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此时正全力剿灭凉州叛乱,可我知道,朝廷将损兵折将,但我没有趁火打劫的打算,西凉对朝廷说是穷困之地,而我在的冀州却不同。
如果我趁火打劫,朝廷很可能会调转头先剿灭我,使董卓提前做大,让我失去先知的条件。
两日后,大军开始分批向太行山撤退,虽然好多人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在他们的心中,此时的黄巾要兵有兵要将有将,钱粮充足,战力强大,士气高昂,完全有能力占据冀州全境,却非要跑到荒山中,实在让他们不理解。
我是最后撤退的,看着面前苍老了许多的卢植,我叹息一声说:“凉州的战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平息的,大汉已经到了迟暮之年,爬在大树上吸血的虫子太多了,要不用重药,要不出现新的王朝替代,老师保重,张远走了。”
看着我骑马远去的身影,卢植大声问:“你会继续反叛吗?”
一句声音从远处传入卢植耳中,让他精神一振。
“刘宏不死,我不反。”
卢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可他却做了鸵鸟,不愿细想。
光和八年十一月,被黄巾先后两次祸乱的冀州终于迎来了平静,我主动退走也让汉庭松了口气,此时的汉庭在凉州投入了十几万精锐,却不能快速剿灭叛军,反倒损兵折将。
若是我再继续和朝廷作对,冀州也要脱离汉庭,冀州可是土地肥沃,人员众多,养活二三十万大军不成问题。
鉴于四处各地时有叛乱发生,有人建议各地自行招募士卒平叛,被灵帝采纳,这也进一步加快了汉朝的灭亡。
大军经过多日行军终于抵达了太行山脉中的黑山。
原以为是一片荒凉之地,没想到经过张燕一年多的开垦,一块块整齐划一的田地,一座座木质的房屋呈现在眼前。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和房舍,我忍不脱口说道:“何时也共云烟里,做个人间自在人。”
典韦何曼两人听的一脸茫然,在他们看来,这荒山野岭的,哪能比的上山下的城池好。
徐晃,张燕,张白骑,赵弘,却不由自主的点头,感叹我的才学。
大军自有人安排,我们被张燕带着一路向山上走,一直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才到达目的地,此处房子大的多,一看就是将领的住所。
张燕介绍道:“这些都是将领的住所,主公的住所在中间位置,由众将环绕,安全的很。”
“飞燕有心了。”
“些许小事当不得主公夸赞,况且这些都是白雀的功劳。”
“看来是个心细之人。”
张燕意味深长的说:“主公要不见见她?”
“可以,让他过来吧!我正好有事交代他。”
“主公稍等。”
我正在和众人参观我的住处,一道女声传来:“白雀见过少将军。”
我疑惑的回头一看,一位二十多岁的英气女子站在那里,女子一身黑衣,腰间系着蓝色腰带,头上右边带着一支金花钗,钗上的流苏链直垂到肩,两个金色耳环上带着同样流苏,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高鼻梁,红嘴唇,皮肤白皙,身材火爆。
我在观察她,她也好奇的在细细观察我。
“主公,白雀相貌如何?”
