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林尘缓步走在阶梯之上,只听到深处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烘!
越往深处,视线越加的漆黑,林尘回头望去,洞口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光点,他伸出手指,催动灵气,一团火光在他的手尖亮起,那是他催动的火属本元。
有了火光的照耀,林尘的视线得到了恢复,他将手指靠近两边的墙壁,发现竟然有图画雕刻着。他双眼对着火光一凝,只见轰得一声,那团火光化作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墙壁照亮。
在他面前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副洪灾泛滥的画面,百姓流离,整片地域变成了一片汪洋。林尘看向另一边的墙壁,那里没有墙壁画,但是却有一些文字记载,只是这种字体,林尘看不懂,它的构造扭曲,字形奇特无比,仿似不是人间界的文字。
林尘回过身,一步步朝洞口走去,边走边来回看着墙壁,他站在洞口,然后又贴着墙壁走了进去,让坐在雕像旁的慕染儿与小灰,满脸的疑惑。
“这是一幅连环壁画,与另一边的墙壁相对应,应该是记载着当初蛟妖被镇压的经过。”林尘再次走进阶梯,仔仔细细的观看这幅壁画,以及用拓本的方式,将另一边墙的文字拓下来。
壁画上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那不知是什么年代,这片地域发展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但,突然有一天,环绕地域的一道河流中,一只黑色蛟龙在水中翻腾,甫一出现时,这片城市的居民抱着好奇,还有一些修行者,前往河中探查这条蛟龙的来历。
这一举动,惊扰这条黑蛟,它翻动身子,从水中钻了出来,身躯高达近数百丈,粗有数丈。
一时间,天昏地暗,遮云蔽日。蛟龙嘶吼,电闪雷鸣,河流翻涌,比之还要高的水浪升起,范围之广,盖住了整个城市,城中陷入惶恐。
黑蛟腾起,绕着这座城市飞着,河流成洪,顷刻间淹没城市,房屋倒塌,有一位又一位的修行者施展神通,遏制洪流,但是蛟龙力量强大,很快修行者便败下阵来。
灾难四起,洪流越来越大,蔓延了城市所在的整个地域,就在这片地域将要沦陷之际,一位男子出现了。
他甫一现身,挥手间,止住洪水流动,再一施展,洪流退去。黑蛟龙也发现了这个男子,看到男子的作为,很是震怒,对着男子张开血盆大口。
男子淡然,翻手间,一根巨大的柱子出现,这根柱子突然变大,抵住黑蛟的下颚,然后用力,把它逼出了这片地域的范围。
林尘向下看去,那男子将这条蛟龙逼到了一条江流,想来便是碑文上所说的望江。
男子与蛟龙大战望江,江流翻涌,雷电奔腾。男子实力惊天,黑蛟完全不是一合之将,很快,男子手持巨柱,向下一抡,把黑蛟砸在江边的陆地上。只见男子所结手印繁琐复杂,一道道符文在他身体四周浮现而出,他手势一指,这无数的符文飞出,一一印在蛟龙身上。
顿时间,身长数百丈的蛟妖半分动弹不得。男子将身来到蛟龙上空,脚下一踩,一道百丈圆盘化作祭坛出现,那祭坛浮现之后下一秒,重重的压在了蛟龙身上。
“咦?”
林尘正要再往下看去,不由发出一声惊疑,因为下一副的壁画被抹去,留下一道道痕迹。林尘继续向下走去,发现后面的所有壁画都统统被抹去。
他伸出手抚摸墙壁上残留的痕迹,发现这些痕迹通体流畅,很明显是剑痕,而这些剑痕长短大小一致,像是一瞬间所造就的,可见,持剑人的剑法高超!
“这后面,到底记载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将它抹除去?”林尘疑惑。
他转过身,看向另一边的文字记载,发现有一大篇被直接刮去。林尘将剩下的文字全部拓下,突然脚下一顿,阶梯不见了,脚下是厚实的地面。
噔!
忽的,一个个光点亮起,绽放夺目光芒,林尘被刺的眼前一白,片刻之后视线恢复,面前的场景让他心头大惊。
这里是一处空地,方圆约莫百里,四周有近百根石柱,石柱表面有图案纹刻,像是古老年间的祭祀图案。这些石柱围成一个圈,石柱之上各有一个照亮用的夜明珠。
朝着石柱中心望去,有两座石雕,一个人形,一个长蛇形。
人形石雕骑在长蛇石雕身上,一只手掐住长蛇的喉咙,另一只手拽着从长蛇脊梁抽出的长筋。林尘瞳孔猥琐,被压在下方的哪里是什么长蛇,而正是壁画上所雕刻着的,兴风作浪的黑色蛟龙!而那根长筋,正是黑蛟的龙筋!
