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祝修远与两位王爷敲定了所有细节。
中午饭点,祝修远在董玉楼宴请两位王爷,饭后,鄱阳王和震泽王一起返回各自驻地,开始准备供应原料之事。
下午的时间,祝修远去了一趟城外十里的神雷坊。
那里已经热火朝天,数万名工匠一起劳作,他们要在最短的而时间内,建造一座符合祝修远要求的精盐作坊。
……天黑回府后,主宅花厅的晚饭时间,董漱玉还是没有出来吃饭。
据董淑贞说,她还如昨天那般,抚琴作画,醉心于诗词,从早上到晚上,她还挺忙……
倏忽间,时光飞逝,时间又来到第二天了。
今天祝修远没有什么事情要办。
精盐之事,已全部安排了下去,不用他亲自去盯着。神雷军大营中,有林伯昌在,他也不担心。
“经过了两日的冷静,想必漱玉,应该默默的接受那件事了吧?今天,是该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吃早饭的时候,祝修远心里默默的打定了主意。
凑巧的是,董漱玉今天,虽然没来主宅花厅吃早饭,但却一大早的,就出府,去了秦淮河畔的董玉楼。
“看来是稳了!”
祝修远得了这个消息后,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他在府中磨蹭半日,偷偷的命言大山备了马车,马车上再准备一坛贞酒。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祝修远想了个办法,溜出府门,坐上言大山准备的私密马车,消失于纵横京城的茫茫街巷……
“恩公,我们去哪啊?”临出发前,言大山曾疑惑的问道。
以前的时候,恩公经常私会准恩母寇婉婉,就是这般鬼鬼祟祟的。
可是……准恩母都去了黔中,不在京城了,那恩公又是去私会谁?
莫非他言大山又将有一位恩母了?
一想到这个,言大山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并在暗中祈祷,这次的新恩母,可千万不要动不动就揍他了。
他只是一个随从而已,却成了众恩母们的出气包……他感觉好憋屈。
面对言大山的提问,祝修远自然是懒得理会他,只说:“安心驾车便是!”
言大山茫然,手里捏着缰绳,感觉前路一片迷茫——
驾车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因此小声问道:“恩公,还是去花满楼吗?”
“先在城中转一圈,确保无人跟踪。”马车中传出祝修远的声音。
“是,恩公!”言大山微叹口气,手上一抖缰绳,就驾着马车消失于茫茫街巷……
“恩公,我们后面应该没有跟踪之人!”忽一时,言大山对车厢内说道。
“哦……那就好……去董氏茶庄!”祝修远的声音传出。
言大山闻言一怔。
因为他听出来了,恩公的声音有些怪,就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不过,言大山联想到马车中放的那坛贞酒,他就释然了……但很快,他心里又疑惑,恩公为何偷偷摸摸的去董氏茶庄?
还在路上喝酒?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言大山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
“对了,我们不走董氏茶庄的大门,直接去后面那道围墙,你……知道怎么走吗?”
祝修远的声音又传出来,醉醺醺的,还有酒水在酒坛中摇晃的声音。
“恩公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走!”言大山说道。
尽管心里疑惑,他还是抖动缰绳,往目的地驶去。
良久之后。
马车停下。
车外传来言大山压抑的声音:“恩公,我们到了!”
隔了一会儿,马车轻轻一摇晃,并有轻微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祝修远在马车中走动。
很快,车帘被拉开一条短短的细缝,一个眼睛出现在细缝之后。
“周围有人吗?”祝修远隔着薄薄的布帘问道。
言大山左右望了一眼,凑近细缝,拱手压低了声音:“恩公,周围无人!”
随即,言大山眉头一动,因为他凑近了之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正从那细缝中传出。
“好!”
祝修远一把掀开布帘,摇晃着脚步,走出车厢,仰头看着董氏茶庄的围墙,说道:“大山……你背着我……翻过这道围墙。”
“是恩公!”
言大山心里疑惑,但动作毫不迟疑。
他立即弯腰,背了祝修远,在原地纵身一跃,就已翻过围墙,落在了董氏茶庄之内。
董氏茶庄的门面,面朝钞库大街,它的侧边,便是乌衣巷。
走进乌衣巷数步,便是那大名鼎鼎的董玉楼了。
也就是说,董氏茶庄,与董玉楼之间,其实是连成一片的。
祝修远记得十分清楚,当初为了方便董漱玉管理茶庄与酒楼,就在中间开了一个门户,将茶庄与酒楼打通,方便董漱玉来回穿插。
如今,祝修远将借助此道,偷摸到董玉楼中,董漱玉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
对于这条通道,言大山也是知道的,倒也不用祝修远多费口舌了。
只不过,那道开辟出来的门户,此刻却是紧闭的,还上了锁。
这点小小困难,自然难不住言大山,他背着祝修远,纵身一跃,待落地之后,就已置身于董玉楼了。
董玉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生意爆好,每日里宾客如流。
但祝修远和言大山所处的地方,却相对冷清,这里是专供董漱玉穿插的小道,自然没有客人会来到此处。
一路通畅,言大山背着祝修远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静悄悄,不闻人声,只有前面传来隐约的鼎沸之声,这一静一闹相互对比,更加显得此处的静悄悄。
祝修远知道,董漱玉喜静,所以才在董玉楼中单独开辟了这么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方便董漱玉静心处理事务。
“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祝修远对言大山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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