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伊丽珠:我那苦命的女儿在哪里?
太子高继辉:皇后不是我母亲,我的母亲在哪里?
也是从那以后,高继辉就派人秘密查找。
“母后,您脸色不好,躺下休息吧,儿臣告退。”
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太子殿下就告辞了。
调查起来不难。也没找什么产婆就查了大概。说起来这事还和林丫楠有关。
皇后怀孕后,宜申皇帝高兴。头一个,准备给儿子或女儿修缮府邸,当做礼物。
府邸就在皇宫的旁边,是个挺大的院子,需要重新翻修。封了太子后,儿子太小,伊丽珠不想他住外面,就在宫里给他一个宫院封了东宫,离伊丽珠更近。而那座修缮的府邸高继辉几乎没住过。
工部大肆招雇工。林家村离京城不算太远,林满石就是当年的雇工之一。
他是想出去躲躲,正好可以赚钱,他受不了江氏闹腾。
“满石,你真的要去京城做工?太远了,得走好几天吧?路上也不安全。”
“娘,我知道你不想要我去,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天天吵闹,心烦气躁的,我出去静静心,还能挣钱,这不挺好吗。”
“哎,娘逼你纳了郑香,是想给你生个儿子。你自己不也同意了吗。
可你这说走就走的,把她撂在家里,要是没怀上,这还得多长时间啊!
而且,郑香性子软,惠敏那泼辣劲儿,指不定,你不在家给郑香甩脸子,那更不好了,让邻里看笑话。”
“那您说怎么办?我都后悔了这事。可惠敏又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我要不是老大就不在乎有没有儿子了。”
“就是这个理儿。娘才这么做了。现在,你和郑香已圆房了,就等着给你生儿子,可我怕几天的时间没怀上。”
“娘,你就直说吧。”
“我想让你带着她走,一起去做工。”
“什么?娘,您怎么想的?没有雇女的。再说了,去了住哪里?我们大老爷们住一起,睡大通铺。”
“没有让她跟你一起做工,她可以自己去找份散工做,如果她做工这家能让她住下,不就更好了。
你们也可以经常见面。”谢氏看林满石有些犹豫,又继续劝说。
“郑香什么都会,是个好的。京城很大,她一准能找到活计。你就放心带她去吧!早点儿怀个儿子回来。”
林满石最终如了老娘的心意,带着郑香去往京城。
成就了一个贪婪的恶念。
到了京城,林满石他们跟随雇工工头去往住处。郑香还没去找事做,两人商量郑香的行李先放林满石这儿,自己再出去,不用提着行李,到处跑。
也是巧了,在他们临时住地的院子里,有人谈论需要做饭帮工的事。
“大哥,你说我们这里要做饭的帮工?”林满石有点激动地问说话的人。
“是啊,不知道还要女的,要不叫我媳妇来,还能见见世面。哎,老弟,还是你聪明啊。”
“我也不知道,我去找工头问问。”林满石反应快,转身就去找人。
工头去帮他问了大管事的。“林满石,管事的说,你媳妇可以留下来帮工,去他那里填上名字,不录名没人给她发工钱。”把林满石高兴坏了。
就这样,郑香也留下来做工,林满石不用操心她的事了。
这也是高继辉在工部很快就找到她名字的原因。记录在册。
时间很快,他们已经干了一个月的活了。各自领了工钱。给皇家做工,一个好处,不拖工钱。
这期间,两人偶尔在郑香的小屋里约会,偷偷摸摸的,别人知道了也权当是没看见。
为了儿子,林满石也是厚着脸皮了。郑香不好意思,每回都是羞于见人的表情,看得林满石心里有了些许的悸动。
也在这个时候,郑香有反应,怀上了。应该是一成亲就有了,她不知道,又一次把林满石高兴坏了。他没想到这个郑香做什么都顺利。
这不久,郑香和另一帮工李嫂一起去采购。正是夏天,瓜果上市,她就想吃酸的。
“哎吆,媳妇呀,你是怀了儿子吧?指定是儿子。瞧那果子巴酸巴酸的,我没吃,想想都流酸水。”一个买东西的女人爱搭话。
郑香笑了笑。不言语。
“你笑起来真好看,你男人真幸福,娶了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她又赞扬了一下郑香。
正路过,准备给妹妹未出世的孩子买礼物的伊战强,结结实实地听到了女人对郑香说的话。
他不由得多看了郑香一眼。一般个人,大眼睛,就是嘴角下拉。一笑,提起来,怪好看的。不笑,不好看。
会看面相的人会说,她一脸苦相。还真是。
伊战强更在乎的是酸儿辣女。听到那女人说郑香指定生儿子,他心中一动。
人做事情,有的时候只是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可衍生出无数个答案……
又一天。郑香与别的人去采购。路上听到前面两人说的话,
“王妈,实在是我家里有事,帮不上你这个忙,把衣服绣品拿回家做,你又不放心,没办法呀!要不你再找找别人吧。”
“顾琴,你这人太不靠谱了,我家主子对你多好啊,专门给你一个屋子做活,没人打扰你,上哪去找这样的买卖,你就不能想想法子?家里的事让其他人帮你处理?”
