李恪豪迈的情怀。
但是,应不应和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面突然间飞过来一只杯子。
“哎呀!”李恪惨叫摔倒,额头上鼓起的一个大包:“好狠的高手,如此之远还能砸过来……”
李治和田路明急忙把李恪扶回坐席,七手八脚的要给李恪涂抹各种神仙良药。
田路明埋怨:“哎呀,陛下你以后吟诗最好找个无人之地,你是关键人物可不能出差错啊。”
李恪捂着额头抽气打抖:“诶哟哟,好痛好痛,快上歌舞压压惊。”
守财奴李治一听立刻大吼:“上歌舞!”
呜,鼓风伙计吹过来一阵凉风:“这种时辰歌舞可不好叫。”
确实不好叫,沁风院自备的神仙舞乐早就给别的客人拉走了。
但是沁风院老鸨自然不会轻易让客人失望,很快就咚咚咚的拉上来一队救世的美人舞者,却是从对面豪院重金请过来的。
李恪立刻感觉额头上的鼓包变小了,举起酒杯再次邀请西北风:“哈哈,快哉!”
然而歌舞表演的却不是飞天大乐,而是破阵舞,还去掉了秦王二字以免犯了忌讳。
鼓乐高亢,在鼓风机伙计的大力鼓吹下,浓艳妖美的舞者丝带飞舞,一片木刀温柔旋转,一看就是能在半炷香内消灭重铁队的那种。
李恪不在乎,一杯又一杯,平康坊一流的舞蹈确实非同凡响。
豪华包间内的铿锵大乐甚至吸引来了许多走错门的家伙。
刑部的人醉醺醺的迈着八千八百八李泰的步伐撞进来,直接扑到田路明的怀里:“咦,田兄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万年县最帅的不良帅也噗通的摔进来,一溜爬行爬到李治座垫边上,满身酒气的抖着手指头:“诶嘿,小油师。”
甚至有个家伙一进们就大叫:“粗鄙粗鄙,好粗鄙哟。”
……
但是李恪管不了这些家伙,全神贯注的欣赏歌舞,没想到破阵舞还有互动环节,几乎吸干了豪迈诗人的所有精力。
领舞的美人舞者每次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往李恪这边飘射一道杀人的媚眼,似乎恨不得温柔的把李恪劈成十万八千块。
此情此景,李恪很想再次豪迈的吟诗一首,但是没有机会,领舞者激情的挥刀一荡,荡得诗人忘记了自己还有嘴巴。
诗人只好又饮下一杯,呵呵傻笑。
高亢的唢呐杀入战场,浓妆妖美的领舞飞转过来又是一荡,荡飞了李恪身旁的横刀。
诗人受用的又饮下一杯,横刀有屁用……嗯?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