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是小盘村,暂时不能扩宽。
“林叔,对面小盘村得去协商一下,不行的话,去找镇长来划定界线,再不行搬出展叔,不管哪个方法,都得签字画押。
一次性给他们村补偿,银子或其他的都行,包括换取新粮种。这事交给你,我不太方便和他们打交道。”也不爱打交道。
“我去栽地瓜那边看看。”
走在路上,心里暗想,有水泥就好了,建筑个堤坝,防止鱼苗流失。
“啪”半袋水泥掉落出来,南笙吓了一跳。
“嗯?玻璃房有水泥?是了,修建它要用水泥的。放在哪里我没看见而已。天助我也。感谢感谢!”
赶紧又丢进去,双手合十。太好了,可以做很多事,新房也更结实了。
老远看见那些妇女,正把瓜苗分成一把一把的,利于栽种。她就知道庄稼人果然对种地是精通的,不用过多解释。
走近。“各位婶子,嫂子,这个苗叫红薯,也叫地瓜。等把地和进沙土淤泥后,你们再栽它,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南公子,你说你真是大善人,帮我们村富裕,还免费办学堂。
你是不知道啊!把我家松民高兴的~啥也不说了,我们好好干活。跟着你挣钱。”
她就是尚英秀,村里人叫她大喇叭。爱说话,嗓门大,她男人外出做工。前两天来家一趟,听说村里就有工事,后悔了。但也不能给那边撂下不管吧。
”婶子说的是,都好好做事,我领你们一起挣钱。今年过年让你们家家有肉吃。”
“那敢情好。”
“谢谢南公子。”
……众人干劲儿更起。
南笙这边交代好了,才去果园那边,看树移来后是个什么状况。适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花开正浓,有的要谢了。看着花海,想起在奶奶家,后院的小果园也是如此。
小时候常去,在里面穿来穿去,奶奶高兴地看着她,笑眯眯的一脸慈祥。
再也没有在奶奶那里撒娇的机会了。
她不知道,此时,她奶奶正在玻璃房里,看着她的照片,一脸慈祥。
她没去,错过了看见奶奶的机会。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走到了墓地,“咦?自己怎么转回来了?”
罢了。稍作休息。
“嘟~”一声长哨。村长的哨子收回,听哨音的多了,不给他乱吹。
红羽飞来了,抓着小崽儿。南笙接过小家伙,“红羽,你以后别去悬崖上了,在这山洞里,白天可以在附近的树上,晚上进洞。
我那琴在这,你给我看着,你的小崽儿,我给他起名,叫小艾。也是纪念你的伴侣。”
红羽似懂非懂的听着,南笙拿出一个编制的储物盒,把小艾放进去,手比划着,
“红羽,这山洞避风避雨的挺好,你去找点儿软草,给他絮个窝,我整整那琴。小艾,小艾,你叫小艾。我告诉晴儿一声,你叫小艾。”
弹琴。你也有名字:黑骏。昨晚上,写了整天的回忆,冷落你了。
“黑骏,你像一匹黑色的骏马,带我驰骋在辽阔的草原;
油墨的琴身内,满是奔腾的旋风,带我飞进忘我的世界。
幽灵般的七弦,奏起强劲峥嵘的音符,谱写了生命不息的乐章。飞吧!我的黑骏。”
配上断断续续的曲调,自我陶醉~
“小艾,我朗诵的如何?琴声好听吗?”
接着她又写了个曲子和歌词,是国歌。她在没有皇帝知道,和允许的情况下,又写又唱的……为所欲为。
她的琴声结束不久,就有人进入林区,来到林丫楠的墓前。红羽远远看见,来通知南笙。
南笙偷偷瞧着那伙人,认出了高万,还有琴行的两人。“噢,还不死心,可能是我的家人?是谁?”想起看见那人背影时的心酸劲。
她断定那个矮个子姓黄的年轻人与林丫楠有交集,不然自己不会有那样的反应,不能接近他。
“林丫楠,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瓜葛,现在不行。我还没有处理完林家那些糟事,查清你养母的死因,以后再说吧。”平复心境,静看远处。
魏魁总觉得不对,但不知道哪里不对。
“打开,高万你确定是这里?”
“回主子,千真万确。”
“高个,动手吧!”
“是,主子。”
高万的手臂还有伤。
高个领着另一个人挖墓。魏魁总觉得像是有人在偷窥,但他已经最大限度地去感受,难道自己多心?
南笙屏息有两分钟。她练潜水时最长时间达到三分钟,悄悄回山洞,“红羽,你出去整点动静,干扰一下。”
红羽出去了。这是一只聪明的隼,它先飞出挺远,领来几只喜鹊,远离洞口,近坟墓,一起飞起向小清河。而它则在树林中闪飞,只有影子。
魏魁顿感原来如此。
打开棺椁,空的。
“不可能,我那天把她抱出来了。”
“你走之前安放好了吗?”
