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琴声响起,让正在往嘴里塞东西的张远停了下来。
琴到伤心处,人回断肠时,张远被琴声影响,泪水再次滑落脸颊。
琴声停止,心殇不止,蔡琰起身来到张远身边,抱住他,张远没有反抗,让蔡琰松了一口气。
突然,肩膀传来疼痛,蔡琰没有出声,只是更加抱紧张远,呜呜的声音响起,此刻的张远,再不是蔡琰所认识的模样,他就像一个普通人,更像一个孩童。
不知过了多久,张远累了,心累,心伤,让张远再也坚持不住,趴在蔡琰怀中睡着了,此刻的他,放下了所有防备,蔡琰这才明白,张远为什么那么在乎朱雀。
迷迷糊糊中,蔡琰听到有人喊自己,睁开眼睛看到张宁。
蔡琰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自己在何地,连忙起身,望向门口,只见张远坐在地上,正在吃饭,蔡琰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嫂子,你去吃饭吧!我守着。”
蔡琰没有拒绝,来到张远身边,学着张远的模样,盘膝坐在地上,张远将另一个食盒推到蔡琰身前。
两人默默的吃完饭。
“典韦。”
门外的典韦听到张远的呼唤,连忙推开门进来。
“公子,俺在。”
“召集所有人,州牧府议事。”
“诺。”
典韦不敢怠慢,出去后,连忙吩咐虎卫前去通知人。
“哥,朱雀姐姐的尸体应当入土为安,你看……”
“午时三刻。”
“好,我马上安排。”
所有人收到命令后,不敢怠慢,连忙前往州牧府,原本想着与众人商议报仇之事的张远,没有去,让人通知众人,随他送朱雀一程。
午时,凤卫营抬着朱雀的棺材,从府门出来,等候在外面的众人,除了张远,全都跪下。
经过各种礼仪后,家属在前,棺材在中,官员在后,向城外走去,所过之处,道路两旁的百姓全都跪下,送朱雀最后一程。
黄巾之师的所有将领都来了,他们不断上前替换那些抬棺的女兵,朱雀虽说不是正妻,可在这些人心中,朱雀是除了张远,张宁外,黄巾军的第三人,哀乐声响起,朱雀被埋入地下。
这一天就在各种后事安排中结束,所有人都知道,朱雀身死的事情刚开始。
第二天,张远起来后,蔡琰温柔的给其梳头。
张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梳好的发髻被他拽开。
“夫君,你这是为何?”
“不报此仇,发髻不起。”
蔡琰还想劝一下,不过想了想没开口。
张远以披发的模样出现在州牧府,等着的众人连忙跪拜行礼。
没有人出声,双方却知道了各自的意思,张远要出兵,他们全力支持。
张远很满意,坐下后让众人起来,直接开口问戏志才:“志才,我们能调动多少兵马?”
戏志才出列拱手回道:“回禀主公,虎贲军一军六万,飞义骑,一万,周仓的力士营,六千,虎卫营三千,狼骑一千,凤卫营四千,勇武军两万,虎翼军一万,共计十一万三千人。”
张远挥挥手,让戏志才退下,继续点名。
“秀才,大军粮草辎重可筹备完毕?”
“回禀主公,粮仓辎重已准备完毕,足可支撑十万大军一年之用。”
张远再次挥挥手示意其退下。
“众将听令。”
“我等在。”
“此次出征,由我亲自统领,廖化为副将,郭嘉为军师,凤卫营留守,秀才,负责押运粮草,戏志才,镇守并州,沮授前往太行郡,任命其为张燕,张白骑两军军师,相机行事。”
“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抱拳吼道:“我等愿随主公,踏平兖州,活捉曹操。”
“孙射,裴元绍,史阿。”
“在。”
“你三人可知罪?”
“我等罪责深重,请主公重罚。”
“若不是大战将起,老子直接宰了你们三个,现在,给你们三人一个机会,两军交战,信息为先,你三人的脑袋暂且记下,若是此次再出意外,别管老子不讲情面。”
“我等多谢主公,此次必定不让主公失望。”
“滚吧!”
“我等告退。”
“其他人各司其职,都下去吧!”
“我等告退。”
“郭嘉,志才,沮授,张燕,张白骑留下。”
“诺。”
众人离开后,张远问张燕和张白骑:“几年前,我让你二人训练的山地之军如何?”
张白骑示意张远回答,张燕也没有推辞,禀报道:“启禀主公,目前两军已经招募完成,现如今,两军共计步军十一万六千人,骑兵四千,其中步军中有两万山地军,正加紧操练。”
听到张燕的汇报,郭嘉沮授满脸不可置信,他们没想到,张远还在暗中隐藏了十二万大军。
二人脑袋飞速转动,计算张远的兵力,张远的虎贲军,徐晃的勇武军,赵弘的忠武军,徐荣的新一师,畦固,卜巳的虎翼军,再加上这二人的忠勇,忠义二军,每军六万,六军三十六万,加上两万虎翼军,五大骑兵,总兵力高达四十三万,这四十三万可不是乌合之众,而是装备精良,战力强劲的正规之军。
张远没理会二人的惊讶,语气不好的对张远和张白骑说。
“你们二人在太行郡已经多年,两万山地之兵都没练出来,这些年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你们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两人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张燕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主公,不是我二人不尽力,实在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如何才算精锐。”
张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们二人不知何为精锐,那就给我去江东,荆州,益州,花钱购买山越青壮,以他们为标准。”
两人一听,眼中顿时冒出精光,张白骑弱弱的说道:“主公,如此需要花费大量钱财。”
“那你们就给老子去抓,汉中,益州,荆州,多山多水,攻占这些地方,以后就靠你们,你们要将两军都给老子训练成山地精锐。”
“主公放心,我二人一定为主公训练出一支山地精锐,若不行,我二人愿提头来见。”
“我不想听大话,我要看实际行动。”
“沮授。”
“属下在。”
“我知道你心中不平,今日留下你就是想让你知道,若不是怕群起攻之,我大军能直接横扫中原之地,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不介意让这十二万大军扫平冀州,将你沮家九族尽灭。”
“我沮授岂是三心二意之徒,韩馥的结局已经注定,非人力可行,既然投靠了主公,沮授这一生不再事二主。”
“这次我相信你,就看你以后表现。”
沮授对着张远拱手示意,没有多言。
张远从怀中掏出虎符,对戏志才说:“志才,今,我将虎符交于你,所有大军,你皆可调动,若我不幸战死,望志才看在你我相识一场之情,护送我妻儿,前往太行。”
几人一听脸色巨变,齐齐跪下。
张远抬手示意众人闭口,这才缓缓说道:“人之意外,谁能左右,这是最坏的打算,兵法有云,未算胜,先算败,志才,上来接虎符。”
戏志才还想再推辞,郭嘉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戏志才这才起身来到张远身前,双手接过张远递来的虎符。
戏志才心中泛起滔天巨浪,他手中有调动府兵,县兵,民兵的虎符,如今又得到调动正规军的虎符,五六十万大军,皆听他调遣,张远将自己的实力,和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了他,这是多么大的信任,戏志才心中暗暗发誓,若张远出现意外,必定辅佐其子成就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