我脱口而出,“真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白雀说愿意侍奉主公左右。”
我一听,立刻从沉迷中清醒过来,对张燕笑着说:“飞燕可识何进乎。”拍了拍张燕的肩膀,我带着典韦和何曼向宅子里面走去。
张燕听我说完,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赵弘路过张燕的身边悄悄的说了一句:“不怕少主生气骂人,就怕少主笑脸相对。”说完不敢久留,匆匆离去。
张燕看着白雀说:“这群混蛋,商量的好好的,一到真的开始,一个个跑的挺快。”
白雀一改刚才的小家碧玉,桀骜不驯的说:“看来少将军真的不是男人,飞燕大哥早做打算。”
张燕怒吼道:“白雀,你住嘴。”
白雀不屑的说:“怎么,我说错了吗?军中流传少将军是绝户,我看此言不差。”
张燕握着拳头,冷冷的说:“你再敢污蔑主公,别怪张燕不客气。”
白雀看张燕手已经握着剑柄,不敢再多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走,跟我去见主公,待会别乱说话。”
“我不去,他都看不上我,我为什么还要倒贴,真以为我白雀没人要。”
“你可以不去,不过到时候主公要绝你的户,没人能留的住你。”说完也不再理会白雀,独自向宅子里走去。
白雀看着消失不见的张燕,生气的一跺脚,咒骂一句:“该死的张绝户,本小姐就不信拿不下你。”
大厅里,我跪坐在上方,典韦和何曼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后。其他人分两旁站立,低着头不说话。
张燕进来看到这种情况,连忙下跪:“是张燕糊涂,还请少将军息怒。”
我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闭起眼,手指慢慢敲打桌面。
大堂中气氛十分压抑,压的人喘不过气。
许久之后,我手一停,睁眼看着张燕平静的说:“张将军劳苦功高,是我怠慢将军了,将军快请起。”
张燕一听,浑身一抖,黄巾中喊我为将军的时候不带姓,这意思是想给他安个叛徒的罪名。
张燕抬头看着我,语气哀求的说:“主公能否给飞燕一个解释的机会?”
“嘴长在你的身上,没人给你堵住。”
“启禀主公,此白雀非彼白雀。”
“继续说下去。”
张燕一听,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继续说道:“真正的白雀在冀州的时候已经为天公将军捐躯,而白雀也不是其真名,白雀原本姓朱,名叫朱谦,后改名白雀,其人有一妹妹名唤朱雀。”
“你的意思是刚才的那名女子是朱雀。”
“主公所言不错,白雀是末将带下山的,原本他是太行山一匪首,兄妹二人在此地落草为寇,末将带大军征伐的时候,白雀首先投靠主公,只可惜没见主公一面,白雀就战死了。”
“所以你就瞎点鸳鸯谱,想让白雀的妹妹嫁给我,好弥补你心中所亏欠。”
“不是嫁为妻,而是为妾。”
“在我的眼里只有妻没有妾,只要是嫁给我的女人,我都会以妻对待。”
“是你自作主张还是你们两人同流合污。”
“是末将自作主张,如果主公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张燕,你人还怪好咧。”
“真是末将自己的主意,与白雀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你说是你们两人的主意,我可以饶了你们。”
张燕没有任何犹豫,坚定的说:“是末将一人所为,不关她的事,末将甘愿受罚。”
“张燕你个混蛋,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你们两人的主意。”
“不是。”
“操,我真想宰了你。滚滚滚,老子不想见到你。”
“既然主公不想见到张燕,张燕愿一死,好让主公知道此事不关白雀的事。”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骂道:“张燕,你敢逼老子。”
“若张燕一死能换来黄巾的稳定,张燕愿求一死。”
赵弘,徐晃,张白骑,孙夏,韩忠,赵慈,吴恒,一起出列跪下,齐声开口道:“我等愿随张燕将军一起赴死。”
管亥和其他人一脸的茫然,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就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一个个的寻死觅活的。
管亥向后一望,看到司马惧和徐和看着自己。
管亥小声的问司马惧:“司马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怀疑主公是绝户。”
管亥不知是真的震惊还是装的,大声说道:“啥,主公是绝户。”
我正生气,突然听到管亥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我怒吼道:“管亥,你他娘的再说一句。”
管亥无辜的说:“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
“谁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司马惧刚想硬着头皮出列,被管亥一把就薅住了。
“少将军,不是我们说的,是天下人都这么说。”
“你放屁,老子怎么没听到,你能代表天下人。”
徐晃开口说道:“主公,天下都在疯传,主公绝后,大军都受到了影响,都在纷纷议论,为了我们的大业,请主公纳妾止住谣言,不然我等不知前路如何。”
“请主公纳妾。”
所有人都跪下了,典韦和何曼一看这架势,也做了墙头草,同样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