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要把这个恶魔投影吸收。但吸收的部分却是需要好好挑选一下,只需要吸收它头上的四根角就好了。”
“陈兄,你给我带来的惊喜真的是越来越多了。总是有种看不透你的感觉,你的底牌就好像用不完一样,让人猜不透啊。”
“彼此彼此,一个冷静期没见而已,你们都多了些特别的手段。看来世家这么多年传承下来也多少留下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很让人期待啊。”
“这是当然,有空我们再切磋一次,怎样?”
“求之不得。”
流明涛在冷静期过后实力确实拔高了不少,别的不说,光就从他压制恶魔时帮忙挥出的那记斩击来看,流明涛对于自身灵能的掌控显然又上了一个大层次。
还有定慧慧,可能是吸取了自身银色手甲攻击距离过短的教训,特地打造出了另外四只小一些的手甲,攻击距离明显提升了几乎百倍以上,虽然还是有些短小,但也够看了。
不过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两人的表现就多少有点差了,基本都是在场外支援以及清理周围马上要接近的其他怪物。不过这也难怪,冷静期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百分之百利用自身的天赋。冷静期只有一次,错过了的话,只有消散灵能才能再来一次。
这么做的人通常是灵器一系的灵术师,为了抓住冷静期内超高的专注力以及那种玄之又玄的锻造灵器之感,许多灵器师都会这么做。甚至有的人会为了锻造出最好的伴生灵器而多次消散灵能,这种做法并不罕见,甚至有些流行。
收回思绪,看着逐渐消散了的恶魔投影,陈卜十分满意的把四根巨角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中。特大型天灾听起来确实很唬人,但在他提前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化解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特大型天灾的麻烦之处主要在于两点,一是巨大的恶魔投影,二就是伴随着恶魔投影出现的大量怪物。而在这两点之中,恶魔投影就是最大的麻烦。
在这次行动的计划之中,陈卜主动担任起了击溃恶魔投影的重要角色,没有了恶魔投影的干扰,随着恶魔投影一同生成的怪物潮流的危险度显然就小了很多。只要东花领地没出意外,那么这次的特大型天灾他们肯定可以平稳度过。
“好了,恶魔投影成功解决,东花领地那边怎么样?他们应该也成功解决了领地周围的怪物才是。”
旁边的空间突然裂开,面无表情的百无戮顺势从中探出了头来,有些淡淡的说道:
“我已经去确认过了,你安排的计划全部都已经实施完毕,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这次你与我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所做的约定,按时到达。”
“慢着慢着,别急着走嘛,我还有点事情要麻烦你呢。而且话又说回来,既然这次我们成功的解决了一个恶魔投影,那么肯定得好好的庆祝一下,一起来怎么样?关于你身上那些问题,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暂时解决一下。”
百无戮刚把身子探回半截去衣摆就被人拉住了,在她转过头来的刹那,陈卜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杀意,只是那股杀意消失的很快,几乎是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没问题,我再跟着你一会儿。”
眼看自己目标达成,陈卜倒也变得开心了起来。在最后检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以及思考了一会儿计划有无缺漏之后,陈卜立马用手中的黑刃劈开了空间,带着百无戮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陈卜选择庆功宴的地方很简单,就是商会内部的一处包间中。他早在这次任务开始前就预定好了这处包间,可以说是蓄谋已久了。
此处可是豪华包间,承包一次的价码就足以抵得上一位普通三阶灵商一年的收入。不过陈卜倒不怎么在乎这些,他以前是很重视钱,但那是因为钱能让他活的更好,能让孤儿院从窘境之中脱离出来。可现在他已经不太需要钱了,所以自然也就看淡了很多。
商会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地方,不光可以提供美味的食物,而且还可以提供充分的补给。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里安全并且隐蔽,不用担心谈话内容会泄露出去,也不用担心庆功宴途中会遭遇危险。
“嗯,没错,就这些菜式,全部都上一遍,我来付账。”
“陈卜先生,虽然您这次确实成功讨伐了原初恶魔的投影,获得了商会悬赏的大量赏金。但由于您之前几次的材料购买以及您委托的灵器铸灵,您现在的灵商账户上已经分毫不剩了。出于对您的敬重,这顿庆功宴我们免费请,还请不要客气。”
陈卜原本是想很豪气的来请客的,可过于高兴导致他忘记了自己当下的窘境,没有好好计算好账户上金钱的支出,以至于他现在的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尽管自己的朋友们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陈卜还是感觉非常的尴尬。在短暂思考了一秒之后,陈卜果断的在身边划开了一道空间裂隙。
“那什么你们先坐着聊会儿,我出去一趟,十分钟就回来。”
就留下这么一句话,陈卜马上就离开了,也正如他所说的,十分钟之后他就通过空间裂隙再度回来了,只是身上带着一些血腥味,像是刚刚杀过什么一样。
随手拍了拍,陈卜身上的血迹立马就消散了,他刚刚去猎杀了一些比较珍奇的生物,用做兑换积分。那些珍奇生物巢穴的位置他早就记录好了,原本是想留几年再杀的,但再怎么说账上也得有点钱才行,真要没钱的话,什么事都做不了。
拉开椅子坐下,陈卜这才发现包厢当中的气氛有些奇怪,左手边是自己的朋友们,而右手边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百无戮。
对于眼下的这种局面,陈卜倒也不怎么意外,或者说这就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百无戮是一个很奇怪并且残缺的人,杀戮时刻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无法与人平静的交流。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承诺了能有办法暂时压制住她体内杀意的话,陈卜估计百无戮早就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开始大杀特杀了。
“百无戮,你靠近一些,我需要你配合一下。”
“什……”
百无戮第一句话刚说出口,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剑胚就贯穿了她的胸口。那是一把粗糙的剑胚,没有护手,也没有开刃,说难听一点,其实也就跟一条铁条差不多。
陈卜就是用这一根简陋的铁条从椅子背后贯穿了百无戮的胸口,成功的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抽出剑胚,顿时就可以明显看见剑胚上鲜红粘稠的液体。陈卜把剑胚放在了眼前,在众人一众疑惑不解或是惊恐的目光之中,开始慢慢的舔舐起了剑胚上的粘稠液体。
百无戮早在剑胚抽出的那一刹那就倒在了桌子上,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不省人事。只是在片刻过后,百无戮就好像无视人一样的重新坐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冷冰冰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好像有某种东西消失了一样。
“我说你们几个倒是给点反应啊,我可是特地准备了这一出,想看看你们会有什么精彩反应的。结果你们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就这么信任我吗?”
