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娉婷柳眉微皱,而另外一个女子却道:“我倒是觉得他像是胸有成竹,太子少师岂会是浪得虚名之徒?”
“别急,到时候这些诗都会贴在架上,等会就能看到他是不是浪得虚名了。”
长孙娉婷说着,眼睛却不自觉的打量着罗子烨。
一刻钟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旋即王德命人将所有人面前的诗收集了起来,然后贴在了一侧的架子上。
随后,场中的女子们纷纷跑到架子前去查看。
“看,这是郑郎君的诗,写的好好啊。”
“在哪呢,我看看我看看!”
“注意形象,不要拥挤,陛下和娘娘可都还在上面看着呢。”
“对对对,你别往这挤了。”
而长孙娉婷则落在后面,目光不断的扫视着,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一首诗上面。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看着这首诗,长孙娉婷不由得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在描写乞巧节的热闹恢宏,或是赞美女子女工精巧,而唯独这一首诗,却写的很实际。
同行的二人见长孙娉婷停留在这里,目光也接连看去。
不多时,其中一人道:“倒是有些本事,这辞藻虽不华丽,但这么短时间内,能做出这么一首诗,可见其才华,娉婷,第一轮的红绸你可要送给他?”
长孙娉婷闻言,脸颊微微一红,道:“看情况吧,这才第一轮呢。”
虽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将手中的红绸放在了罗子烨的诗下面。
评选诗篇的方法很简单,便是哪首诗底下的红绸越多,谁就能胜出。
五题之和,谁得红绸最多者,胜出。
“第一轮,郑潜云得绸最高,二十一绸。”
而罗子烨的诗下,只有可怜的七根红绸。
旋即,第二轮再次开始。
题目为长安。
罗子烨依旧在最快的时间里作答,然后便是坐下来吃着东西,胜负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
现在的他,既不需要扬名,也不需要钱财。
反而风头太盛,会招来祸事。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第二首诗挂上去后,罗子烨的红绸又多了十根,但依旧不出彩,而整个诗会上,最出彩之人,莫过于那个郑潜云。
此人是国子监助教,同时也是荥阳郑氏家主的嫡子,整个长安城同一辈人中,少有人不认识他的。
“郑兄,今日这魁首怕是非你莫属了啊,这才两首,便已有五十红绸,若是再赢一首,郑兄即便是不做诗,也没人能赢得过郑兄。”
“诸位谬赞了,在下也是侥幸罢了。”
但神色之中,却流露出骄傲之色。
“要我说,这第三场都不需要比了,下一轮,肯定也是郑兄获胜。”
另外一人附和道。
然而就在此时,第三场比试的题目出来了。
为在场喜欢的姑娘赋诗一首。
这题目一出,整个诗会的气氛便开始变得暧昧了起来。
不少女子面色娇羞,坐在位子上,低着脑袋,但眼角的余光却不断的扫视着对面的才子们。
而才子们听到这题目则欣喜若狂,平日里见到小娘子,最多扫视一下,不敢随意的盯着小娘子看,因为显得不是很礼貌。
但今日却可以名正言顺的观赏美女。
顿时,不少才子的目光便看向了长孙娉婷,宛如豺狼盯着绵羊般。
而那郑潜云也是如此,长孙娉婷见到这么多目光投向自己这边,心中虽欢喜,但却丝毫不惧,安然的坐着,无惧任何人的目光。
而其余的女子见到这场面,心中更是羡慕。
很快,众人开始提笔,争取以最华美的辞藻来形容自己心中的目标。
不多时,诗句再次挂了上去。
“娉婷,你也太受欢迎了吧,赠长孙娉婷的诗,竟然有将近一半!”
一女子惊呼道。
放眼望去,以赠长孙娉婷为题的诗,占据了整个架子的一半。
就连郑潜云也是以此为题。
长孙娉婷见状,目光在这些诗上面扫动着,嘴角上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而就在此时,不少女子却都集中看向了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下瑶台月下逢。”
“好美的诗句啊,看不出丝毫造作之意,比之那些生夸硬赞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就好像在他心里,小娘子就长这样。”
“可惜不是写咱们的,若是哪位小郎君能这么夸我就好了。”
“这是谁的诗,为何前两轮都没什么印象?”
“......”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不少人的目光朝着罗子烨看去。
而长孙娉婷看到这首诗时,也愣住了。
白皙的脸颊,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娉婷,你看,我就说凭你的魅力,他肯定会写你,只是没想到,在他心里你就像仙女一样。”
一旁的女子说道。
“是啊,这首诗估计碾压在场所有才子了,也不知有多少女子要拜倒在这首诗下,只是这首诗乃是写的娉婷,有这首诗在,娉婷怕是要扬名整个长安城了。”
另一人也附和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着,长孙娉婷只感觉自己的脸如同烙铁。
目光不自觉的朝着罗子烨看去,心中生出了爱慕之意。
而此时的罗子烨见到所有人都围绕在自己那一首诗下,心中暗笑不已,果然,这种题目,放眼古今,也只有李白的这首诗能艳压群芳。
更没有哪个女子能扛得住如此称赞。
不多时,罗子烨诗下,已经厚厚的挂了一沓的红绸。
“第三轮,获胜者罗子烨,得红绸五十三!”
此话一出,在场的才子也都愣住了,纷纷张望起来,想知道罗子烨是谁,竟然凭借着一首诗,便引得所有女子都倾慕。
而那郑潜云则是脸色铁青无比的看向罗子烨,原本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却没想到杀出来罗子烨这么一个人。
特别是想到刚刚奉承的话语,现在便觉得有种被人打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