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条件反射般的紧张道:“这都是他的宝贝!”
说完了,她才想起,林杰已经死了,被她杀死了。
她深呼一口气,笑出声,“那就走吧?”
一行三人再次去了那繁华的购物中心,往常想买却没有买的,最新款的,最贵的,不看价格,只要想买的,全都买买买!
进去的时候是两个时髦女郎加一个拘里拘束的麻花辫李芳,出了那购物中心就已经成了两个半的时髦女郎,剩下的那半个差在了李芳的发型。
本来他们是打算在这商场里面找一个人给李芳做一个华丽发型,可是李芳想要和他们一样的洗剪吹造型,于是他们就又回到了钟情楼找到了镜中悚。
镜中悚听闻她这么期待她的手艺,自然是拿出了百般的热情,精挑细选给李芳挑了一个最适合她的造型——贵妇卷。
而且她的那张嘴特别的会说,“你知道吧,你长的特别像是我那个年代的明星,当时最流行这个卷发了,刘海卷卷,发尾卷卷,然后再梳一个马尾,哇哦,青春的气息立马就来了,你就是这个街上最靓的女人。”
甚至这里没有设备,都是天明小狗一口一口火焰吐出来给卷的。
李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又有些湿润了,她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还活着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青春带着朝气的样子,浑身好像是散发着光的。
这些年,她身上的光都被磨灭了。
“哦,有点想起以前了,还有些怀念呢。”她揩了一下眼角,努力的挤出一个笑道。
镜中悚贴近她耳朵,神经兮兮小声道:“远离男人,多活五百岁!”
“都是我的经验之谈,他们会抛弃你的。”
说完了之后,也不顾李芳惊讶的视线,后退一步,深藏功与名。
镜中悚虽然说的小声,可也没有要避着苏曼他们的意思,所以大家都听见了,苏曼给李芳解惑道:“她也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林雅柔一样喊她小镜。”
“谢谢你,小镜姐姐。”李芳面对陌生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生疏,客气的道了一声谢,不过看着小镜那搭在脸前完全挡住了眼睛的头发,她有点强迫症,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小镜姐姐你的头发...”这样能看清路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小镜就急声打断她道:“剪是不可能剪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强硬了,小镜夸张的哈哈笑解释了一句,“头发是遮丑的,我长的不太好看,剪头发露出脸能吓死你们。”
“我们本来都死了。”林雅柔和李芳特别善解人意道:“我们不怕的。”
“而且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美丑,自信,气质还有后天的化妆加持,一步步来总会变好的。”
“再说了,现在的技术那么先进,咱们有钱,整了它!整容不羞耻,为了变美的努力都不羞耻。”
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小镜说的是眼眶热热的,声音都哽咽了,但是她还是不能剪:“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不行...以前我男朋友总是说我丑,我也化妆,也学着提升气质,可是都不行,可能我真的很丑吧,哪怕你们这么说了,我也很害怕,这是我的问题,你们不要逼我了,我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安全。”
遮住脸的头发带给她的是安全感,是舒适区,迈出那第一步真的太难了,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林雅柔和李芳齐齐看向了苏曼,在他们看来,小镜的头发是必须要剪的,只有剪了才能突破,才能摆脱以前的阴影,苏曼也是这样和他们说的,所以,他们觉得苏曼会理解,甚至会帮着说话的,可没想,苏曼直接道:“不剪就不剪吧,可能是时机还没有到。”
小镜十分感谢。
林雅柔和李芳却十分的不解。
等到小镜回到了镜子里面,那两人实在是没忍住找苏曼说这件事,“苏曼,你不是说人要改变才能往前走吗?”
她刚才和小镜说的话可完全和她之前说的相反。
“人的确是要改变才能往前走。”苏曼点头,却也道:“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得是那人自己想要往前走。
小镜她并不想往前走,至少现在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林雅柔和李芳似懂非懂。
苏曼又道:“我帮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求到我了,我知道你们是想要往前走的,我仅仅只是在后面助推了一把而已。”
那两人若有所思,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曼又问了李芳一个问题,“先不说那些,我觉得你要和我交代一件事情的。”
李芳懵,嗯?
“什么事儿?”
“你都知道这个陶大是和林杰一伙戏弄你的,你怎么还给他张罗找媳妇?”苏曼问道,这个问题,她先前问过一次,李芳回答是说她喜欢陶大,可事实上,这个说辞也只能让人信30%。
李芳清咳了一声:“那你要我说实话的话,那当然就只是为了摆脱陶大了,这个答案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只是你可能没当回事。”
她和陶大之间的确是有一些比较畸形的一些感情,可后来,她其实很快就认清了,也想摆脱陶大,可问题就是摆脱不了。
陶大一个单身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他纠缠她也是真的。
“那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你们也都懂。”李芳显得底气有些不足,她当时的确是有害人的心思,毕竟有人替了她,她就不用遭罪了。
“就是没想到你也是个硬骨头,更没想到我们现在发生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你。”李芳说着,就正经了起来,“苏曼,真的很谢谢你,哪怕你不想听,我也想说,谢谢你。”
如果不是苏曼进来打破了这里的平衡的话,这样的生活,他们还不知道要再过多久,他们或许也永远不会兴起反抗的心思。
“实际上,我看你驯服陶大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李芳说着,就想夸苏曼了,可苏曼又煞风景的打断了她:“那我还要问一个问题,之前可能我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这一步,你们可能也有什么瞒着我,但是现在,我想你们该讲实话了。”
林雅柔和李芳表情同时一怔,什么实话?
“就是那个毁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