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掌柜瞪大眼睛。
黄金凭空消失？
那可是四十两，他用来做生意用的啊。
想要质问，又不敢，只能委屈巴拉的看向陆安宁：“陆大人，这……”
陆安宁轻笑回道：“这黄金是假的，之前的蛟龙吞金案知道吧，消失的黄金跟你的这黄金一样。”
“遇水则化。”
“那我的黄金呢？”王掌柜心痛到了极致。
“当然是被人掉包偷走了啊。”陆安宁身边的李莽略显鄙夷。
就你这头脑，还生意人。
王掌柜叹气摇头，脸上又有几分不可思议：“可是陆大人，这黄金我亲自掂量过，足金足两。”
“没发现是假的啊。”
王掌柜四十多岁，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是个人精。
辨认金子什么的，水平定然不差。
陆安宁也相信他的话。
不过他刚才检查了一下，比上一次蛟龙吞金案中的黄金，这一次的要更逼真。
若不是碰到水，拿到市面上，基本都可以当真的黄金用。
轻微安慰王掌柜一句：“制造这假黄金的人，手段高明。”
“王掌柜，能否把被盗的情况再跟我们细说一遍？”
王掌柜又是叹了一口气道：“这黄金是我两天前在陈氏当铺换的。”
“拿回来之后就放在家中没动。”
“昨日想要拿去周转生意，刚好五十两。”
“我却发现少了十两。”
“黄金藏在我的书房之中，连我家人都不知道。”
话刚说完。
李莽很专业的走了回来：“陆老大，检查过了。”
“书房的窗户被人破坏过，应该是从窗户进去盗窃的。”
“只是盗窃，为何只偷十两，而不偷五十两。”
“或许盗窃之人在挑衅朝廷。”陆安宁皱眉道了一句。
对方明明是掉包，却要假意只拿走十两。
好让失主去报官。
表面是隐藏，却是有挑衅的意思。
“为何？”李莽挠头疑惑。
“等抓住了对方，你自己问去。”陆安宁没继续理会李莽，扭头看向王掌柜：“你放黄金的地方，连你家人都不知道。”
“对方却能找到。”
“这不对劲。”
“这两日家中可来了什么外人？”
王掌柜想了一会，摇头道：“没什么外人。”
“只是来了担金汁的人。”
“担金汁？”陆安宁一只手摸着下巴：“他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
王掌柜又是摇了摇头：“担金汁的人每月来一次，并没有什么异常。”
担金汁，也叫采蜜人。
就是专门收集城中各家粪便的。
最开始的人们的粪便没人管，后来有人发现人的粪便放在田地里面有利于庄稼生长。
土地也会变得肥沃。
就出现了专门收集粪便的人。
叫担金汁，也叫采蜜人。
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陆安宁便没接着问。
转身离开道：“走吧，下一家去看看。”
一个早上，陆安宁走访了所有失主的家中。
都是些需要资金周转的生意人。
大的丢失了一百两。
少的五六十两。
跟王掌柜一样，全都被人替换成了假黄金。
此时正式成立一个黄金掉包案。
而所有的失主都跟王员外一样提到了一个共同的人。
担金汁的人。
在皇城之中，担金汁是一个小型商会。
专门负责清理私人家的粪便，然后用来当土地的肥料。
“走吧，去会会这些担金汁。”陆安宁带了几个捕快。
主要是为了抓人。
毕竟担金汁的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味道。
到时李莽他们不抓人，就靠其他人了。
担金汁的人有一个商会，叫采蜜山庄。
位于城北城门口。
因为味道比较大，这边人又比较少，所以位置刚好。
采蜜山庄的掌柜叫刘五，手底下有着上百号人。
见到大理寺的人，那也得规规矩矩的。
陆安宁没有废话，拿出一张名单递了过去：“这几日去这些人家中的人是谁？”
“差爷稍等，我查一下。”刘五也不问缘由。
开始查验出工记录。
很快锁定道：“差爷查到了，叫杨轩，是个外地人。”
“说是边关当过兵回来的，瘸了一条腿。”
“找不到什么好的活计，加上我早些年也当过兵，就想着帮他一把，他干活挺认真的。”
“敢问差爷，他是犯了什么事吗？”
“少废话，他人呢？”李莽站在陆安宁身边，扫视着四周。
刘五很识趣的点头：“在我这干了一个月，说是急用钱看腿，我把工钱结算给他了，还预支了一些。”
“这会应该在医馆什么的地方看腿吧。”
“不敢瞒差爷，我的确找不到。”
李莽显得有些不信，用佩刀抵住其胸口：“去了哪家医馆？”
“差爷，这个我确实不知。”刘五说得一本正经：“我们这行，很多人都不愿意干。”
“所以能有人干就不错了。”
“多的不会问。”
李莽见陆安宁都没质疑，只是威胁一句：“若是查到你撒谎，后果很严重。”
“陆老大，我总觉得这个刘五没说实话呢？”离开了采蜜山庄，李莽吐槽了一句。
“要不把他抓回大理寺，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实话。”
陆安宁摇头轻笑：“若此事真的跟那杨轩有关系，估计也不会告诉刘五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勾和林乱围了上来：“那怎么查？”
“杨轩挣钱为了治腿，把皇城的医馆都查一遍？”
徐缺翻了个白眼，略显鄙夷：“杨轩这么大胆子，怕是不会嚣张的跑去医馆看伤。”
“那徐大人有什么见解？”陆安宁也好奇问了一声。
徐缺虽然吊儿郎当的。
但是脑子比陈勾他们好用多了。
上一次杀黑龙王，徐缺可是几句话就猜到了他的计划。
徐缺不回答，只是自言自语一句：“要是我，我就找个厉害的神医问一下药方。”
“然后到各家药铺买药。”
“这是最好的办法。”
陈勾几人又看向陆安宁。
虽然徐缺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们觉得陆安宁说出来的，才会是最好的办法。
“徐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怎么，他的话你们都不听？”陆安宁赞同了徐缺的话。
李莽哦了一声，对着几个捕快吩咐起来：“还不快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