“王妈,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也不嫌丢人了。我再不回家,狐狸精就占了我的窝了。你说,我为了钱,连家都不要了吗?”说着,委屈的要哭了。
“啊?我不知道呀!对不起,你别哭啊。你看后面有人呢。”说着还回头看了看郑香。
郑香也是听了一路。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心神向往。但她不好意思提,不认识。
那女人不哭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来,看着郑香,
“大妹子,你会做针线活吗?想必你刚刚也听见了,就算是帮我个忙,行不?”
郑香被她的操作愣了一下。心想事成?
“我,我会做。可是我已经在做工帮厨了,雇主不能答应吧?”
刚说完,一阵恶心劲儿上来了。捂着上腹部……
“大妹子,你这是有身孕了?怎么能做饭呢,油烟味更难受吧。
你既然有手艺,我这又着急,你就过来帮我一个忙吧。”王妈关切地说。
“做活的院子,没有其他人,一个小帮工,一个做饭收拾屋子的女佣,也很安静。你就只管做你的活计就好。”
“是啊,我不是因为……我也不舍得这份工啊!只怪我没这福气。”叫顾琴的女人即伤心又难舍。
“好,王妈,我回去问问,再回复你。”郑香不再犹豫。
当然可以了。伊战强早就调查了,同管事打好招呼,郑香没有被阻拦。
也是她的借口就是有身孕,不适合干帮厨。管事给她结了工钱,郑香这就被套牢了。
郑香来到这个院落,虽然不大,但很安静。而且离林满石做工的地方也近。
两个多月后,王妈来取货。
“郑香啊!我家主对你的手艺是太满意了。舍不得你,就让我和你打个商量,看你可不可以做时间长些,甚至可以在这生孩子。
家主怕你回去的路上受颠簸,路远难行,你自己走不太好,雇车又没有资费。
有,那也是你们两口子的辛苦钱,等于白忙活了。”
郑香其实也有考虑过。她得问问林满石。
“不行。”林满石毫不犹豫,口气坚决。
“我的女人,在别人家生孩子,他也不怕污了地界。再说谁伺候月子,就咱俩挣这几个子?”
“王妈说,这个院子就是我们这种做活的人在这住,主家不住。月子是现在和我一起做活的人伺候,吃的用的主家都给准备,不用咱花钱。”
停顿看了一眼林满石,他在思量。
“王妈说,主家是想我多做些,身量大了,可以少干点儿。够他们一家子用一两年的。我若离开,再寻个和我一样的人,不太容易……”
“你的手艺很好?”林满石知道她会做手工,没想到那么好,主家不舍得放人。
“那是自然,不说别的,咱们镇子数一数二呢。”满脸自豪,自信,也写上了笑意。
林满石恍然明白,他一点儿不了解这个女人,原来她也是会笑,但不是对他。他是不是应该试着接纳她?而不是当生育工具。
……
就这样。经过商量,达成一致。不回家,赚的钱能省下。林满石这里做完了,再去找短工。等待生产。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郑香要生孩子那段时间,伊战强差人给他找了稍远的地方做活,支走了……
伊战强还找人偷偷相看郑香的身姿,走路的步伐……
指定是儿子。
郑香被这对父子圈养了,也改变了林丫楠的命运。
后来南笙也有调查。
如果不换儿子,郑香可能死的更快,她失去了价值。
那就是她的劫。她的命运。
高继辉根据13年前的记录,找到林家村。
这事太大了,他不能更不敢声张。先压着,谁也没说。他自己也要冷静冷静,想想下一步如何做?
让手下打听小孩子,观察一下她出家门一个人时去见面。
他是在林丫楠被逼婚的前几天,去找她的。简单说了他俩的事……
在河边洗衣服的林丫楠连高继辉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更不敢抬头。只是在他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背影。
所以,在南笙寻找这份记忆时,只有一个背影,也在那天她得到了象征她身份的玉章。
“这个玉章你收好了,凭着它,以后有人来接你。”
林丫楠伸出那只,怎样的小手呀!接过递来的玉章,也没敢抬头,只是侧着脸,点点头。
她本就胆小,这会儿更被惊着了。
这个玉章是高继辉从出生就贴身佩戴,已然有了他的气息。
所以,林丫楠晚上睡觉时,会拿出来看,她喜欢这气息。
踏实,安宁。
因此,她拼命往山里跑,想躲起来。她不要嫁人。
现在有这机会,能改变命运,也能给养母报仇。
事与愿违。
命就终结在14岁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