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接皇帝昭。”
蔡邕父女的事情刚告一段落,卢植就迫不及待的凑上前来,我看着卢植无奈的说道:“刚才你怎么不拿出皇帝昭,你老要是早点拿出来,还有这么多事情吗?”
“早点拿出来,怎么看你耍手段。”
我眼睛猛的跳动了一下,随后,心不慌,气不喘的说道:“真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说完,卢植还看了一眼旁边的郭嘉。
郭嘉立刻昂首挺胸,表示自己的清白。
卢植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一丘之貉。”
卢植将手中皇帝昭书举起,又一次喊道:“张远,接皇帝昭。”
我没有任何动作,卢植喊第一句的时候,所有人就已经下了马,此刻见我没有任何动作,所有人抬头挺胸无视卢植手中的皇帝昭。
蔡邕在一旁愤怒的说道:“皇帝昭出,所有人跪拜接昭,张远,你还不跪下接昭。”
我明白蔡邕话里的意思,蔡邕明面上看似是在维护皇帝的权威,实则是提醒我,让我接昭,提醒我她女儿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我叹息一声问卢植:“老师,不知接昭时我应该怎么称呼自己,是草民,还是臣。”
卢植当时就犯难了,皱着眉头认真思索,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应该称呼自己罪人。”
“守护边关,驱逐异族,不知是何罪,若是我有罪,陛下应先下昭,定罪汉武帝,定罪卫青,霍去病,甚至是高祖皇帝,毕竟这几人都和我一样,驱逐过异族。”
我对卢植抱拳行礼说道:“我知老师是忠义之士,肯定不愿意让陛下下那样的昭书,所以,我才没有跪拜接旨,毕竟,我接过陛下的昭令,让我夺回大汉的故土。”
卢植被我说的是又气又惊,也不再拘泥跪拜之礼,连忙开口宣读,他怕我一会儿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
“皇帝昭,明日辰时一刻,命张远入朝参拜。”
“你回去告诉陛下,我一定准时前往。”
“管亥,何曼。”
“在。”
“卢大人和蔡大人一路辛苦,你二人带人亲自护送二位大人入城。”
“诺。”
“我的好弟子啊,你这是要用我和伯喈做人质,让守城兵将放你们入城。”
“老师言重了,我是怕您二人出现什么意外,特让我的亲卫统领亲自护送。”
“那我二人是不是还要多谢你?”
“老师言重了,这是当弟子的应做之事。”
卢植冷笑一声:“收起你的小心思吧!陛下已经下昭,守城兵将不会再拦截你。”
“我和我的部下亲如兄弟,他们不愿与我分开。”
卢植,闭口不言,我见卢植如此,眉头皱起。
郭嘉见我迟迟不下令,来到我身旁悄悄说道:“主公,卢大人不能明言。”
我顿时恍然大悟,下令道:“管亥,何曼,破落尔听令。”
“在”
“管亥率一千虎卫,替城墙上的兵士值守,何曼带一千虎卫,替城门口的兄弟值守,破落汗尔的狼骑营一分为二,随管亥和何曼值守,破落尔随我入城。”
“诺。”
我慢慢的说道:“记住,不可动粗,不可杀人,等我出来。”
“诺。”
“去吧,都机灵点。”
管亥抱拳行礼说道:“公子放心,管亥明白。”
我听管亥如此说,就明白管亥听懂了我的意思,看着还在沉思的何曼,我无奈的说道“何曼,你有事多和管亥商量,别意气用事,毕竟这不是并州。”
“公子俺,不是我明白了。”
“既然你们明白了,你二人先行,我有事向二位大人讨教。”
“诺。”
“很快,两人各自带着一千虎卫,四百狼骑出发了。”
路上,何曼问管亥:“老管,公子是什么意思,俺怎么不明白。”
管亥伸出两根手指敲诈何曼:“两坛神仙醉。”
“老管,你……”
“你听不听,你要是不听,回去问公子去。”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管亥,何曼咬牙切齿的说道:“两坛就两坛。”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守好城门,一但事情不对,公子可从此处快速撤退。”
何曼白了管亥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真把俺当傻子了,这个俺早就明白了,俺的意思是,公子不让打骂,杀人,那些人会乖乖的让咱们接收城门吗?”