林尘凑近,看向人形雕像的面孔,心头一震,那是个俊秀非常的男子,头悬一顶帝冠,天庭饱满,剑眉中指,从雕像中便可以感受到,此人必定是一位意气风发,霸气侧漏之人。
他与洞口上方的雕像不同,他的气势是一种气度尊然、胸藏翰墨之气,仿似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感觉。
“此人与那位镇压黑蛟的存在,是什么关系?”
林尘四处打量着,他走到一根石柱跟前,触摸石柱上的图案。
“这时一种镇压之法!”林尘轻声道。“老头子说过,在万古年间,曾有一个族落,专攻封印之法,这里共有九十九跟石柱,正是那个族落着名的祭祀封印法门!”
“我若是学会这等法门,对我大有裨益。”
林尘眼神越发明亮,席地而坐,眉心一道灵光亮起,灵体飞出,穿梭在这九十九根石柱之间。
“这些图案,其实也是符文的一种,想来,应该是极为古老的符文构造。”林尘细细品味,收回灵体。
“这些图案交错杂乱,抬眼看去杂乱无章,但,却是有迹可循。”
林尘手指翻飞,有一条条灵气条痕被他画出,他手指一捏,那些线条融在一起,变成一道符文。虽说当时林尘拒绝了张不然灵符双修的提议,但修成灵体之后,林尘还是向张不然讨教了符文之道。
咻!
林尘屈指一弹,那符文蠕动变化,变成一个小人儿。小人首先来到第一根石柱前,深处手指延伸出一条丝线,而后又将这根丝线牵扯,越过第二根,连接在第三根石柱之上,然后是第五根、第七根、第九跟……
“这些图案并非是故意错落成这般,而是这等封印法门本来就是这般设计,奇数柱子与奇数柱子相连,偶数柱子与偶数柱子相对,然后统一的融合在一起。”
林尘断喝一声,那小人牵扯的线条,全部连接在一起,一股古朴苍茫的气息充斥在这片空地。林尘站起身来,只见一道伟岸的神人光影,从相连的突然中升起。这身人手持宝塔,身后更有十每道光晕,每道光晕之中都要一尊神人站立,宝相庄严。
细细打量神人手中托着的那座宝塔,面色大惊,那宝塔与离欢城、洛城、禹城中的通天神塔竟是一模一样,只是这座宝塔,像是缩小版的通天塔!
林尘心里震惊,难道,这些城池中通天塔的建立者,便是此人?
轰隆隆!
忽然间,地动山摇,九十九根石柱飘摇,林尘脚下晃动,他抬头四处看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外界,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禹城外的大河河流翻滚涌动,拍打对岸。一时间,满城震动,一位位高手从通天塔飞出,看向此处。而天空中,裂开一道裂痕,一颗巨大的眼球露了出来,神光四射,找寻这场震动的来源。
井中,林尘骇然,因为他看到面前的两座雕像,好像活了过来!
黑蛟石雕龙头摆动,缓缓睁开大眼,它眼神凶狠,转过视线看向林尘,林尘顿时悚然,汗毛战栗,转身便走。
咚!
但,黑蛟并不打算放过他,只见其龙眼乌光闪耀,一道石门轰然出现,拦住了林尘的去路。
林尘身靠石门,修为运转,五行轮咣的一声出现,他低喝一声,斗、战、幻、镇、弑,五字决齐齐发动,磅礴的气血之力,从他体中迸发,他的手中一座五色方印浮现而出。
吼!
黑蛟大吼,身上的石雕正在慢慢褪去,显露出真是的肉身,它透露偏过,对着林尘张开血盆大口。
林尘面色大变,翻手抬起大印,就要朝着黑蛟砸去。
突然,一股浩瀚之力从井中迸出,在这股力量下,林尘察觉到了自己有多么渺小,恐怕自己仅仅只是沾上一丝,便会化成飞灰。
好在,这股力量并没有针对他,甚至很是照顾的,没有一丝力量笼罩在他身上。
扑通!
