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陌生号码。
高桥玄彦下意识皱眉，因为猜出来人身份，所以没有通过猫眼张望。合上笔记本电脑之后，直接打开了房门。
一名个子不高，却相当强壮的男人闪身而入。
哐。
房门关闭。
……
“哈哈，老四！”男人龇牙怪笑，“好久不见。”
同时打量室内布局，似乎想要看穿什么
……
高桥玄彦淡淡笑声，给他倒了杯水，称呼道：“二哥，你居然来了。”
这男人，是团伙的老二，也就是“二爷”。
在这个团伙之中，老大在新马泰搞货，二爷分管海空运输线，三爷负责中国大陆。
四爷高桥玄彦，负责日本市场。
——
“老三被枪毙了。”二爷开门见山，说出了一则“令人悲痛”的消息，“你把日本市场做得很好，大哥想让你去中国大陆。”
高桥玄彦的眼瞳晃了晃，就跟有多么难过似的：“三哥死了？”
二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做这行，都要有那个觉悟——你比老三精明得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中国市场做起来！”
……
高桥玄彦心思疾转，佯装点头，却又说道：“现在国际形势不好，我在大陆没有身份，很容易被盯上。除非……”
……
二爷倒不疑心，只是投以问询的眼神。
只见高桥玄彦面露思忖：“除非大陆解封，明年的杭州亚运会顺利举行——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现在回去，不是时候。”
“嘶……”二爷顺着一寻思，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原本想着把老四带回去，现在看来……
有欠妥当？
……
高桥玄彦暗自拿捏，趁势道：“日本市场只是走通，不算稳固。三大黑帮畏首畏尾，我在等一个机会。”
“哦？”二爷知道他脑子好使，却没想到，自家老四的野心这么大！
……
哎嘿，我喜欢！
……
“你是说……”二爷目光灼灼，“你想在日本搞个黑帮？”
高桥玄彦点了点头，又说回刚才：“三哥露了，大陆肯定严打。实在要维持市场，你把老b他们抽回去。”
“我那一套，老b几个门清。”
“日本这边留个老a就行。”
……
二爷本性狐疑，但是高桥玄彦做事滴水不漏，愣没让他看出丝毫破绽。
于是点头：“那我和大哥说一声，就这么办……”
说完，他脸上浮出怪诞的笑意：“老四，听说你在这儿撩了个小姑娘？还挺水灵？”
……
咚咚。
咚咚……
咚咚……
高桥玄彦心里突突了几下，但他演技拉满，也故作奸猾的说：“没那妞儿，我可能又要麻烦老a替我弄身份了。”
……
二爷的眼神透出几分意味深长，旋即松懈说道：“你办事，我放心。那我这次带走老b他们，你和老a多加小心。”
高桥玄彦“嗯”的应声，二爷并不久留，也没喝他倒的水。
嘀咕了一句“地方真不错”，便匆匆离开了。
——
高桥玄彦站在窗边，看着二爷走上街头混入人群，漆亮的眼眸，闪过几丝寒意。
——
坐回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一队梦幻角色已经掉线，他叉掉“网络错误”的提示，却没有登录游戏。
嗒。
火机蹿出火舌，房间里腾起了云雾。
或许。
是时候了？
——
正当一个阴暗的计划逐渐成型，桌面的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听到元气满满的可爱女声：“高桥君，你忙完了吗？”
唔？
哦……
因为深度思索，高桥玄彦差点忘了——今天答应了小渚，要出去约会。
……
半小时后，附近餐厅。
因为临近圣诞节，这里布置了圣诞树，到处都有merry christmas的装饰。
古河渚穿着高桥玄彦送的暖色新衣，就像冬天温暖的烛火，让人浑身惬意。
“我整理了一些对梦幻工作室的见解，发你邮箱了。”高桥玄彦和她相处，总是感觉很轻松，“希望能给古河先生带来帮助。”
……
古河渚认识他两个月，已经习惯了他的贴心：“嗯嗯，谢谢高桥君，你玩游戏那么厉害，你写的攻略一定很棒！”
“哦对了，我父亲给了我一个梦幻西游的角色，是个129级女儿村，以后我们也能一起玩啦！”
高桥玄彦眼前一亮，之前都是自己玩，如果能有朋友一起，那就再好不过。
……
“有装备吗？”
“哦哦，固伤+伤害的前排。”
“我这里有‘多余’的双固伤，可以给你用。”
“啊哈，变异鬼将真帅，像我们的幕府将军呢。”
“可惜是蓝书的。”
“我还多了一只红书的月魅，有高级驱鬼、高级感知。也给你，平时做任务会方便很多。”
……
“哇，高桥君好厉害！”
“太谢谢了！”
——
今天的约会很开心，除了篮球，两人似乎找到了更多共同爱好。
晚餐后，一起去看了《名侦探柯南：万圣节的新娘》。
……
电影结束，夜深人静的街头。
高桥玄彦似有心事。
当然，他向来都心事重重。
丝毫没有察觉，身边有只想要靠近的可爱小手。
几次尝试，都欠缺勇气的失败了。
……
直到。
“高桥君？”古河渚盼盼的唤声，“你皱着眉，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呃……
高桥玄彦回过神，故作腼腆的挠了挠头：“快到春节了，我父母都在新加坡，我又不想……不想离开小渚。”
（日本过春节，公历1月1）
……
古河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砰砰直跳，细腻的肌肤可见的透出红润。
本是有些羞怯，又勇敢的抬起眼眸：“那就……那就留下来！”
“和我……我们一起过春节！”
……
高桥玄彦和她对视几秒，大概体会到其中的心意，“嗯”的把头一点，故作松懈的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喂喂，可是你看起来，还是不开心！”古河渚永远都是元气满满的样子，光是听她说话，就让人心里温暖。
……
高桥玄彦脸上有些幽默，不知道为什么古河渚能看出自己不开心。
当然……
也确实。
他呆呆的看着古河渚的眼睛，冷不丁问出一句：“你喜欢中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