陈卜依然还在慢慢的舔食着剑胚上的鲜红粘稠液体,就好像是在品尝着美酒一般,有些舍不得松口。
流明涛依然保持着那副淡淡的微笑,就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一般。定慧慧主要是翻了个白眼,一副看幼稚鬼的表情。而定青山和白千多这就更加淡然了,脸上憋着笑,似乎早就做好了看他尴尬的准备。
“什么嘛?我还以为杀戮系灵能会很难吃呢,结果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不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力量有没有缺失?”
随手将还沾染着部分鲜红液体的剑胚往后一抛,正好被突然出现的白色龙头头骨接住。百无戮默默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一样,一言不发。
“不是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搞得我很没自信诶,我可是想了很久才特地为你想出了这个办法,你要是不给点反应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灵能没有缺失,只是杀意消失不见了,这种感觉很好,非常好。”
在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百无戮终于像是在梦游一般的说出了这段话。陈卜见状倒也放心了,便也不再多加过问什么,悠闲的从背后的龙头头骨处接过了那把剑胚,开始细心的擦拭了起来。
“陈兄,不知道这位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还没有介绍过呢。”
“当然是相互雇佣的关系,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陈卜从流明涛这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之中嗅到了一丝危险,出于某种求生欲,他灵光一闪之间就想出了最好的回答。
“陈哥,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像啊?你是不是……”
“定青山你看起来很闲啊,你在冷静期里该不会一件灵器都没锻造出来吧?定慧慧可是在冷静期里为自己的伴生灵器多添加了四只手脚甲,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做成吧?”
刚准备搞事情的定青山在下一秒就被陈卜直接给硬怼了回去,他可不能让这帮人坏事,要是只有男人在场还好,关键是这个时候定慧慧可是也在这里的,万一让她传出点什么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也恰好是在这个时候,包间的房门突然就被敲响了,在得到陈卜的允许之后,一道道美味的菜肴就顺着打开的门缝处飘了进来,并且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
“陈卜,你的那些键盘应该都只是半成品而已,后续你打算怎么做?需要让我帮你吗?”
哪怕是在吃饭的时候,定慧慧也忍不住会想起自己锻造出来的那三十把剑胚。要知道那可是铸灵之法,是灵器世家里早就已经失传已久的传承,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亲眼见识一下。
“那三十把剑胚我交给别人去铸灵了,所以你大概率是看不到的。不过没有关系,我自己私下里也铸造了五把剑胚,并且其中两把也准备铸灵。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只要你把你锻造灵器的工坊借给我,我就在你身边亲自铸灵给你看。”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借用我的工坊?明天吗?还是等会儿?”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到时候电话联系吧。”
“没问题,话说我们之前有过电话交流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有定青山的联系方式,到时候通过他联系也是一样的。”
“不行,那样太没有效率了,他这个人做事一直拖沓,把你手机拿出来,我们换一下联系方式。”
“也行吧。”
有些不情愿的放下筷子,陈卜随手往虚空之中一抓,正好拿出了总部配发给他的那部黑色手机。定慧慧也一样,也是随手一抓,同样的黑色手机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请问,这个叫手机的东西是你们那个世界的特殊灵器吗?”
就在陈卜和定慧慧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一道听起来有些礼貌和客气的疑问声吸引住了两人的注意力。问出这个问题的不会有别人,正是百无戮。
陈卜有些没绷住,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脑袋上很快就被定慧慧提醒似的敲了一下,但他还是有些笑的停不下来。
出人意料的,这场庆功宴就在这么一句话的带动之下变得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这场庆功宴里吃的很开心。中间陈卜甚至还多次询问了白千多和叶楣之间的恋情进度,直到把白千多问的有些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才肯罢休。
所有人都很开心,就连百无戮似乎也参与到了其中,只是在茶余饭后的时候,陈卜注意到了百无戮眼神当中的一丝不寻常。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忧郁,像是心中堵着什么,一直困顿于某种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