一道如雷鸣般的心跳声响起,震动耳膜,林尘循声而去,只见一位头悬帝冠,身着皇袍,面容俊逸的男子走来,那男子长发飘飘,面无表情,一只手掌负在身后。在他的身体四周,空间扭曲,形成一个圆形,那是男子的力量所成的无形气罩。
林尘双目紧缩,这男子,可不就是骑在黑蛟身上的人形雕像!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林尘整个人都是愕然。
“风神收徒?”林尘与田懦坐在院子里,优哉游哉。“时隔千年,为什么风神又打算收徒了。”
田懦将沏好通神茶放在小石板上,为二人都倒了一杯,道:“原因,我们不需要知道,但风神收徒对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处。”
“不知道,不然兄还能不能赶上这一次机会。”林尘轻抿了一口茶,表情享受,但一想到张不然又不由有些忧愁。
“放心吧,可能陆元子这个名字虽然没人知道,但妙手圣医这个称呼,可是闻名角域。”田懦抬起头看着天空,喃喃道。
两日后。
三千学员齐聚风神殿,老生在前,新生在后,队伍排到了晶石道路上,大殿道路两旁异兽匍匐,头顶龙凤盘旋,呈现瑞祥。
方明子鼻青脸肿的站在殿门,脸色黑的不能再黑,看着浩浩汤汤的三千人,沉声道:“所有人,按照顺序,一个一个进。”
站在最前方的是柳白,他一袭白衣,身材高挑,丰神俊逸,长发束起,垂落在背后。柳白对方明子略施一礼,走进了大殿,方明子脸色阴沉并没有理会。
柳白进去没多久,便走了出来,方明子瞥了他一眼,他连忙施礼,道:“参见守护者,风神前辈说,让我在外边稍等,说他要考虑一番。”
方明子微微点头,手掌招了招,柳白便走到了他的一旁站立,等待着。
柳白之后的是一位名为李宿的老生,他正是一个月前,训练场上与新生们发生争斗的老生中的领导者,他个头高大,长得浓眉大眼,也是跟方明子行了一礼,转身走进大殿。但,不过片刻钟,他便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方明子看其脸色,大袖一挥,将李宿直接送下了风神殿。
“下一个。”方明子的声音毫无感情。
陆陆续续的,老生们一个接一个走进大殿,又一个接着一个脸色黯然的走了出来,两千多名老生中,在风神考虑中的,加上柳白,竟然也只有十位不到。
方明子望着这些个被淘汰的老生们,恨铁不成钢,手掌挥动,将他们都送了下去。
“田懦见过守护者。”田懦笑嘻嘻的见礼,道。“敢问守护者,风神有没有什么喜好?”
哼!
“哎呀!”
方明子黑着脸,冷哼一声,一脚踢在田懦的屁股,将他踹进了大殿。田懦揉了揉屁股站起身来,口中腹诽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大殿首位,丰神俊朗的男子,那男子脑后有一圈又一圈的光晕,面带微笑打量着田懦。
田懦见此,连忙低首,态度谦卑,毕恭毕敬:“小辈田懦,见过风神前辈。”
“田懦?”风神闻言,脸色突然耷拉了下来,语气不善。“原来是田家子,哼,自家有了传承,还想来蹭我的本事,滚!”
劲风卷起,田懦身形飞了出去,掉落在知桓苑,捂着腰杆,龇牙咧嘴;“还真是一脉相承。”
林尘目瞪口呆的望着田懦飞出去的身影,不禁缩了缩脖子,心中不安。
佘高原面目和煦的走了进去,不多时也飞了出来,还伴随着一道怒哼。高就谦逊的行礼,然后踏进风神殿,仅是须臾,这个傻大个黑着脸走下了风神殿。青墨摆动妖娆的娇躯,对林尘抛了个媚眼,微微作揖,走进殿,不消半刻钟,这女子嘟着嘴巴,嗔怒走了出来。
青墨之后,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少年,他性格腼腆,在大殿之中待了半个时辰,然后走到方明子身前,道:“黄杉与守护者见礼了,风神,风神告诉晚辈,在外等待。”
方明子面对这一位腼腆的少年,面色稍缓,微微点了点头,憨厚的黄杉走过他,与十位老生也一一见礼,给这些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时间飞快,日落西山,新生们还剩下十位左右,经过一天的筛选,三千学员只有十三位入了风神法眼。
下一位是贾俞佳,她的马尾在跟林尘作战时,被斩去了一半,只剩下半拉的小辫子,此时贾俞佳只是随便扎了个辫子,着装还是修身的劲装,她在进入风神殿前,挑衅的看了一眼林尘,让少年很是头痛。
“在外等待吧。”
贾俞佳仅仅是刚刚踏入大殿,便听到殿中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之后便见到贾俞佳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然后在方明子的示意下,走到了他身后的队伍中。
林尘是最后一位进入风神殿的,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但在风神殿内外,却是灯火通明,数百只异兽体表有道道纹痕,纹路游动,发着亮光,盘旋在大殿左右的龙凤神兽,共衔一颗灵珠,灵珠绽放刺眼光芒,把大殿四周的黑暗照亮。
林尘来到方明子跟前,正要行礼,这老者突然瞪眼,抬脚要踢。少年连忙闪躲,钻进了风神殿。
入眼开始漆黑,片刻之后视线亮了起来,首先照亮他的是那个男子脑后的光晕,光晕之中纹路奇特,繁琐奇异。林尘打量大殿空间,有九根擎天柱撑着,柱子之上各自有神龙盘绕,这些神龙栩栩如生,片片鳞片分明。突然,这九只神龙睁开双眼,神光炯炯。林尘见此心头大震,这盘绕在九根巨柱上的神龙,竟然是真的!
