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接过令牌,令牌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面刻着一个汉字,另一面却光秃秃的。
“这黄金玉佩做好后,从中间分开,两块合在一起,一面是蓝菊,另一面是汉字,你要妥善保管。”
“儿臣谢父皇。”
“协儿,你觉得张远此人如何?”
刘协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张远野心极大,不过他身份低微,得不到世家的支持,难以成事。”
汉灵帝点了点头说道:“协儿你说的不错,张远是一头猛虎,而世家是群狼,猛虎再勇,也只是单只出没,可怕的是群狼,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如今世家已尾大不掉,比张远更加危险。”
汉灵帝叹息一声说道:“朕刚继位之时,也想做个好皇帝,却无奈的发现,朕的命令总是被这些人反对,后来朕想清楚了,这些人不是反对朕的命令,而是反对有其它势利出现,他们不允许有威胁到他们势利的存在,要么收服,和他们一路,要么让其毁灭,没办法,朕发动了党锢之变,想消除一部分大世家,然后重新任用一些小世家,彻底稳固皇权,没想到却让剩余的世家彻底做大了,没办法,朕只能培养宦官,外戚,以分其势,让三方互相掣肘,平衡朝堂,朕也想做个万人敬仰的好皇帝,怎奈时运不济,大汉多有灾难出现,朕想接济百姓,奈何手中无钱无粮,朕只能自己想办法筹集钱粮,当朕筹集到了大量的钱粮,想重振大汉时,黄巾起义发生了,朕还想用温和的方法解决此事,却遭到世家反对,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朕清楚的很,完全是为了一己私利,整合势利,消除异己,将朕彻底变成一个傀儡皇帝。”
或许是因为激动,汉灵帝开始咳嗽不止。
柳妍连忙轻抚汉灵帝后背。
刘协担忧的说道:“父皇,还请保重身体,切勿再操劳,大汉离不开父皇。”
咳了好一会儿,汉灵帝才止住,松开捂住口的手,手掌心有鲜血粘在上面。
柳妍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轻抚的动作,汉灵帝不着痕迹的将手放下。
看着一脸担忧的刘协笑着说:“朕不碍事,协儿,朕会将柳妍送给张远,而张远,将是你的护身符,张远在,不管是世家还是外戚,都不敢伤害你的性命,朕想将皇位传给你,你可敢接?”
刘协脸色凝重的说道:“父皇,刘辫哥哥比儿臣更适合接替皇位。”
汉灵帝怒吼一声:“糊涂,若是辫儿接替朕位,大汉还是我刘家之大汉乎。”
见刘协低下头不语,汉灵帝缓和了一下说道:“协儿,你身上有朕当年的影子,朕中意你,你莫要让朕失望,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要隐忍,不能意气用事,振兴汉室,朕做不到了,就交给你了。”
“父皇,儿臣年幼,担不起这个重担。”
“我儿心里想什么,朕知道,朕会给你铺平道路,谁敢阻拦,朕就杀谁,这天下,还是我刘家天下,谁敢觊觎,朕就让谁万劫不复。”
汉灵帝一改之前荒唐昏庸的模样,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让刘协和柳妍一阵心惊。
异日朝会,收到汉灵帝的命令,所有人早早的前来等候。
我带着典韦,破落汗尔及百名虎卫慢悠悠的来到皇宫。
“来人下马止步。”刚靠近皇宫大门,羽林卫就拦住了我们。
我丝毫不客气的对前面一人说道:“去,告诉陛下,张远来了。”
“未经陛下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宫,在此等候陛下召见。”
大臣对着坐在上位的刘宏参拜完后。
刘宏开口说道:“今日,张远会觐见朕,朕想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要如何处置张远。”
所有人早就收到消息,汉灵帝说出此事,没有人感觉意外,心里各个开始打起小算盘,却没人开口。
汉灵帝见众人都不开口,直接点名:“大将军,以为如何处置张远?”
何进硬着头皮出列,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张远纵容手下杀害城门兵将,又私自驻守城门,依照汉律,此乃叛逆之罪,理应斩首。”
“那不知杀了张远后,谁可前往雁门招安他的部曲,大将军愿为朕分忧否。”
何进连忙说道:“陛下,臣乃大将军,事务繁忙,恐不能远行,不如让卢中郎前往,毕竟卢中郎和他们熟悉,更容易招安。”
卢植一听,连忙出列说道:“大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张远在,他的那些兵将还不会为难老夫,若是张远死在我们手里,这些人将无人掌控,只能出兵剿灭。”
“依卢卿所看,如果我们想彻底剿灭张远所部,需多少兵马,耗时几何?”
卢植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如今张远部有骑兵四万,步卒十五万,这些人都是百战之兵,战力强悍,若想剿灭,需出骑兵八万,步卒三十万,才可进全功,至于时间,依臣所见,三年足矣。”
所有人神色凝重的开始思考卢植的话,何进悄悄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想:“三十八万大军,光征召民夫就要几十万,六七十万人每天要消耗多少钱粮,还三年,恐怕一年都坚持不了。
汉灵帝看着众人都在皱眉沉思,开口说道:“黄巾之乱后,是羌胡之乱,朝廷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丝喘息,国库中钱粮早已用的差不多了,如果要杀张远,还需要诸位爱卿同心协力。”
众人一阵无语,都在心里暗暗腹诽“六七十万人的粮草,对世家来说不算什么,可要连续出三年,况且没有一丝好处,真把他们当傻子了。”
有的人望向袁愧,有的人望向杨彪,有的人望向何进。等着这三人拿主意。
汉灵帝看着这些勾心斗角的人,轻蔑一笑说道:“怎么,没人愿替朕分忧?”
袁愧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列说道:“陛下,张远虽是反贼,可又有大功于社稷,如此处决,恐难安人心。”
杨彪也趁机出列说道:“袁太尉所言极是,既然张远敢前来洛阳,证明此人还尚存一丝忠义,不如招其上殿,看其为人如何,再行处置。”
“大将军,你意下如何?”
“臣刚才莽撞了,臣觉得二位大人所言极是,应先试探一下张远,再做决定。”
“既然你三人意见一致,那就先招张远觐见,窥探其为人是否尚存忠义。”
所有人连忙急呼:“陛下圣明。”
汉灵帝心里气的咬牙切齿,大骂这群人无耻。
“张让,宣张远觐见。”
“陛下旨意,宣张远觐见。”
一声声重复的声音从前殿传出,一直传到宫门外。
“陛下旨意,宣张远觐见,张远,卸掉兵器,入宫。”
我将随身青釭剑解下,又将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全部交给典韦。
典韦一脸担忧的说道:“公子。”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无事,若我真的出不来,立刻返回雁门,别做傻事。”
“公子。”
我又拍拍了典韦肩膀,深吸一口气,大步向皇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