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到,你们也就没用了。”
钟长生一翻手,一柄漆黑的长刀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此时的王腾阳,还有他身后的众多百兽宗的人,尚且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漫天的法则,光线遮掩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还不知道,光幕之后的钟长生,此刻已经决定要展开一场杀戮。
“嗖!”
帝级高阶身法【星闪】瞬间发动,钟长生的身形突兀地便出现在了那王腾阳的右侧,不到三米的位置。
【厚土之意】无声地发动,恐怖的重力瞬间作用在了王腾阳的身上。
王腾阳此时只觉仿佛有十万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身上,要把他的血肉,骨骼,甚至是神魂都碾压成碎片。
他浑身的肌肉抽搐不止,那等恐怖的压力,将他周身的真元都强行压制在体内,无法外放。
从长刀出手,到王腾阳和他座下的紫皮巨犀被一刀两断,只用了万分之一秒的时间。
周遭的虚空之上,九重地狱骤然浮现,鬼影幢幢,凄惨呼嚎!
《地煞葬魂刀》的每一招,不单单是物理攻击,同时也是神魂攻击!
抵挡住钟长生的刀招,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若是抵挡不住长刀之上附着的神魂攻击,照样会迅速落败,身死道消。
之前与长钧帝主交手,因为对方的实力极强,《地煞葬魂刀》的威力无法完全表现出来。
此刻,那等肉体,神魂双重攻击的恐怖侵略性,立即就展现了出来。
斩杀了王腾阳之后,钟长生毫不停歇。
他的身形在人群之中不断地闪烁,每变换一次位置,就有一个人和一头坐骑双双殒命!
哗啦啦!
天空之上,仿佛下起了一场血雨。
百兽宗的强者就像被砍瓜切菜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钟长生此刻化身为一个无情的屠夫,恐怖的杀戮机器,游走在人群之中。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仅仅几个回合,七八个人还有他们的坐骑就尽数陨落,在钟长生手中的那一柄漆黑长刀之下,化作了刀下亡魂。
后续的二十几个百兽宗的强者直接被吓破了胆,当即操控座下异兽,朝着远方遁逃,四散而去。
“刀起!”
钟长生暴喝一声,他手中的长刀立即脱手而出,飞到了虚空之上。
丹田之内,元象金丹微微震动。
伴随着《神象镇狱功》的运转,无尽的乳白色真元宛如汪洋大海,不断分流。
虚空之上,漆黑的刀影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依此类推,分化无数!
【厚土之意】的加持之下,脚下的大地之中,无尽的玄黄之力在那一道道漆黑刀影之中凝聚。
浩瀚的神识四散而出,同一时间,锁定了逃走的那二十几个人和他们的异兽。
本着斩草除根的念头,无尽刀光不断分流,各自锁定一个目标,激射而去。
“嗖嗖嗖!”
虚空之上,仿佛下起了一场绵绵不绝的刀雨,后发先至,直奔那些逃遁的百兽宗强者。
“该死!”
一个百兽宗的人极境怒骂一声,心知一味地逃遁必死,当即回头,出招抵挡。
然,那漆黑的刀光实在是太多,宛如宇宙星河一般,茫茫而落,无始无终!
每一道刀光都无比的沉重。
每接下一道刀光,他身上的伤势就会加重一分。
仅仅只是七八道刀光下去,那人和他座下的异兽便被刀光贯穿,齐齐陨落!
正所谓说时迟,那时快。
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只是在兔起鹘落间。
待尘埃落定之时,尚且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钟长生一招手,收了那些人的储物指环,还有那些异兽的尸体。
当即他便转过身来,看向远处的山峦之间。
“出来吧。”
“藏在那里看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厚土极意】的加持之下,钟长生的声音瞬间就传到了百里之外。
片刻之后,七八道人影徐徐飞起,不多时,便来到了钟长生的面前。
这些人,为首的乃是一个须发苍白的老者,他的手臂,肩膀,腹部,大腿之上,皆有极为惨烈的伤口。
约莫是方才自己与那些人交手的时间里,那老人得空上了药,眼下倒是不流血了,只是他脸色苍白,浑身染血,模样还是极为凄惨。
除了那老人之外,周遭还有五六个中年,修为也都是人极境。
他们个个手持刀形帝兵,神情坚韧,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状态萎靡。
在人群的中央,护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套着一身银灰色的披风,穿着一身干净的练功服,在一群男人中央,却依旧十分扎眼。
无他,只因这女孩儿的长相,实在是太过于惊艳。
尽管她穿的都是男装,还是第一时间就被钟长生注意到了。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为首的那老人见钟长生的目光落在了那女孩儿的身上,约莫是怕他起歹意,当即上前一步,挡住了那女孩儿的身躯。
“不必。”
钟长生见他如此,虽然可以理解,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悦。
毕竟,那女孩儿虽然长得动人,他却也不是什么登徒子。
刚刚才救了几人性命,眼下他们又如此防备,着实令人不喜。
“他们方才若不惹我,我不会出手。”
钟长生语气淡漠,不带一丝情绪。
老人的脸上微露尴尬之色。
不过,见钟长生是这般态度,他反倒是放下心来。
此人清高自持,自己些许小心思,便惹得他不悦,想来不是那等采花败花的登徒子。
“呵呵!”
“不论如何,若非前辈出手,我等今日难逃一死。”
“请前辈受我等一拜!”
说着,那老人做势便拜,在他身后的七八个人,包括那个女孩儿,也齐齐下拜。
钟长生心念一动,一股柔和的力量顿时托住了那七八个人的身体。
任凭他们如何用力,依旧无法弯下腰去。
“我说了,不必。”
钟长生淡淡道:“这些人已死,你们不赶紧逃命,躲在那里偷窥作甚?”
“前辈误会了。”
就在此时,那穿着银灰色披风的女子当即便从老人身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