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说笑了,我刚才不过与两位开玩笑,当不得真。”
“哼,张远,你什么心思,老夫岂会不知。”
“既然老师如此不信任我,留在此处惹老师生气,学生先走了,老师留步,不用相送。”
“老夫就没想送你。”
我心里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学生告辞。”起身之时,我瞥了眼独自生气的管宁。,转身离去。
卢植见我真的离开了,叹息一声说道:“虎入山林,再难捕杀。”
“子干真想杀了他?”
“杀一人安天下,卢植虽然心痛,却也愿为之。”
卢植看向管宁说道:“师兄,师弟想求你一件事?”
“你不会想让我杀张远吧?”
“师兄说笑了,我想让师兄跟着张远去雁门,时刻教诲他,让他别再反叛,大汉已经千疮百孔,经不起动乱了,若再来一次黄巾之祸,大汉危矣。”
管宁为难的说道:“子干,不是我不愿去,而是张远未必肯听我的。”
“尽人事,听天命吧!就算是看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子干求师兄了。”
管宁沉思不语。
“师兄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张远就会离京。”
管宁点了点头。
卢植叹息一声离去。
我带着典韦出了卢府,吩咐两名虎卫。
“你二人在这里守着,看着卢府大门,若是有一五十岁左右,身穿浅蓝色长衫,文士打扮的老头出来,给我直接打晕,带回蔡府。”
“诺。”
“若是今日人不出来,明日一早你二人就归队。”
“我二人明白。”
吩咐完,我带着典韦离去,两名虎卫一左一右守着卢府门口,看着进出的人。
卢植听闻下人的禀报,苦笑着摇了摇头,吩咐下人不必理会。
回到蔡府的时候,蔡琰正指挥兵士收拾东西,对我放下成见的蔡琰,身上有了种别样的气质。
“夫君回来了。”
“这些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何必你亲自看着。”
“我怕他们收拾不全,我也没有亲自动手,不碍事。”
我看到蔡福正在里面看着虎卫往外搬东西,疑惑的问蔡琰:“蔡福这是做什么?”
“爹一生喜欢孤本藏书,为此不惜变卖家财求书,他怕兵士不小心装了他的书籍,所以命福伯前来看着。”
“他这恐怕不是怕兵士不小心装了他的书籍,他这是防着我吧!”
“夫君说笑了。”
“蔡福。”
“侯爷,唤我何事?”
“你跟我走一趟,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侯爷,老爷让我帮助兵士清点东西。”
“没事,落下也没事,落在自己家不怕丢了,有文姬在这,你就放心吧!”
“可是侯爷……”
我脸色一沉,开口说道:“怎么,我指挥不动你。”
蔡福无奈,只能对我说“老奴不敢,请侯爷稍等一下。”
看我点头,蔡福对蔡琰说:“小姐,这些书籍对老爷很重要,还请小姐帮忙照看,我去去就回。”
蔡琰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答应。
我带着蔡福离开后,蔡琰吩咐兵士,将那边的竹简全部装进箱子。
“诺。”
桃花一惊,连忙对蔡琰说道:“小姐,那可是老爷最在意的书籍,你不是说是孤本吗,让老爷知道了,小姐少不了被责罚。”
蔡琰无奈的说:“夫君将福伯支走,就是让我趁机装一些孤本,我若是不动手,夫君肯定会想方设法,将书全部弄走,与其如此,还不如我动手,最起码还能保留大部。”
“可是小姐,老爷哪里怎么交代?”
“你放心吧,夫君肯定会有办法的,就是苦了我爹,肯定要受点苦头吃。”
“小姐,你到了洛阳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不一样了,我不还是我吗?”
