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刚才来我房间找我了。”苏曼开门见山道。
楼世明点头,示意她直说就好。
“小娇说你不给她买发夹,一个两百块的发夹。”苏曼也没客气委婉,“楼老板,没钱了吗?”
“...”楼世明皱眉,“她和你这么说的?可她从来没跟我要过发夹!”
他极力压低声音,不想让楼小娇听到他的声音,“虽然我现在生意不好,但是也不至于两百块拿不出来,小娇给你说是哪个牌子的?我明天去给她买。”
苏曼给他说了品牌,看了他两秒,又问他,“小娇平时和你撒谎吗?”
楼世明猛摇头,“这怎么可能?小娇是最乖的孩子,她不可能和我说谎的!”
他一口气说了楼小娇无数个优点。
苏曼打断他,示意她都知道了。
准备回去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他屋里的桌面上散着一本书,她随口问了一句,“你看书呢。”
楼世明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哦了一声,“不是书,是我爸爸还有我爷爷曾经写过的一些笔记。”
他客气了一句,“你要看吗?就是有些干枯的文字,挺催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挺喜欢看书的。”苏曼并不会错过任何能够发现线索的东西。
楼世明,“...”
他一边转身去拿书,一边小声嘀咕,“客气两句还当真了。”
苏曼拿了书要回去的时候,楼世明没忍住又叫住她:“苏小姐,不是我催你,但是,那个信的事情...你看,我们今天好像什么也没做。”
苏曼的态度更像是来玩了,好像也没从苏曼的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听她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怀疑那个,甚至连他的小娇都牵扯进来了。
“反正不会多让你花钱,担心什么?”苏曼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理解,然后晃晃手里的笔记,“我去休息了,明天见。”
苏曼回房间之后,就拿着那笔记看了起来,本来是没报什么希望的,但是还真的让她看到了很重要的一点。
她把那页特别标注了,如果笔记上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
楼小娇可能不是楼老板的孩子,而楼老板根本不知道!
第二天的时候,苏曼起床下楼,茶楼都已经开业了,楼世明和楼小娇都不在,听员工说,楼世明送楼小娇去上学去了。
“他送小娇上学?”苏曼下楼的步子顿了一下,重复问了一遍。
那服务员点头,“是啊,今天工作日,小娇该上学了。”
“小娇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学的?”
“从我五六年前来的时候,小娇就上学了...好多年了吧。”那服务员记的不是很清。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看着苏曼奇怪盯着自己的眼神,服务员心里毛毛的。
“没事,忙吧。”苏曼摇头,继续往楼下走去,不过走了两步,她又停住,“等一下,你昨天还有收到信件吗?”
说到这个,那服务员就害怕,他点点头,“又收到好多,根本不敢看,都扔了。”
“扔哪里了?”
“我没敢扔在家附近,就扔在来这的路上的垃圾桶里了。”
等苏曼找到那垃圾桶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已经有人在翻垃圾桶了。
那人上了年纪,还跛脚,身上穿的也邋里邋遢的,但是不像是个流浪汉。
因为他在里面没有翻别的,手里拿的就是苏曼想找的那些信。
他每找到一封信,脸上的喜色就会扩大,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一样。
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要打开看那些信的意思,全部放在一起一折,就往衣服内里的口袋里塞。
“先生,我可以看看你的信吗?”
苏曼走过去拦住了那男人。
那男人一听她这话,警惕起来,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口袋,装傻道:“信?什么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刚才捡到的信。”苏曼耐心的重复。
“滚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捡信!”那男人一把推上了苏曼的肩膀,把她推个趔趄。
他骂骂咧咧的走开,只是下一秒,就感觉腿上一重,低头一看,是一团黑烟团上了他的腿,他骂的更大声了,“什么鬼东西?烦死了,谁又烧什么了?这么大的烟!”
那烟自然是苏曼的天明狗。
苏曼背着手,一副乖乖的样子,“这位先生,趁我还好说话的时候,我劝你把信给我看看。”
“我说了,没有...哎哎,这什么东西,你怎么咬我腿!!啊!我的腿!!”那男人惨叫两声抱着腿倒在了地上,那团小小的黑烟竟然把他的腿‘咬’穿了!
他害怕了,眼神惶恐的看向苏曼,“是你?我错了,我把信给你看,给你看就是了!”
他哀嚎,“我唯一的一条好腿!”
他哆嗦着往外掏信封,“都给你,你想看,都给你看!”
苏曼接过,一边拆信封,一边问,“你为什么要捡这些信?”
“我就是看着这些信没拆封,偷看别人的秘密,那多有趣!”男人又害怕又疼,嗷嗷喊叫,趁着苏曼看信的功夫,眼珠子转转,瘸着腿头也不回的大喊着跑开了。
天明狗歪着小脑袋看了苏曼一眼,苏曼瞥向男人逃跑的背影,摇头,“不用追。”
如果那男人和信有关系的话,还会再出现在她的附近的。
如果他不出现,那就证明,他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变态。
天明狗主要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可不能让天明狗消失在她的视野范围内。
那些信的内容,苏曼一个个的都看过了,没有什么新的内容,就是反复的好想见你之类的。
但是有一条是她之前从没有见过的。
——长成大人的你,很开心吗?
这句话,她昨天才刚听过类似的。
是巧合吗?
收起信,苏曼回去了茶楼。
而就在离着她挺远地方的一个拐角,那瘸腿男人鬼祟的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她消失不见了,才顺着墙面滑坐到了地上,在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皮包,他打开了包,里面全都些未拆封的信件,他一抹脑门上的汗,露出一个笑,“也还好我聪明,没带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