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要去哪里？”
“爷爷，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爷爷，你不要一直喝酒啊，听到我说话了没？”
“爷爷，人家和你说话呢。”
“爷爷。”
“……”
百灵鸟一样的丫头，在后面不断尖叫，不断拉扯着老头子的衣袖。
眼神盯着眼前的这一座茶楼，嘴唇蠕动。
鼻子用力嗅了嗅，尽可能呼吸酒楼发出的香喷喷的香气。
她走不动路了，拉着老头子的衣服，不让他走。
喝着酒的老人家，头发花白，身躯佝偻。
满脸褶皱的他，提着一个酒葫芦，走两步，喝一口，好不惬意。
那双充满了皱纹的脸看了一眼酒楼，又看一眼自己宝贝孙女，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心宁啊，咱们乖，不吃那玩意。”
“爷爷，人家就吃一次，好不好？”
“心宁乖，那东西臭的，不好吃。”
少女撇嘴：“爷爷，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这话，骗不了我。”
少女跺跺脚，每一次爷爷都这样欺骗自己。
她长大了。
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这话，她听了不下几百遍。
听腻了。
爷爷每次都哄骗她，每次呢，都不带她去吃好吃的。
有钱了，也是买自己的酒水喝。
“我家孙女长大了呢。”
伸手摸摸孙女的头，发现孙女个头长高了，摸不到了。
手收回来，摸摸自己的酒葫芦。
何心宁见状，拉着爷爷的手，嬉笑道：“爷爷，我们就去吃一次好不好？”
老头子眨眼，摇头。
“不好。”
“爷爷。”
“别叫我爷爷了，我的乖孙女，你才是我爷爷。”
“哼。”
狠狠跺脚的少女，气急败坏。
她十分无语，自己的爷爷，就是不进去吃。
“爷爷，我知道你有钱的，嘻嘻。”
“没有，你爷爷穷得起飞。”
“信你个鬼。”
何心宁可不相信自己爷爷的鬼话，每次都哄骗她。
真把她当做三四岁的小孩子。
“爷爷，你闻到了吗？好香的味道。”
老头子撇撇嘴，嘴不对心道：“没有味道，你鼻子闻错了。”
何心宁：“……”
这个爷爷要不得咯。
就知道糊弄她。
“爷爷，不如我们去上面吃？”
老头子浑浊的双眸看上去，二楼的窗户打开。
里面的人影，露出眼前。
眼里的浑浊，一瞬间，清醒了。
目光，变得深邃。
宛如浩瀚星辰一样深邃。
嘴里，不由得呢喃。
“《真空经》的气息。”
旁边的何心宁回头问：“爷爷，你嘟囔什么呢？”
“没没有。”
“爷爷，你认识他们？”
何心宁眼睛何其犀利，一眼看出了爷爷有问题。
抬头，看着酒楼里面的人。
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二楼的西海剑客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传闻，不灭级诡异之上，有着更为恐怖的一种诡异，具体级别不知道，我听闻，那等诡异出来，可就是湮灭。”
“湮灭所有，行走的天灾，所过之地，皆是灾难。”
“当然了，那只是传说。”
西海剑客看着陈江和帝女两人，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疑惑的他，跟着看下去。
街道上，一个少女，看上来。
对着他们挥手微笑，似乎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
少女一跃而上，进入他们的包厢。
“等等。”
老头子见到孙女莽撞的行为之后，他赶紧伸手阻止。
发现晚了，孙女已经上去了。
“哎，这个丫头。”
老头子无奈，跟着跳上去。
站在孙女的身边。
西海剑客动手，准备拔剑。
看到陈江没动静，他也就没动手。
帝女是看陈江的吩咐，陈江不开口，她不会动手。
老头子盯着在场的三人，那一瞬间的气息，让他脸色变得严肃。
拉了拉孙女的手，何心宁嘟嘴，站在爷爷的背后。
“小女贪吃，惊扰了各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头子教育不好孙女，失职了。”
拱手，道歉。
“老头子这就走，还请诸位见谅。”
转身，拉着孙女的手准备离开。
“坐下吧。”
陈江忽然开口，看着两爷孙。
老头子脸色一变。
犹豫片刻。
身边的孙女抬头，看着爷爷。
这时候的她，可不敢乱来。
明显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自己的爷爷似乎不认识他们三个。
“怎么？还要我邀请你们不成？”
此话一出，包厢内，安静了。
外面有人过来，显然是被爷孙两的打扰所惊动的。
西海剑客去应付了几句话，让酒楼的人走了。
而他盯着爷孙两个，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少女。
少女脸色有点白。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问题。
帝女看了看陈江，又看了看两人。
“既然贵客相邀，我等自然不会拒绝。”
老头子拉着孙女坐下来，自己动手，不需要他们吩咐。
桌子上，一片安静。
何心宁盯着一桌子的好菜，很想动手，嘴巴都馋了，口水直流。
没有爷爷的吩咐，她不敢吃。
“吃吧。”
“好咧。”
有爷爷这句话，她快速动手。
好像饿了很久一样，一动手，就是风卷残云。
那速度，那姿态，吓坏了西海剑客和帝女。
陈江看着老头子，笑道：“老爷子认识我？”
老头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笑而不语。
就这么盯着陈江。
陈江猜测了很多，这个老头子，似乎，和师父认识。
就冲他那句话，陈江就知道，这个老头子，肯定对真空宗很熟悉。
否则，不会一见面，喊出那句话。
老头子也在打量陈江，没见过的人，却有着熟悉的气息。
许久，老头子开口。
“陈长生是你什么人？”
一句话，在陈江目光寒冷。
肃杀的气氛，包围整个包厢。
正在胡吃海喝的何心宁，停止了举动。
一瞬间，气氛，定格了。
陈江眯着眼，看似没有生气，随时会动手。
西海剑客可是从未见过陈江的这副表情，之前，他都是笑眯眯的。
很少生气，表情也很少改变。
这副模样的陈江，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吓人了。
帝女握拳，随时准备动手。
气氛，剑拔弩张。
随时会爆发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