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一下子被推到了巨大的流量池里,她年纪轻轻就被说成了传奇人生,采访邀约不断。
“谁都知道陆总送了你那么贵重的一枚扳指,准备放银行的保险箱里?”安娜好奇的问林烟。
林烟说:“他给我两种选择,让我自己去做决定。”
安娜帮林烟办公桌的文件分类,本来是秘书做的事,她正好闲着有空。
“两种选择,一个是戴上?不怕被绑架了吗。”
林烟笑了笑说:“肯定不是啊,一个是捐了,以我的名义捐给国家博物馆,把流落海外的文物交还给国家,美其名曰爱国情怀,我这个人眼界胸襟没那么宽广,说直白点骨子里的贫瘠,花了那么多钱拍回来的,让我捐回去,还是舍不得的,还有一种就是随便我怎么处理。”
安娜有被震惊到。
真金白银上亿的物件,拍下来的价格比天然彩钻都要贵,就这么捐了。
这样财大气粗的建议,也只有陆沉渊能想这种胸襟。
陆沉渊有这样的想法,很明显他是在把林烟往更高的层次上带。
对于每个人来说,赋予其一生的价值不在于所拥有的金银财富多少,更深层的是你给社会带来多少价值。
爱国商人这四个字,份量不是那些虚名能比得上的。
陆沉渊对林烟,太舍得,他一直在推着她往前走,每个阶段都会为她带路。
如果遇到陆沉渊这样的男人,安娜想这样的婚姻,她这个恐婚的人,也会动了想要结婚的念头。
但是这个世上,会有几个陆沉渊这样的男人,只要他有的就会去无条件的为另一半去负责,去买单。
“捐了吧。”林烟没再犹豫,趁着她现在还头脑发热的时候,开车来公司的路上,车里一直播放着红歌洗脑。
这绝对是她爱国意识最浓烈的一天。
安娜开始舍不得了,劝她说:“你考虑清楚,别那么冲动。”
林烟说:“考虑的很清楚了,陆沉渊提出这个想法,就说明他也希望这样。”她自残形愧的唇线抿直,“只是觉得,这是陆沉渊拍来的,我用她去换来好名声,夫妻之间虽然不用分的那么清楚,给的太多了,我心理上有负担。”
安娜早就说了,林烟是讨好型的人格。
这样的性格,不用多想也是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
如果是个被爱包裹着长大呵护备至的孩子,什么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别人给的再多,或许都觉得理所应当。
…
林烟将得到的扳指交给国家,新闻很快上了热搜,热度推在第一位。
网友在新闻号下面的留言超过了五万。
评论区里异常和谐,都在歌功颂德的说着林烟的做法。
向来有事没事都喷两句的键盘侠,也没有在网上对林烟输出,怕被网暴。
控制不住手指开始喷有钱人。
指责同样是有钱人,为什么他们就不为国家民族做贡献呢,甚至尖酸刻薄,林烟年纪轻轻就有了民族大义爱国热情似火。
林烟的社交账号一夜之间涨粉到三百多万粉丝,涨粉速度堪称顶流。
突然之间的爆火,林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是因为爱国商人的头衔出圈。
这为了公司上市,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有点心慌。”林烟依偎在陆沉渊怀里,手抓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胸口上。
“为什么?”陆沉渊抬手撩起散落的碎发,别在她的耳后低头温柔的吻着他的额头。
“借花献佛呗,明明是你拍下来的扳指,现在名号都是我的,还有人说我什么先生大义,我没花一分钱,得到了这么多歌功颂德,受之有愧。”
“不能这么想,我是给了你两种选择,最后你还是选择捐了,对吗。”
陆沉渊在偷换概念的劝说,不想林烟思想包袱重。
任何事情过程都不重要,每个人看中的都是结果。
林烟受宠若惊,“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被人这么夸奖,都说我这么年轻,有这样的情怀跟魄力,爱国商人已经把我带到另一个高度了,我印象里只有老一辈才这样被标榜。”
陆沉渊腿被林烟压的发麻,手臂扳着林烟的肩膀,让她稍稍坐直一些。
“有利有弊,也不是单纯的说捐赠,从利益的方面考虑,会为了你以后事业的发展添油加料,但是现在只是刚刚开始,新闻热度最高的时候,那些围观群众爱国情怀被激发出来,说不定看到新闻情绪会被影响到热泪盈眶,后续还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发出来,因为你有了新闻价值,你身边的一切都会被深挖,总有能被诋毁的地方。”
陆沉渊看事情,永远方方面面的清醒,他不会只看眼前的,会提醒林烟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林烟帮陆沉渊轻轻捶着腿,看他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林烟调侃的说:“我不怕流言蜚语,更怕歌功颂德。”
事实就是如此,性格弄人。
陆沉渊坐直身子,抚着她的后脑,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到她的头顶,声音温柔的传来,“总是告诉你,什么都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温热的男人气息从头顶落下,陆沉渊也没有下一步动作,闭上眼睛,在闭目养神。
“我在你身边。”在林烟心里胜过千言万语,份量抵得过男人千百遍的说我爱你,他们的爱还不付诸于行动。
陆沉渊闭上眼睛,林烟拿着手机,想给他看自己的社交账号。
直到听到平稳的呼吸声,陆沉渊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那么高的个子,睡在沙发上,长腿都没处安放。
林烟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叫陆沉渊起来,换到房间里睡,这样能舒服一点,本来他的腰不太好。
“怎么睡在这里了。”淮嫂惊讶,意识到声音大了,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压低声音,“陆总怎么在这儿睡着了,楼下空调不是那么足,别冻生病感冒了。”
林烟抬手又缩回去,想了想说:“还是让他继续睡吧,上楼拿个毯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