“小姐现在变得和姑爷差不多了,动不动就坑人。”
“桃花。”
“桃花错了,桃花闭嘴。”
我带着典韦破落汗尔,百名虎卫,跟着蔡福直接找到张让说的粮铺。
强硬的将所有马车据为己有,又将这里的钱财洗劫一空,在老板一脸死灰中离去。
半路上,我又吩咐典韦,让他去甄家在洛阳的商铺,直接拉回两车神仙醉。
我故意慢行,等着典韦,等我们到达蔡府的时候,典韦带着人拉了两车酒也过来了。
“蔡福,这些酒就交给你了,我岳父不喜钱财,我听闻他喜欢喝酒,我让人买了两车酒过来,交给你了。”
蔡福嘴角抽搐几下,恭维的说道:“侯爷孝心,老爷一定会开心。”
“行了,我去指挥人装车了,明日一早还要走,你一会儿去天香楼定一桌上好的菜,晚上我陪岳父喝几杯,此去一别,不知经年才能相聚。”
蔡福想到蔡琰要走了,心情也低落了下来:“老奴求侯爷好好对小姐,小姐跟着老爷吃了不少苦,还请侯爷怜悯。”
“放心,你老的话我不会忘记的,一定会好好待文姬。”
蔡福见我脸上有一点伤感,连忙说道:“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离别,侯爷勿怪,我这就让人将车卸了,亲自去天香楼订一桌菜。”
“有劳福伯了。”
“侯爷千万不要如此叫,让人听到,堕了侯爷名声。”
“名声与我如浮云,不碍事。”
怕我再说什么惊人之言,蔡福告罪一声,快步离去。
酒菜齐备,我拉着蔡邕,郭嘉和蔡福作陪,四人一直喝到深夜,期间蔡邕一个劲的劝我,让我安稳点。
离别在即,蔡邕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难受的很。
人有两样酒最容易醉,一是苦闷之酒,一是离别之酒。
蔡邕终于醉倒在了桌子上,郭嘉和蔡福也没好到哪里去,至于我,勉强还保存一点清醒。
蔡琰来的时候,我已经头重脚轻的厉害,要不是她和桃花搀扶,我早就倒地上了。
路过郭嘉身边的时候,我一脚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郭嘉,踢倒在地上,口中嘟囔道:“让你拿老子的钱去嫖妓。”
蔡琰吩咐人将几人安顿好以后,才搀扶着我回到房间。
第二天,天刚亮,蔡琰就将我叫醒了,我下地的时候,脚上还没根。
洗了把脸清醒点后,开始招呼众人准备出发。
蔡琰独自到蔡邕的房间,看着还没醒的蔡邕,蔡琰红着眼睛说道:“爹,女儿不孝,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女儿拜别爹。”
说完,蔡琰跪下,对着床上的蔡邕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离去。
蔡琰刚离开,闭着眼睛的蔡邕眼中流下两行泪水。
最是离别伤心苦,蔡邕没有来送蔡琰,或许,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吧!
蔡琰站在马车旁,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强忍的泪水还是没有忍住。
我上前抓住蔡琰的手,认真的说:“文姬,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将岳父接到雁门,让你父女二人团聚。”
蔡琰强行露出笑容,安慰我:“夫君,妾身没事,我们快走吧!走晚了,别又遇到变故。”
我亲自扶着她上了马车,下令出发,来时轻装简行,走时多了百辆马车。
等我们走远了,蔡邕才出现在门口,望着我们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的祈求一路平安。
到了北门,我带着人出了城门,管亥和何曼才带着人缓缓退出城门。
虽然时间尚早,不过我彻底离京的消息,还是没有逃过有心人的探查。
刘宏,袁愧,张让,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我留在洛阳,让他们感觉无法掌控事情的发展,而我的离开,也有人苦恼,那就是大将军何进。
我的到来,打破了平衡,让他看到了除去十常侍一家独大的机会,我这一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骑在马上看着巍峨的洛阳城墙,下次再来恐怕残破不堪了吧!
我没有想着阻止董卓入京,没有董卓还有袁家,还有何进,这些人才是罪魁祸首,此刻我的力量还太小,没有能力和他们抗衡,只能等天下大乱,诸侯并起。
在我观看洛阳城墙的时候,一人一马从蔡邕门前经过。
看着过去的人,蔡邕喃喃说道:“管幼安这是要去何处,走的如此急。”
不等他细细思考,蔡福慌慌张张的跑来:“老爷不好了,侯爷将你收集的孤本藏书拿走了?”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拿了那一卷。”
“一百二十卷,一卷不剩。”
一听,蔡邕对着远处大声骂道:“张远,你不当人子。”
离蔡邕府不远的几个府,都听到了蔡邕的谩骂,皆是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