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才看的仔细,那房间是一个杂货间,而且的确很小,两边是那种货架子,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过道。
那小孩就脸向下趴在过道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她现在是没时间关心这些了,两边的货架飞快的扫了扫,然后她把宝贝公主塞进了货架底层,自己也钻进了货架的最底层,平躺刚好能藏下一个人。
几乎是刚藏好,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到了门口了,紧接着在门口停住了。
苏曼的这个视野逆着光,刚好能够看到门口人脖子的位置。
只看穿着辨人,碎花裙子,凉拖,来的人是京华。
她一直站在门口没动,苏曼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分不出她是震惊到怔住还是其他。
漫长的一分多钟过去,京华终于动了,她走进屋里,哒哒哒的拖鞋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几乎在苏曼的耳边响起。
最终,那拖鞋停在了她面前,这个时候,京华要是弯腰看一眼,绝对能和苏曼打个对眼。
还好,京华并没有弯腰,她只是抬脚踢了踢那过道的孩子,将他翻了一个面。
过程中,苏曼瞥见了那孩子的脸,稍微惊讶了一下,又觉得也在情理之中,那孩子竟然是钱吉。
整个过程中,京华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甚至在看到地上的人是钱吉的时候也没有一点动静,搞的苏曼特别想钻出来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京华在钱吉的身边站了一会儿之后,蹲下身又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她的拖鞋一直在苏曼的眼前打转,苏曼几乎一直都是摒着呼吸的。
京华在钱吉的身边转了两圈之后,突然又定住了身体,紧接着,又到了货架这边找起了什么。
最后一阵钢管拖拉到地面上的声音响起,苏曼看到一根钢管跟在拖鞋的后面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紧接着,钢管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那钱吉的身体在微光下都溅起了血雾。
京华甚至觉得一下都不解气,狠狠的打了好几下才终于停手,苏曼都能听到她大喘气的声音。
京华杀了钱吉?还是钱吉本来就死了,她在这里单纯泄愤?
可惜她现在不能出去直接问问京华,她严重怀疑要是她敢出去,京华就也敢把她打成肉酱,刚才京华动手那一瞬间,苏曼可是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至少戾悚的实力,她身上的戾气在那一瞬间几乎都要实质化了。
京华扔掉了钢管,听声音,似乎在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迹,紧接着,她转身要离开了。
房门在苏曼的面前关上,当最后一抹光在她面前消失的时候,她深呼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呼出,她听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的动静。
有一瞬间,她怀疑是宝贝公主发出的声音,不过她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她不敢猜测京华是不是真的就离开了。
万一京华还在外面躲着的话,那她出去刚好撞上,真的就惨了。
而她也不是多虑,就在那动静发出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房门突然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咋一下房间亮起,苏曼的视线有一瞬间模糊,模糊中,她好像看到旁边那死去的钱吉的尸体上有灵魂出窍。
但等她适应了一下视线,刚才那种灵魂出窍的错觉又消失了,钱吉依旧是那个姿势躺在地上。
京华的拖鞋也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次,她的目标可不是地上的钱吉了,而是这两边的货架。
她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在货架上摸!
这样的话,迟早都会发现苏曼的。
要直接冲出去吗?苏曼在权衡利弊,想要选择一个最优的方案。
至于说杀了京华,她没想过,鸡蛋碰石头,不到万不得已,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其实她也有想过京华为什么不是靠什么感知找到她,有两个猜测,一个,是宝贝公主掩饰了她的气息,这个没有办法证实,除非宝贝公主自己开口说话了。
另外一个,则是这京华早就发现她了,现在弄这些,只是为了吓唬她。
如果是第二个,这可真的是太糟了。
京华已经找到对面那排的最底层货架了,苏曼捏紧了拳头,宝贝公主可就是被她藏在那边的。
只是她预想的糟糕事情并没有发生,她甚至亲眼看到京华摸到宝贝公主了,可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略过去了。
下一秒,京华又转头过来摸索她所在的这个货架了。
甚至京华都没有多余动作,直接弯腰趴下要往最下面看。
苏曼都看到她的胳膊和腿了,就差一个脑袋凑过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宝贝公主突然叫了两声,然后扑了京华一下,直接把京华的视线给吸引走了。
“宝贝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宝贝公主只汪汪两声,飞快的往外面跑去了,京华喊了它两声,紧接着也追着跑了出去。
苏曼可不敢错过这个宝贝公主给她创造的机会,立马利索的从货架下面爬了出来,还不忘飞快的验证一下钱吉的情况。
果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个样子,就算是个悚物,也死透了吧。
不过也没时间给她仔细的查看,飞快的瞥了两眼,她赶紧跑了出去,她还得去救宝贝公主,说好了是她保护宝贝公主的,没想到最后还被它保护了。
只是她才刚出房门,就远远的听到了宝贝公主的一声惨叫。
她心头一紧,立马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只是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宝贝公主被杀了。
它倒在二楼的走廊上,周围空无一人。
是被打死的,它的脑袋上凹了一个坑,就像是京华打钱吉那样。
“对不起。”她抱着宝贝公主的尸体,心情有些复杂,说实话,是她大意了,宝贝公主完全是救她而死的,她欠它一次。
宝贝公主的尸体再次在她的手上消失,苏曼知道它可能是等着再一次复活了。
收拾好心情,一转身,却远远的看到京华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她。
还是那身碎花裙,那一双拖鞋,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像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