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国使者的队伍,穿城而过,在祝修远的带领下,直奔皇城,参加陈皇为使者准备的接风洗尘宴。
行至皇城前的两条街,使者队伍稍稍暂停。
护卫李继业的梁国兵卒,还有他们携带的物品等,在此转道,送入附近的驿馆,先行安置。
还有那丝竹之音,简直是妙不可言,在外面很难听得到的!
真是世所罕见,人间哪能几回看呐!
那脸蛋儿,那腰肢,那胳膊,那裙摆中若影若现的腿,还有那妆容,那舞衣,那绚丽多姿的舞技,无不是经过了层层挑选、精挑细琢的。
陈皇养的这些个舞姬,却也是天下极品。
但听阵阵丝竹,余音绕梁,但见绝美舞姬,翩跹起舞……一派安乐祥和,隐有一种盛世的气象。
与此同时,陈皇引以为傲的歌舞表演也开始了。
众人一起举杯,隔空而饮,宴席正式开始。
很快,酒菜上齐。
除了陈皇与尤贵妃凑趣,偶尔插两句嘴外,其余的人全都哑巴了!
但是,在这空旷的大上,却只听见祝修远一个人在那说话,侃侃而谈……
在坐的,从陈皇,到尤贵妃,再到李忠、钟山王,甚至太子、金陵王等,哪个的份不比祝修远高啊。
所以,这奉天大中,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李继业十分好学,求知太强了,他随便抛出一个知识点,便能与之聊上许久。
祝修远和李继业他们,自然有得聊,他深知,该如何勾动李继业的兴趣。
不过想归想,祝修远还是遵从陈皇的眼神示意,与李继业和李卿奴聊了起来……
祝修远心里不无语,他们到底是有多怕梁国使者?
因为再没人开口活跃气氛的话,这奉天大中,就快要冷场了!
祝修远暗中咧嘴,他岂不知道陈皇之意,陈皇是想让他陪梁国使者聊天。
酒菜还未上完,陈皇聊了两句后,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了,便对祝修远打眼色。
在此期间,陈皇与梁国使者聊了两句,所料之事,都是些无干紧要的小事。至于其他人,则几乎全都哑巴了……
不过众人的心思,显然不在这宫廷御馔上面。
宫廷御馔,自然色香味俱全。
大家都入座后,便有大量宫女开始上菜。
大家都惧怕这梁国使者,可是江都王为什么不怕呢?
这倒是奇怪了!
江都王非常洒脱,一点也不拘谨,貌似祝修远还发现,他看向梁国乾王李继业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此人便是为祝修远所讨厌的江都王!
不过,其中也有个例外。
至于太子,金陵王,还有其余的陪同官吏等,他们更是大气儿也不敢出,在那恭恭敬敬的坐着。
所以,钟山王与李忠两位大佬,能有此番表现,倒也说得过去。
因为梁国使者在陈国朝廷百官的心中,真的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越是处高位,越是知晓其中利害。
祝修远知道,应该是因为梁国使者的缘故。
这倒是一种奇观了!
在此过程中,祝修远发现,往在朝中“来去自如”的钟山王,还有国相李忠,这一文一武两位大佬,此时竟稍显拘谨。
梁国使者落座后,祝修远等也纷纷入席。
大正中间,则空出一大块,待会儿要在此间表演歌舞助兴。
右边,排在首位的是钟山王,然后是国相李忠,杨廷玉,江都王等等。
第三是祝修远,然后是太子,金陵王等。
整个大之中,分了左右两边,以左为尊,所以李继业坐了左边第一的位置,李卿奴则坐了左边第二的位置。
而是一人一张小矮桌,分餐制,也不是坐在椅子上面,而是遵循古制,席地而坐。
朝廷国宴,自然不是“大家围坐一桌而食”的模式。
陈皇话音一落,早有数位宫女上来,引导李继业和李卿奴落座。
“贵使乘船而来,想必也辛苦了,朕特意备下了宴席,为两位贵使接风洗尘!两位贵使请入座!”
