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少杰了解杨小霖，有意问道：“留下来做医疗，有把握吗？”
“当然，有老师在，你还信不过？”杨小霖两手一摊，就像某个灰色世界的君王，“明天给你安排微整面部。”
“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给你搞到新身份。”
“等你拆线，出来就是另外一个人。”
……
伍少杰嗓子里咽了咽，沉眉应道：“那就拜托了。”
大老板见事情处理完毕，乐呵招呼：“别顾着聊，都吃起来——你刚才说的许言，是个什么来头？”
“家里什么背景？”
……
伍少杰掌握了一些资料：“他最早在珠三角一带打工，后来在安州待了两年，安州公司倒闭之后，就是个职业玩家——玩游戏的。”
“他有个省委的舅舅，不过对他帮助不大。”
……
大老板更新奇了：“他是玩游戏的，你是玩规则的，你输给他？看样子，这游戏不简单呐。”
伍少杰咬牙道：“梦幻西游，2004年的老游戏了，踩线申亚成功——其实就是个赌博游戏，里头的门道，比直播圈更脏！”
“哦？”大老板喝了一口饮料，继续吃小龙虾，“既然他把你整得那么惨，你就没想过，毁掉那个什么……梦幻西游？”
“你手上，也有其他老板的瓜。”
“既然你做不了，干脆大家都别做！”
……
直播间里的流水，猫腻很大。
抽奖、开宝箱、挖宝图等活动，环环相扣，都是套路。
伍少杰是从“边锋平台”出来的，对此相当执着。
听大老板几句话，顿时醒悟：“那我让小龙准备资料，尽快发起‘反攻’！”
“梦幻西游，以及别的平台，通通都别想好过！”
……
大老板咧嘴笑笑，不知为何，他分明是个和善老头儿，但在啃噬小龙虾时，却透出一股来自本能的凶悍。
就连混惯道上的唐小龙，都被他的气势震慑。
……
宵夜结束，杨小霖把车钥匙以及另一串房屋钥匙递给伍少杰：“还是老地方，收拾干净了。”
说着，还打量了一眼黑暗中的帕拉梅拉：“办过户来不及，替你磨车架换车牌吧，结果都一样。”
和整容的套路一样。
伍少杰叹了叹，就当是答应。
大老板吃得舒服了，悠哉悠哉的往外走，他住这附近，正好散散步。
……
看见帕拉梅拉开出停车场，他淡淡一笑，对身侧的杨小霖说道：“利用身份转移为借口，把他手里剩下的钱掏出来。”
“记着，别让他下手术台——这小子，知道得太多了！”
……
杨小霖“嗯”的应声，丝毫没有意外。
大老板向来如此，看起来是个和善老头儿，实际上……
阴险如他，都对大老板感到浓浓的忌惮！
……
青老二人走没多远，大老板想起一茬：“那个许言……毁了我这么好一条线，某鱼公司，去年替我洗了六十亿……”
“其他行业，没直播间那么好操作。”
“小杨啊，让他吃点苦头！”
……
杨小霖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当即点头：“好的，老师。”
他知道，大老板所说的“吃点苦头”，常人绝对难以承受——家破人亡，都只是保底！
——
黑色的帕拉梅拉上，伍少杰开出去没多远，就对副驾的唐小龙道：“订票，我们……我们坐最早的航班，先去泰国曼谷。”
唐小龙下意识皱眉：“老大？”
伍少杰有些慌张：“他们……想让我死！特别是那个杨小霖，我看出来了！”
“多哈我们去不成了——放心，我在国际银行里还有不少钱。去到国外，咱们兄弟俩还有办法东山再起！”
……
唐小龙对他十分忠心，点头之后，立即照办。
凌晨01：30，航空公司发出票务短信。
……
“嘿哟，两边没谈成啊。”许言接到老黄的电话，笑容戏谑。
他看向贾旭：“那老头儿什么身份？能抓不？”
“……”
贾旭已经查到结果，脸色有些难看，摇头说道：“虽然猜到有大鱼，但是这条大鱼，怕是具备让我们‘爆竿’的实力。”
级别很高！
黄丹丹听了，果断开口：“那还等什么？”
贾旭回头看向几个年轻人，忽而自嘲一笑：“也是！”
国安出马，不就是为了抓大鱼？
怕爆竿，还是国安？
——
某行动频道：
“一组，立即对武侯生活广场外的两个目标实施抓捕！”
“三组、四组，两段式交叉跟踪，盯紧帕拉梅拉，同步路段地图，确定预截停位置！”
“成都警务会在10分钟后收到信息，我们10分内完成抓捕！”
“行动！”
……
话音才落，武侯生活广场外，四个人影从黑暗中出现。
“……”
大老板还在回味小龙虾，见着那四人，先是一愣，旋即顿时明白了大半。
悠悠一笑：“啧啧，尾巴不干净的人，果真烂泥糊不上墙啊……”
他跟杨小霖使个眼色，杨小霖借着衣兜掩护，悄然拨通了一个电话……
……
几分钟后。
行驶中的帕拉梅拉上，忽然响起短信提示音。
一个通过ip转换的电话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大老板、小杨被抓。”
……
“什么？”唐小龙看清字样，连叫不好，“老大，我们被盯上了！”
伍少杰惊慌的看向周围——凌晨的成都，四周都很安静，远处有行驶的车辆，看不出什么端倪。
……
唐小龙倒是有些胆色，立即决断，给那个号码回复了一句话：“我这边弃车保帅，注意接应！”
旋即说道：“老大，左拐弃车，我用手机吸引他们！你把外衣反穿，沿小路向北走，会有人接应你！”
……
伍少杰猛一咬牙，果然照做。
而在帕拉梅拉突然左拐的一瞬，前后远缀的两辆黑色越野，忽然发出咆哮！
猛的朝这边扑来！
该死！
……
“呲嘶……”
“呲嘶……”
伍少杰呼吸起伏，把车拐到阴暗处。
仓皇下车时，唐小龙已经往南边小路飞奔而去。
多年的兄弟，甚至来不及一句告别。
伍少杰眼眸阴沉，看了两眼唐小龙的背影。
旋即转身向北，麻溜的把外套反穿，眼镜也扔在路边垃圾桶。
抓起地上积雪，用力抹了摸头发，让自己的外貌几乎变了样式。
嗓子里发出嘶哑的低喃：“许言……别让我逃出去，否则……我跟你不死不休！”
（又是和梦幻无关的一章。）
（对不起，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