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德闻言,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刀,面色铁青的道:“要不我出去,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回本。”
看着外面的尸体,罗四德也是焦急不已,他是上过战场的,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在山中打猎,那杀人的本事可是还没有忘记。
更何况,外面那人,挖了自己家祖坟,抢夺自己家田产,当年还受过他罗家的恩惠,如今却拿起屠刀来,要杀了他罗家独苗,他如何能忍。
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有个交代。
然而一旁的罗子烨则道:“再等等,城外的守军应该快到了,若是还未到,四叔你再掩护我们逃走。”
听到罗子烨这么说,罗四德只能按耐住性子。
而就在此时,突然,府衙之外,一支响箭,在不远处炸开。
“守军进城了!”
罗子烨听到响箭,看到在空中绽放的烟火,开口说道。
这响箭是那些护卫的。
楚富贵听到此话,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守军来了!
很快,只见百来个穿着盔甲的守军,迅速的将县衙外残留的府兵给清理干净,而后便冲进了县衙之中。
拥有盔甲的士兵和这些穿着短褐的农户,二者之间的战斗力可是拥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府兵的刀砍在盔甲上,只能砍掉一些上面的甲片,却无法穿透,而这些守军拿着刀直接一路挥舞了过去,刀刀见肉,如何能比。
不多时,将近五百府兵,便倒在了这些守军的面前。
一时之间,整个县衙后院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鲜血如雨,将整个县衙后院浸染开来。
洪有雨见到这些守军,面色铁青,但还是不愿意投降,直接朝着后院之中跑了过去。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罗四德,却死死的盯着洪有雨。
见到他想要逃,罗四德此时哪还能坐得住,跟众人交代了一句,便迅速离开,直接追了过去。
不多时,罗四德便在后院之中一洗衣的池边,截住了洪有雨。
昏暗的灯笼,勉强能照亮二人。
洪有雨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体一顿,看向眼前人喝道:“你是何人,莫要挡道,否则别怪我刀下无眼!”
罗四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有雨,几年未见,你真是威风了。”
听到面前人的声音,洪有雨那蕴含杀意的眼神之中,骤然出现了一抹恐惧。
但很快,这一抹恐惧,很快又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种鄙夷之色,道:“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罗家的丧家之犬,四德,念在你罗家当年有恩于我,今日你速速离去,我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如何?”
“呵呵...你死到临头了,还没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也罢,今日你死在我手里,也算是因果循环!”
罗四德冷笑了一声,不再与洪有雨多说废话,直接提刀,便朝着洪有雨冲了过去。
洪有雨见状,面中惊骇,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他的武艺比起罗四德而言,那就差太多了,再加上这些年夜以继日的耕耘,自己早已是油尽灯枯。
但想着身上这身盔甲,洪有雨心中一狠,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旋即,洪有雨鼓起勇气,直接提着刀,便与罗四德硬拼了起来。
“锵!”
刀刃碰撞,在黑夜之中炸出一朵黄色的火花。
一股猛烈的振动从刀刃传向了虎口,洪有雨只感觉双手被震的酥麻,握住刀的手,仿佛下一刻这刀就要丢在地上。
正在他惊骇之时,罗四德却已经一脚,踹在了洪有雨的胸前。
顿时,洪有雨猛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在这一刻,跌落在地上。
而罗四德见状,也直接丢掉了手中的刀,猛的骑在了洪有雨的身上,挥舞着满是老茧的拳头,便朝着洪有雨的面门砸了过去。
“娘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一拳,老子赏你忘恩!”
“噗!”
一拳挥下,洪有雨顿时口齿之间,喷出鲜血,牙齿掉落了三四颗。
“这一拳,老子赏你忘义!”
“这一拳,老子赏你无情!”
“这一拳......”
夜空之中,只有罗四德一拳一拳的问候。
而洪有雨那干瘦的身躯,哪里经得住罗四德沙包大的拳头,三拳之后,便已经断了气,但罗四德似是还未曾撒气,直到洪有雨面部的骨头直接塌陷下去,划破了罗四德的手背,罗四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人已经死了。
见状,他这才将手上的血迹在洪有雨的裤腿上擦了擦,而后啐了一口唾沫,这才站了起来。
大仇得报,罗四德似是舒心了许多,那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也舒缓了不少。
不多时。
县衙之中的局势也已经稳定了下来。
那些跟随洪家袭击县衙的府兵,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罗子烨见事情结束,直接带着人便离去,赶往了罗家老宅,而县衙内的事情,便由楚富贵去料理。
两日后
洪家所有族人,被楚富贵以谋反之罪,全部抓了起来,连同洪刘氏一起。
而扬州长史,刘正道此时正坐在衙门之中,焦头烂额。
五姓七望的几个纨绔子弟,在扬州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出来,他已经被五姓七望在扬州的势力问候了好几遍。
让他务必尽快找到他们家的小郎君,若是他们几人在扬州蹭破了点皮,他这个扬州长史也就不用干了。
他正为这件事发愁,此时又收到了从蒲山出来的书信。
看着信中来信,刘正道直接将这信揉作一团,丢在了地上,怒骂道:“废物,这点屁事也要写信给我,灭了就灭了,我还能帮你们一辈子不成。”
骂完之后,刘正道抱着脑袋想了想,又对着门外喝道:“来人!传我命令,去蒲山一趟,让蒲山县令楚富贵将洪家之人释放。”
门外的守卫闻言,应了一声,便去办事去了。
但紧接着,门外又有人道:“长史,倭奴国的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长史。”
刘正道此时正焦头烂额呢,听到倭奴国的人出现,连坐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打开房门,问道:“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