毕竟是一国皇帝!
他们虽然傲然,就连陈国太子都不看在眼里,但对陈皇,却是必须得尊重。
“梁国使者拜见陈皇!”李继业和李卿奴两兄妹拜道。
“陛下,贵妃娘娘,贵使已接到!”大中,祝修远拜道,然后退到一旁,将后的李继业和李卿奴让了出来。
祝修远领着梁国使者,缓步行来,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奉天。
他心里非常复杂,不过又一想到,就连太子都吃瘪了……他心里终于平衡了不少,于是也举步跟了上去,走在太子的后面。
可是那金陵王,却是极为敏感,这梁国使者,根本不理会他们兄弟两,却对那江城伯很好,至少能与之聊天说话……
太子对祝修远的举动,并不觉得有不妥。
太子见此,也在后面跟上。
不过,她从表到气质,甚至走路的姿势,都是非常雍雅的,与她那乱转的眼珠不符。
不过,那安乐公主李卿奴,一边走,眼珠一边乱转,她那张绝美的鹅蛋脸上,好奇之色越来越浓。
他们这么一走动,气度自然而然就流露而出,那是一种霸气的走姿!
他们两兄妹,一个是乾王,一个是公主,皆是梁国的皇室子弟,在气质拿捏方面,自然很有一。
李继业与李卿奴两兄妹,立即缓步跟上。
祝修远点了点头,转便往承天门内走去。
李继业目光落在祝修远上,嘴角不由挂上一丝微笑,首次开口道:“好,请江城伯头前带路!”
并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祝修远见李继业不为所动,场面有些尴尬,便拱手道:“贵使,请!”
她也对太子的话置若罔闻,雍容的外表下,她一双眼珠却是四下乱转,到处打量,隐隐展现出一抹好奇之色。
此时,安乐公主李卿奴走上前来,与她兄长并肩而立。
架子端得很高。
李继业仍旧只是点头,并不搭话,似乎与之说话,好像要浪费无数精力似的。
太子却是不以为意,又拱手道:“贵使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了,父皇已在奉天备下宴席,为贵使接风洗尘,贵使请……”
“上国使者”的傲慢,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并不与之搭话,架子端得很高。
不提金陵王的小心思,却说那梁国乾王李继业,面对太子的温和有礼,他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可就惨了。
于是金陵王不敢多看,唯恐被梁国使者发现,然后借机找他的麻烦。
不过,李卿奴的份太特殊,又是梁国公主,又是梁国使者的。美则没矣,却是一支带着刺儿的玫瑰,就连看一眼,都扎得人眼睛疼!
简直就是绝世美女啊!
可是……这安乐公主也太美貌了吧。
梁国使者,乃是上国使者,他们的威名,深深烙印进了陈国君臣的心中……就连多看一眼都是不敢!
这可是梁国的安乐公主,同时,更是梁国使者之一!
金陵王这涩胚,心中暗动,呆呆的看了人家好几眼,随后猛然反应过来,慌不迭的错开视线。
加之其梁国公主的份,就更加让人怦然心动了。
这当真是一位世所罕见的绝代佳人啊!
那金陵王,一见之下,顿时呆住。
这是……这是梁国来的安乐公主!
她下车落地后,步步生莲,摇曳多姿,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正往这边走来。
此女面如满月,肌肤莹雪,花容月貌,一袭淡蓝衣裙,将整个人衬得雍容娴雅!
可是忽然,行礼毕的金陵王,刚刚抬起眼眸,一瞥之下,竟看见梁国乾王后,那第二辆车辇上,走下来一个女子!
金陵王只做出拱手一拜的动作,并未开口,他心里还在生闷气呢。
这句话,是太子说的。
于是乎,太子和金陵王一同迎上前去,拱手便拜道:“贵使一路辛苦了,父皇命我等两兄弟等候于此,专事恭迎两位贵使!”
