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还介怀过去?”
叶檀的喉结微动,装作若无其事问了句,
香凝一听,脸上表情一怔,其实她原本想掩饰着什么,毕竟她的确在乎叶檀。
她想在叶檀面前做个堂堂正正,不那么小家子气的女人,
虽然她不说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在杨家,发誓也没吃亏过,几个哥哥拿着当宝贝疙瘩一样护着,所以,对比林晓晓,她犯不上有多计较或者是什么容不下。
自己绝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
林晓晓确实优秀,无论出身名门也好,身材妖娆、比别的女人多了二斤肉悬挂的很对地尖也罢,但是,她作为一个学校的校长,没必要在叶檀面前表现出小气搁不下人。
想到这里,她淡然说了句,“我不会介怀过去,既然在那么重要的场合,你已经给了我答案,她的父母就是迫害伯父伯母的恶人,所以,我不是介怀与否,而是,而是有些后遗症到现在还依然存在,”
“你是指?”
“没错,伯父伯母到现在,不还在大西北吗?”
香凝的话音落,叶檀沉默,
周围“唰唰唰”的声音依然。
“的确如此,所以,完全介怀那是不可能的,”叶檀语罢,咬了咬牙。
不过香凝又说道,“都是过去了的事了,但是,在狼山会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我还是希望你去一趟,然后找王海大哥,你跟他打声招呼,让他不要在狼山住着了。离开那个城市,来咱们这村里的知青点空房里,至少不至于送命。”
香凝想到了叶檀刚说的八级大地震,会让地面分开、铁轨变形,想想便是恐惧不已。
所以,在恐惧天灾人祸的面前,与那些个人的恩仇,香凝很理性的选择了支持老公去一趟狼山。
最后叶檀点点头,“好,我听媳妇的,既然去了那我就告诉王海防备着,还要尽量通知他们所在的区域,适当的防范躲避灾祸,可是,”
“可是什么?”香凝不解。
“主要是那些地方,未必听一个人的乱造谣,”
“造谣?怎么会是造谣?”
叶檀点头,“他们会把没根据的消息都当成是胡乱造谣,再严重了有可能被抓起来进行处分。”
“啊?”香凝听了花容失色,最后咬紧了唇瓣,“你这也不行你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干脆,我就说,你,你就告诉王海林晓晓他们两个就行了。”
“不惊扰管事的?”
“不然,能怎么样呢?”
香凝的眉宇间写满了小忧郁,最后无奈只能沉重的点头。
叶檀一听,凝神想了想他送王海去河西务车站时的情景。
记得当他告诉王海这件事时,明明记得林晓晓在一旁很不服气还冷哼。
等他往车下走时,还听到了林晓晓与王海骂着叶檀叶知青就是个疯子,而且他隔着车窗也读懂了林晓晓的唇语,也同样是在骂他不是好人之类的话。
所以,他立刻有些怂了。
但是既然香凝如此说,他也就只能先答应下来,“行吧香凝,我答应你,到时候我看吧哈,明天我就去一趟狼山,然后试着接他们回来知青点,”
“好呀老公,他们来了的话咱们皆大欢喜欢迎,不来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但是咱们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香凝之所以这么说,全都是因为,她也觉得王海大哥虽然人不错,但是林晓晓小肚子鸡肠,一个坑一个圈一个套,完全没必要耍花活,可林晓晓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也好显着她不好惹。
其实呢,内心脆弱得不行,只是个纸老虎而已。
“好了,香凝,你坐好了,拉好安全带。”叶檀把香凝的身子,安稳扶在了靠背,为他系好扣子,“好了媳妇,应该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要前行了。”
香凝听了疑惑,虽然她深深体会到、自己的神奇老公知识高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她照样看不出来。
“你听你听,”香凝用眼神示意叶檀,那意思很明显,对他刚才说的话表示怀疑。
“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
依然是腹部蹭着路面的声音,蛇群依然在借路通行,车体两侧的声音一点儿都不比刚才的弱,时不时依然有撞击轮胎的声响。
香凝忽然伸手抓住叶檀,她想起来一个疑问,“老公,你说震中是狼山,可是狼山距离咱们这里才几十公里,那咱们这里岂不是也不太平?我看呀,”
“媳妇你有什么高见?”
“嗯,我看,城市里高楼大厦钢筋混凝土,应该比咱们这里的土坯房子还要结实不少,所以,你到底接来这里还是离开狼山去旁处,你,你再想想吧。”
叶檀听了点点头,“我媳妇担心的太对了,的确咱们这里也会被影响,土坯房子的确不如钢筋混凝土来的结实,”
但是,他眯上眼睛搜找识海,他看到的却是整个小区整栋高楼,团体性下沉,就像那狼山成为了整个天大的一个坑。
都漏下去了后,大地又无辜合上了血盆大口,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他赶紧睁开眼,皱了皱眉。
“沙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
耳畔的声音果然逐渐小了,
叶檀松开了搂紧香凝身子的手臂,轻声说道,“宝贝,咱们还要往上跑,不找到新娘新郎千万不能停,不过,”
“不过怎样?”
“在这地震前夕,会有很多怪相是他们新郎新娘所无法应对的,咱们不知道在这一路上,还要经历什么。哎,”
叶檀叹了口气,又有些埋怨,“也不知他们头脑一热都在想什么,尤其王队和刘队这两个都是被孙局挑出来的尖子,怎么考虑问题也如此幼稚、冲动?”
叶檀说到这里,再次叹了一口气,皱眉不再往下说。
“可是,他们比你还大几岁呢,为什么你就什么都能想得到?为什么你就那么老练?”香凝上下看着叶檀,
香凝就好像要穿透叶檀的皮囊,在找寻着另外一个老成智慧沉稳的灵魂。
反复看,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男人,他的的确确还不到20岁,
他是那样的青春健美,行走着的荷尔蒙——关键是,还有点儿半大孩子的气息,嘴边的胡须,只有淡淡的一抹,还没有很硬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