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安摇头：“还不清楚，星熠再问。目前我能做的，只是把他的个人资料调出来，看一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能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说穿了，哪怕凶手真的是他，罪名也不过是毁了几本书，又构不成犯罪，你还真想在他的资料里面找出什么前科呀？”

    “也不是没可能。”白计安道，“毕竟人和食物一样，不会突然变质。”

    为了引凶手上钩，王星熠打算像活动当天那样跟在韩枫身边。

    离开宿舍前，他拿出白计安的针孔摄像机，对准铁柜的方向安装。

    “这样可以吗？”

    一览无余，白计安颔首：“可以。现在，你们俩可以出门自由活动。”

    恰逢周六是休息日，孤儿院特别举办体育竞赛活动。

    望着宣传板上小型篮球比赛、跳绳和踢毽子比赛，体能不好的韩枫望而却步。

    “哇。”王星熠望着黑板最右侧的奖品一览表。

    从体育用品、学习用品再到生活用品、食品，可以说奖品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他回头从上至下打量韩枫，喃道：“赢点什么好呢？”

    是小型哑铃叫他锻炼身体，还是多拿些好吃的，给他养胖点更好？

    “不行，星熠。”韩枫摆摆手，“我不擅长体育项目，就算报名也得不到奖品。”

    如果非要参加，他搞不好会因为不够敏捷受伤。

    没有名次也就罢了，他不想让星熠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谁说你了？”王星熠活动两下筋骨，跃跃欲试。

    韩枫惊道：“你要报名？”

    “没错！”王星熠指了指身后的奖品表，豪气道：“说吧，看上哪个了？给你赢回来。”

    韩枫痴痴望着王星熠，他势在必得的浩然之气仿佛化成一支利箭，穿透他不知不觉间，早已悸动难安的心。

    心底深处真实的想法吓得韩枫浑身一抖，愈演愈烈的异样叫他难以与王星熠继续对视。

    他心虚地低下头，慢慢说：“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

    “因为星熠，你不是孤儿院的孩子。我不知道这些活动，你可不可以参加。”

    王星熠失望道：“那怎么办？”

    他还打算给韩枫赢一箩筐好吃的，叫他像小仓鼠一样囤起来呢！

    “原来你们在这呀！”

    王星熠、韩枫闻声望去，张老师红光满面走来，不用问也知道，她有多开心孤儿院能收到捐款的事。

    “正好，我问问。”

    不等韩枫说什么，王星熠快步迎上张老师。

    听说他想参加比赛，张老师欣然道：“当然可以！你要是这么走了，老师可是会很头疼的。”

    “为什么？”

    “因为捐款的事，校长也想要见见你。”

    ……

    待张老师离开，王星熠扭头望着私立医院顶楼天台，不爽地咂了下嘴。

    看出他不高兴，韩枫疑道：“你不想见校长吗？”

    “我不擅长寒暄。”

    一想到要和完全陌生的人相互说客套话，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你。”王星熠用眼神抓住韩枫，“我去哪，你去哪，听到没？”

    韩枫点头。

    乖巧的样子让王星熠堵塞的心情通了许多。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报名处。

    “等等。”韩枫按住他要签名的手。

    “怎么了？”

    “星熠。”他指着表格最下方的备注，“你报错了，这是初中组，12～15岁。”

    王星熠不以为意：“和同龄打没意思，我报的就是这组。”

    算好时间，他把所有奖品是零食的项目全部报上一遍。

    看着篮球比赛后空出的半小时，他不满意地嘟囔：“上次我见你书包里不缺文具，那……你想要护膝吗？”

    “护膝？”

    韩枫扭头看去，奖品一览表上明明写着「护腕护膝」。

    为什么单单问他要不要护膝？

    韩枫气愤道：“你是想说我会经常摔跤吗？”

    王星熠假装意外：“不会吗？”

    看起来就很会平地摔的样子。

    “不会！”

    王星熠哈哈大笑。他挥挥手，指着4*100接力赛说：“等冬天的时候，你已经去市里的高中住校了。来个保温杯，当做纪念吧。”

    纪念……韩枫抬眼望去，负责记录报名的老师身后，圣诞配色的保温杯下方印着一圈大大小小的姜饼人。

    他们手牵手，开心地笑。

    王星熠双手环胸，歪头说：“不觉得很眼熟吗？”

    韩枫惊讶地睁大眼。

    大小姜饼人身上的配饰完全不同，却又过分熟悉。

    “这是……”韩枫不敢相信地捂上张开的嘴巴，“这是我们去年双旦节开联欢会的时候，老师和我们的造型！”

    大姜饼人戴的是学生送给老师们的手工发卡、胸针。

    小姜饼人戴的是学校送给孩子们过冬的帽子、围巾。

    “星熠。”韩枫感觉呼吸都不稳了，“你怎么发现的？”

    如果不是他的提醒，他还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保温杯。

    “你给我看过相册，你忘了？”

    相册……是送书活动当天下午的事。

    “你好厉害。”韩枫道，“没想到你的记忆居然这么好！”

    这话王星熠就不爱听了。

    他一把揪起韩枫脸颊上软乎乎的肉，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想到他记忆力好？

    难不成在他眼里，他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笨蛋吗？

    “不是。”韩枫连忙解释，“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好！太好了，好到羡煞旁人！”

    王星熠松开他，吐槽：“真浮夸，一听就是假的！”

    “不是的。”

    “算了。”王星熠回头看着开始签到的篮球比赛，说道：“跟我走，欠我的账，晚上回宿舍再和你算！”

    另一边，白计安一面盯着监控，一面翻找可查的资料。

    聂开宇无聊，伸手拿过他的单筒望远镜举到眼前。

    “哇……灌篮啊！王星熠那小子有两下子啊！”

    “上篮，上篮！撞他，别停！”

    “干得漂亮！”

    “哎呦，对方发力了！王星熠危险喽！”

    ……

    “啧啧，可惜了。三分，差一点就能追平。”

    吵吵闹闹转播个不停。

    白计安抽空抬起头，但见聂开宇活像个下了注的纨绔子弟，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