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我……”虞宴一时回答不上来,磕磕绊绊地想词。
刚才他听小叶子说,妹妹和陈琳在一起。
孤男寡女的,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哪怕陈琳是个0,那也不行。
于是,虞·宠妹狂魔·顶流一时着急,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
现在妹妹一直在盯着他追问,虞宴紧张得脚趾头抠地。
一会儿看看自己脚尖,一会儿抬头看天花板,装傻子。
就在他脑细胞即将死光时。
“借口还没找好?”君晚又挑眉问他。
“昂!呃……?”虞宴下意识地点头之后,又发现被妹妹套路,吓得他赶紧抬头。
那双多情的眼眸瞪得圆鼓鼓的,眼底多了几分惶惶不安。
就在这时,虞宴余光瞥到了化妆台上的一把修眉刀。
聪明的小脑瓜灵光一闪,有了!
他冲上前,猛地抓起那把修眉刀,紧紧握在手里。
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慷慨激昂地冲君晚吼道:“晚晚,实不相瞒,我对你一见如故,早就想跟你义结金兰了。
咱俩结拜成异姓兄妹吧,现在就削发为证,你觉得咋样?”
虞宴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机智的人儿啊!
这样做既不会让晚晚怀疑,又能顺利拿到晚晚的头发。
一箭双雕!
想到这里,他偷偷瞄了一眼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
刚才一下了戏,他就跑了过来,路上还顺便给大哥打了个电话。
谁知大哥竟然让他别挂断,所以从进入化妆间到现在,他们的对话大哥都听到了。
此时大哥应该也很激动吧,有他这么聪明的弟弟,真是赚死了。
虞宴真是越想越得意。
他以为自己偷瞄的动作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岂不知。
君晚:“……”
她状似无意地看了眼虞宴的手机屏幕。
备注:大魔头。
另一边。
霍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大魔头·霍西沉:“……”
听着手机那一端,蠢弟弟那咋咋呼呼的声音,霍西沉额角的青筋蹦蹦跳跳的。
还削发为证,亏他想得出来。
他咋不歃血为盟呢!
还有,明明都告诉他了,只要一根带毛囊的头发就好,是一根!
这个蠢玩意儿,难不成他还想把妹妹的头发割一把下来不成?!
蠢弟弟要是真敢这么干的话,回来一定把他削成光头!
霍西沉嘴角崩成一条直线,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不停地揉搓。
片刻之后,喉咙里沉沉地吐出两个字:“傻逼。”
没错,从出生到现在,整整活了二十八年。
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脏话的霍大总裁,被自家亲弟弟气得,第一次爆了粗口。
正准备汇报工作的助理刚推门走进来,就听到了自家总裁这句骂人的话。
他虎躯一震,惊恐地站在原地,开始一阵头脑风暴。
完蛋了,总裁刚刚为什么骂他傻逼?
难道他被前女友骗钱的事,总裁已经知道了?
呜呜,说出去谁信啊?
他堂堂霍氏集团的高级总裁助理,竟然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被前女友骗了一大笔钱也就算了,最后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亏他还是名校高材生,有脑子,但全都是恋爱脑。
活该他单身一辈子!
助理愧疚地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到霍西沉旁边:“总裁,你骂的对,我就是个傻逼,是我给你丢人了……”
霍西沉:“……”
一脸懵逼的抬起头,懵逼地看着助理。
这货又是发的什么癫?
他身边就不能有一些正常点的人么?
心好累啊。
……
化妆间里。
君晚面无表情地看着虞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哼哼,我觉得不怎么样!
不过如果你硬要的话,也不是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别说一个,只要我做得到,十个一百个我都答应你!”虞宴毫不犹豫地夸口。
君晚大拇指朝着自己鼻尖,嚣张地说道:“我要做大哥!”
“没问题!诶?你说啥,你大哥?那我不就是弟弟了!”
虞宴答应后发现不对,立刻不要脸地撒娇:“晚晚,让我当哥嘛,我哥我哥我哥嘛~~~”
君晚:“……”
电话那端的霍西沉:“……”
你下蛋呐,咯咯咯的。
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重要的是头发啊,这个蠢货。
君晚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正在撒娇的一米八几的男人,无奈地问了一句:“想要我的头发?”
刚才她在化妆的时候,虞宴好几次靠近她,手也几次偷偷伸向她的头,其中一次她还感觉头皮刺痛了一下。
只是最后虞宴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下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他想摸她头,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平白无故的摸她头干嘛。
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没必要纠结成这样啊。
她在镜子里观察了他好一阵,虞宴那样子明明就是有事,但是说不出口。
看他烦的眉毛都快要打结了,君晚一开始以为他有事找她帮忙,所以才会那么问他的。
结果他废了这么多功夫,还说不到重点。
最后竟然想出结拜这种傻招,可见是真的急了。
不过他一说到削发,君晚立刻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难怪刚才一直盯着她头看,手还蠢蠢欲动,所以是想拔她的头发吧。
想到正在和虞宴通话的那个备注‘大魔头’。
如果没猜错的话,要她头发的人应该是他吧,他跟虞宴是什么关系?
其实,那次林萧萧丢项链的事之后,看到虞宴当时的反应,她就感觉他可能知道项链的来历,也可能知道她的身世。
更或者,虞宴就是她的家人。
既然他们一直问不出口,那就让她来主动撕破这层隔膜吧。
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她的亲生父母到底爱不爱她,如果爱她,又为什么会把她弄丢了呢。
所以她大胆地问虞宴:“是不是想要我的头发?”
君晚虽然问得云淡风轻,可对虞宴和电话那头的霍西沉来说,却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她知道了?!
虞宴脸上带着震惊,蠕动着嘴唇:“晚晚,你……”明明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君晚看着他,突然抬手拽下了几根头发。
“晚晚你,你轻点,拽疼了怎么办啊!”虞宴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想上去阻止。
他脸上那明晃晃的心疼和焦急,让君晚晃了一下神,心里觉得暖暖的。
将手中带着毛囊的头发递过去,问:“够不够?”
虞宴赶紧接过来,生怕她再拽,立刻说:“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