梁国使者下车了,该是上前见礼的时候。
话音一落,早有李继业的随从上前,掀开车辇的帘子,然后他才起缓步走下,落在地面上。
既然是梁国使者,那便是高冷的!
祝修远进入“梁国使者接待官”的角色,李继业也担起了梁国使者的职责。
因为现在已到了皇城,算是到了正式场合,自然不能再像方才那般,称兄道弟,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般。
李继业的声音从车辇中传出,稍显淡漠,有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江城伯客气了!”
祝修远自然不知金陵王心中所想,他走到车辇前,拱手道:“乾王下,公主下,已到承天门了,恭请两位贵使下辇!”
站在那,无比颓丧,心中郁闷得要死……
他牙关一松,拳头一软,浑泄气。
彻底浇灭了他心中那团怒火!
这当真是一盆凉水,冰冷刺骨,兜头给他倒下来。
此时,金陵王方才猛然想起,祝修远凭此腰带,根本不用给任何人行礼,除了陈皇!
这腰带,曾让他被陈皇重打了几十大板,躺了好些天才好,可谓记忆深刻。
可是,随着祝修远转从他面前走过,他腰上那条御赐腰带,金光一闪,闪到了金陵王的眼……
他心中腾起熊熊怒火,牙关一咬,拳头紧握,就要发作。
金陵王感觉自己被狠狠的冒犯了,祝修远此举,狠狠触犯了他的逆鳞!
但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伯爵,竟敢小瞧于他,不与他见礼……
这两个份,随便哪一个,不比祝修远的伯爵更强?
就算他现在不是太子,可份也足够尊贵,乃是堂堂亲王,更是当朝皇长子!
要知道,这太子之位,本该是他金陵王的!
看不起他金陵王么?
这祝修远,只与太子见礼,却不与他见礼,什么意思?
他最看重份的问题,这是他的敏感点,也是他的逆鳞。
金陵王心中顿时腾起熊熊的怒火!
至于那金陵王,祝修远懒得理会他,径直从他面前走过,来到李继业和李卿奴的车辇前。
因为梁国使者还在车辇上等着呢。
祝修远与之聊了两句,也没过问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见的缘故,大概是因为时间不够吧。
太子温文谦和,有礼有节,倒是一个谦谦公子的模样。
“祝伯,许久不见,祝伯都由边州的司马,升为江城伯了!祝伯升官之时,孤未曾前去恭贺,倒是失礼了!”
“太子下!”祝修远对太子拱手行了一礼,对金陵王却是视而不见。
存在感也太低了些!
他还真不知道,这太子究竟干什么去了。
之后,无论是他搞出来的三大案,还是那数次朝议,都不见太子踪影。
遥想上一次相见,还是他刚来京城不久,太子曾宴请过他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好久不见了啊!
祝修远下马后,瞥见他们两人,这金陵王倒还罢了,只是这太子……祝修远都差点忘了,陈国原来还有太子这么一号人物!
祝修远翻下马,陈国太子及金陵王则快步迎来。
不一时,梁国使者的车辇直达承天门。
陈皇派出太子及皇长子,亲至承天门外恭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虽然众人不愿承认,但梁国使者,的确是“上国使者”,无人胆敢怠慢。
就连他们在陈国境内犯了法,甚至杀了人,陈国都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陈国也不敢拿他们如何,还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以往,梁国使者前来催收贡品,都是非常张扬跋扈的。
毕竟嘛,梁国乃是公认的强国。
陈皇派出太子及皇长子,在此恭迎,算是给了梁国使者极大的尊重。
他们遵照陈皇之命,在此亲迎梁国使者入宫。
承天门外,陈国太子、金陵王两人,早已恭候在此多时。
最后就只有李继业、李卿奴,以及两人的随从、侍女等数人,跟着祝修远一起,往皇城南边的承天门行去。
陈皇、钟山王、李忠、太子等,无比迷醉其中,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往只有陈皇才能享受的歌舞,这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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