“震惊吧?”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林尘。
他抬起头,当看清风神的脸庞时,眼眸微缩。参悟风灵柱时,看到一个画面,那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神人,以一己之力逼退万千魔神,而那个神人与此时在他面前的风神长相,一模一样。
“难道,那个画面,就是当年风神抵御地界的场面?”林尘心惊。
“好,好,好。”风神细细打量着林尘,口中啧啧,不禁说了三句好。
“小家伙,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风神语气温柔,但在林尘听来,却有些诱拐的意思。
“晚辈林尘,拜见风神。”林尘行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风神将手虚抬,示意林尘起身。
林尘站起身后,却严肃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风神,正色道:“晚辈唐突,有几点不解,不知风神可否解答?”
“但说无妨。”风神坐着的身体,微微下俯。
“晚辈在来之前有幸参悟了前辈的神兵,风灵柱。在风灵柱中,有许多神通,但是这些神通并不是像我以前所见到的,它们是由符文组成。敢问风神,灵与符到底有什么关系?”林尘虔诚发问。
风神微微一笑,道:“这天地之间万物,本就有自己运行的纹理,天圣祖开创修行境界,本来就是模仿天地,最初的修行方法便是符!”
“只是,这等修行之法,太过的艰难,所以天圣祖将之简化,才创造出了灵修,你看……”
风神伸出手中,只见丝丝灵气环绕,在他手心中不断勾勒,最终形成了一道符文,符文变幻,化作一个气团,风神一掌拍出,气团飞出,轰在一座巨柱之上,神龙惊动,绕着大殿飞腾。
林尘突然顿悟,心中露出一抹清明。
“晚辈唐突,还有一事。”
风神微笑点头,让林尘说下去。
“前辈成道许久,请问,何为道?何以成道?”林尘突然提高嗓音,朗声问道。
闻言,风神坐直了身子,陷入沉默,他面色归于平淡,冷哼一声,大眼猛地一瞪,狂风在殿中大作。
林尘站在飓风之中,对风神长揖到地,然后面容平静的被风卷到了知桓苑中。此时院中,田懦悠然的躺在一个摇椅上饮茶,一震飓风刮来,林尘身影出现,咧嘴一笑:“怎么着,风神那个老头,也把你赶出来了?”
咻!
一道风刃突兀出现,田懦警觉,连忙跳开,他所躺着的摇椅陡然间四分五裂,田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老东西,还真是狠。”
说完这句话,他急忙左顾右盼,提防风神再次操控风刃袭来。
“他说想要收我为徒,但是,我的问题,他回答不了,就把我送回来了。”林尘很是无辜,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田懦瞠目结舌的望着林尘,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林兄,你脑袋发烧了呀,这你都能拒绝?”
“倒不是我拒绝,师本是授业解惑,无法解答我的问题,又怎么做我的老师呢。”林尘轻笑,认真道。
风神殿,风神的大耳朵变回正常,脸皮铁青,嘴角抽了抽,牙关紧咬,听到林尘二人的谈话,恨不得将这两个小辈吊起来教训一番。
“老师,您选好了吗?究竟哪一位能够成为我的小师弟、小师妹?”方明子脸上的淤青还未消除,走进大殿,来到风神座下,问道。
“唉。”风神情绪恢复正常,眼神朝远处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人,老师,我觉得您应该看一看。”方明子突然想起一人,提醒道。
“哦?”风神来了兴趣,但表情毫无变化。
方明子伸出手在面前虚无一划,漆黑的通道浮现,这位老者身体偏向一旁,双手交叉在身前。
风神身后光晕消散,站起身来,迈步行入通道,方明子紧跟其上。
通道之后,是一片鸟语花香之地,这里丛林环绕,浓郁的灵气沁人心脾,丛林中心是一座大殿,这大殿与与外界方明子的闭关所一样。
方明子在前领路,推开殿门,殿内,陆元子手掐玄印,引动天地灵气,张不然盘坐着悬浮半空。
陆元子将一缕缕灵光打入张不然的体中,黑衣少年的脸色忽明忽暗,身后有一座无色的轮盘也是忽隐忽现。见到,风神走进,陆元子连忙起身,行弟子之礼。
“咦?”
风神抬手,视线完全被张不然的五行轮所吸引,越深入的观察,越是震撼。
“你所说的,就是这个少年?”他问道。
“正是。”方明子答道。
“此子,我教不了他。”风神脸色黯然,摇了摇头。
他屈指弹出一道微光,钻进了张不然体内,他手背在身后,口中喃喃:“老了呀,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