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没有以后的家伙的临死反扑极其恐怖!
伴随着天煞凄厉的喊声,无数的霹雳像是下雨一样再次在海面上肆虐。
苏曼他们甚至来不及再沟通一句,全都脸色大变,拼了命一样的往海底潜。
下海可能会死,但不下海留在海面上,一定会死,还会被劈个来回死!
苏曼不会潜,是被海女硬生生的拖下去的,一米,两米...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勉强憋着一口气,但随着下潜深度越来越深,她渐渐觉得头重脚轻,无数的压力从四周挤压而来,脑袋鼓的像是要炸了一样。
她不知道他们下潜了多深,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没有水罩,避水珠之类的东西,她要承受不住这海下的压力了,他们一定已经下潜到很深的位置了,如果不是她的身体素质早有提升,她怀疑,现在这个深度,她体内都得炸开花了,可恐怖的是,哪怕已经到了这个深度了,她的耳边还能听到滋啦啦的霹雳追在身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子也酥酥麻麻的。
还是不够深!还得继续下潜!
可是她憋着的那一口气已经到了尽头了,她冲着海女摆摆手,挣脱她的手要往海面上游,她还是得死在海面上,这种窒息死,不论是死了多少次,都没有办法适应。
“你再等等,马上了,现在还不能停!停了就死了!”海女只一心往下面潜,死死的抓着她的手,飞一般的速度往下潜。
不过两秒之后,海女猛然反应了过来,惊吓的扭头,苏曼脸色青紫,瞧着马上就要不行了,她大惊失色,连忙给苏曼罩了一个防水屏障,“你还好吧?你没事儿吧!!”
她真的忘了她不会游泳!
“我只是想避开身后的霹雳...”她慌张的解释。
身后的霹雳在这个深度已经消失不见了,两人算是死里逃生。苏曼在防水屏障里面终于能呼吸了,她大喘一口气,瘫坐在屏障里面,无力的摆摆手。
只不过,两人还没有松一口气,从天而降无数触须,像是一个牢笼一样,狠狠的压迫了过来。
现在再躲已经来不及了,苏曼只喊了一句靠近我之后就召出了匕首幻化长刀,将落在两人周围的触须都给斩断了。
海女及时的又给她补了一个防水罩接住了她。
“是天煞大人...天煞...”海女还有些难以改口,“它想做什么?真的想把我们都赶尽杀绝吗?”
这样的攻击再来几次的话,他们真的都得死在这个海底。
苏曼却有不同的见解,“也许不是对我们赶尽杀绝..你看那边。”
海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眼睛慢慢睁大,“那是..大鱼村?”
只见海底被淹没的大鱼村‘驻扎’了无数的触手,在村子上方的海水,隐约能看见升腾起的红色血雾。
还没等他们弄明白天煞这是弄的哪一出,海水突然汹涌的震荡了起来。
苏曼所在的防水罩都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隐约的,她好像是听到了天煞歇斯底里的凄惨喊叫,“你们害我,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紧接着下一秒钟,巨大的吸力从大鱼村的那个方向传来,肉眼可见,海水裹挟着气泡朝着那边去了。
这是人类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之抗衡的力量,苏曼和海女挣扎了两下之后,被海水裹挟着一起往那边去了。
——
疼,无比剧烈的疼,脑子像是要炸了。
苏曼恢复了意识,缓缓的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两只完好,这就说明她死过一次了,又复活了。
临死前的画面涌进脑海里面,她想起来了,他们遇到了大退潮!!她被海水裹挟着,和海女分散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
四周都是滩涂泥地,零星还有几尾小鱼在她身边的小水坑里面蹦跶。
再往远处,是大鱼村,远远的,在视野里面小小的一簇。
海啸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退去了,但现在,海水退潮离着村子很远是真的。
天空中的天煞也没了踪影。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她扶着一边的石头站了起来,刚复活过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按理说是不该疼的,就是她的自我意识觉得之前受过那么多的伤,身体是疼的,不过脱力的那种虚无感倒是真的。
她参加这个游戏也挺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的狼狈,觉得体力都消耗光了,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地上睡个三天三夜。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视线在四周扫了扫,别说,还真的让她发现了倒在一个大礁石前面的海女!离着她有点距离,但是也算不上特别的远,天煞给海女变出的双腿已经消失不见了,她那奇特的鱼尾特别有辨识度。
“海女。”她上前推了推她,试探了一下鼻息,还好,海女还有气。
“咳咳!”海女剧烈的咳嗽了一声醒了过来,视线茫然,“我...我还活着?”
看了一眼周围的滩涂,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这是大海吗?”
苏曼没回答她的这些问题,只问她,“还能动吗?我们得去村子看看。”
天上已经没了天煞的痕迹,他们也不确定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天煞弄出来的,但如果天煞还活着的话,应该会在村子里面。
从他们这里到大鱼村的路看着就挺远的,实际上也真的很远。
苏曼在这途中还看到了一些尸体,是那些拖油瓶,他们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被天煞吸成人干,应该就是淹死的。
不过她没有看到宴超的尸体。
等她和海女终于上岸,看到大鱼村里面的景象,两人都沉默了。
尸体,遍地都是尸体。
这种遍地尸体的情况,苏曼不是没有看到过,海女屠了鱼族就是这个场景。
海女是用珊瑚将那些鱼族的尸体插在海底,而这大鱼村,每个人的尸体上都插着一截干瘪的像是枯木枝一样的东西,所有的尸体,像是被人重新排列分布一般,整整齐齐的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