“你还说你不是傻子,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动静小点,毕竟这是东都,刘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我们先好好说,如果他们不听,那就狠狠的揍,尽量别搞出人命,若是实在不行,才可杀人震慑,若是城门处反应激烈,公子就会带着卢植和他岳父返回并州,就不和刘宏玩了。”
何曼嘟囔到:“公子现在变得俺都快不认识了,不像以前,公子有什么说什么,他说话痛快,俺也能听明白,现在变得和戏志才郭嘉一样,说话让人猜。”
管亥诚心的对何曼说道:“老何,咱们和公子都是过命的交情,公子信咱们,才让咱们三人执掌虎卫营,现在不是以前造反的时候了,什么事公子一句话就能决定,公子现在身边人多了,已经身不由己了,你以后要记得,如果公子下了命令,你不明白,就去找人询问,千万不要因为你的错误,让公子含泪砍了你。”
何曼不可置信的说:“公子会杀了俺,俺不信。”
“我们和公子关系再好,那也是私下的,你别忘了,公子是主君,如果你想不明白这点,我劝你还是辞去虎卫副统领的职位,去军中任职吧!军中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你还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何曼皱着眉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何曼才开口问道:“老管,你为什么放弃军中的职务,来做一个小小的虎卫副统领,若是你不放弃,你如今也是一支大军的统帅。”
管亥看了一眼何曼,轻飘飘的说道:“不管在外有多大的兵权,终是外臣。”
说完这句,管亥就不再开口,何曼看着管亥,若有所思。
行不多时,二人带着人来到城门处,管亥何曼骑马向前几步,管亥开口喊道:“并州牧,镇西将军麾下,亲卫军统领,管亥,何曼,奉陛下昭令,护送州牧入城参见陛下,请放我等入城。”
城头有人喊道:“陛下早有旨意,让尔等入城,尔等从左门进入。”
管亥看着开阳门的左侧,城门缓缓打开,右侧是百姓进出城的城门,正有百姓进出,左侧是官员进出的城门,中门最大,是军队出征或凯旋之时才会打开。
原本左侧城门是不关闭的,如今却关上了,听到喊话这才打开,管亥对何曼说道:“老何,这些人没安好心,待会进入后,你带着人迅速拿下城门口,我带着人拿下城墙,要是有人反抗,只管杀。”
何曼一脸的嗜血,点头说道:“老管放心,杀人俺拿手。”
“记住,待会入城后,你就高呼,奉陛下昭令,接管开阳门,谁敢反抗,按抗旨罪论处,格杀勿论。”
何曼不耐烦的说:“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都宰了不就行了。”
管亥恨其不争的说道:“你就是糊涂蛋,没看到右侧有百姓进出吗?我们要先站住大义。”
何曼看了看进出的百姓恍然大悟。
“明白了?”
“俺明白了。”
“走,入城,”
两人带着一众骑兵慢慢开始入城,等进入一半以后,管亥对何曼使了个眼色。
何曼一把抽出腰间佩剑,佩剑高高举起,大声吼道:“奉陛下昭,接管城门,违抗者,按抗旨罪,格杀勿论。”
一声声刀出鞘的声音响起,跟着进来的虎卫全部抽出环首刀,狼骑挽弓搭箭,对准城门的守城兵士。
一名军司马见状怒吼一声:“大胆,尔等可要造反。”
不等管亥和何曼开口,几支羽箭射向军司马,军司马惨叫一声,身上插了四五支箭矢,当场死亡。
其他兵士一看自己的上司被杀,举着刀枪对准管亥众人。
管亥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开口说道:“违抗陛下昭令,罪该万死,尔等难道也要违抗陛下昭令,放下兵器者免死,不然按叛逆,全部剿灭。”
一众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城上下来一名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