“回主子,那个人太能打了,他只出了一点点功夫。我要再怎么样,我俩都交代了。
高纤想了,他朝高纤手一扬,昏死了两个时辰,但不是毒。那人说了再不走就用毒。”
魏魁略有所思看向高万,“他有何特征?”
“回师傅,他个子不高,瘦瘦的,穿的衣服很奇怪,不像我德川的衣着。”
“难道是境外的?但林丫楠也不可能认识那种人?一个都没离开村子的小姑娘,胆小如鼠,说话都不敢抬头看人。”
“我们离开吧,速速恢复原样。”
“是,师傅。”众人离开了,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河边走去,顺着小清河走看见村民在热火朝天的挖沙土,有些不解。
魏魁拉过一人问道,“老乡,请问你们在干嘛?不破坏河流吗?”
“不能,不能,我们深挖河道里的淤泥,再拓宽河道,把多余的河沙清除后,送到地里种地,村长说这样对作物的生长有帮助。”
有这样一说?没听说沙子能帮庄稼生长。魏魁心里计较。
老乡赶忙又低头挖沙,他可不敢偷懒。魏魁又走了几步问别的村民,
“老乡,你们村最近有没有外人来或行为可疑的人?”
正是南笙的二舅舅,“外人?有啊!你们不就是外人吗?我看你们就可疑。
若是游山玩水,赶快走,别溅到你身上污泥,打听事,对不起,不知道。”
郑二杰翻着一双和高继辉相似的眼睛,只是魏魁没发现,发现了也不能往这上想的,相似的人多的是。
魏魁被郑二杰呛得不知下面的话如何接了,但又不能亮身份找村长,那可就麻烦了。
他看了太子高继辉一眼,后者抬了下巴一下,面无表情,“走吧!我尽力了,以后秘密查吧!”
顺着河边走到林丫楠曾经洗衣服的地方,那块搓衣石还在。
仿佛听见她捶打衣物的声音,那瘦小的身体,多处缝补过,却洗得很干净的衣衫,还有她低着头弱弱地回着,
“民女是林丫楠,公子找我何事?”
带着水的双手不停地在破烂不堪的衣襟前搓着,通红通红的,那手哪里是十四岁少女的小手啊!没法形容了,想到此,高继辉的眼模糊了。
他若生活在这个家庭不会这样,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男孩子在家里待遇挺好。
就算穷点苦点累点,这些家务琐事不劳男子之手,况且,这个家就等着他这个男孩子。
他会好上十倍甚多。然,命运如此凄惨地对待林丫楠,又让他过的无法形容的好。
“我无法想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神色暗淡酸楚,“这下连埋在哪个地下都找不到了。回吧。”
无奈又无力。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抽空了。
平复一下心情,“找个村民问问那条路是怎么回事?”
刚才走在又宽又平的土路上,两边银杏树翠绿盎然,村里可没钱修路吧?
在那排木屋前有几个妇女在做事,他们没进去,不知是否和修路有关?
一个随从进村子不久出来了。“回主子,村民说村长领人干的,从山上挖的树苗栽的。”
“就这些?”
“是的,主子。”
“殿下,”魏魁到高继辉身边小声说,“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修路不会白干,谁家在这时不忙?看这路得有五里多长。
天天劳作,也得四、五天,家人不能同意的。”
看了眼银杏树又说,“还有上山挖树,哪那么简单?得不少人,没工钱谁干啊?都是体力活,吃不饱也没力气做工呀!”
“嗯,是挺蹊跷的。留个人,两个人吧!一起查查,不要干扰,妨碍他们,这是好事。挖沙种地也有说道,可能都有关联。回吧!”
他们幸亏在河边,如果从村里向外走,正和回来的二黄碰到。
魏魁闻到二黄的气息就不能放过。不得不说,他俩的运气不错。
太子高继辉和魏魁等众人回到川边镇,去聚鑫酒楼吃饭,小二向他们推荐两道新菜,魏魁说在县城吃了,就那样。
小二赵铁忙说,“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是总店,县城的是分店。
昨天发明两道菜的师傅亲自来教了大厨,那味道,那口感,绝无仅有。你们不尝就没口福咯。
再透露客官您一个好消息,我们酒楼每半个月上两道新菜品,欢迎客官前来品尝。”
赵铁是彻底贯彻金掌柜的指示,把宣传工作做到底。
广而告之。
“那就让他们做吧!本,本公子看他能做出什么花来。说定了,不好吃,以后不来了。”
高继辉见这小二这么卖力,说话那么自信。大有你不吃后悔一辈子的感觉,不像忽悠人,就发话了。
“哎,好唻。稍等片刻。”
结果。真的如小二说的,高个最后连汤都泡米饭了。
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