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盘坐在洞府内,正自灌溉仙珠母蚌,石门咯吱一下转开,白衣少女高傲着头颅自外而入,手一伸:“小宁子,我饿了,快给我些吃的。”
唐宁收起石桌上仙珠母蚌,心下无奈,每次见到她都一副要债鬼模样,好似前世欠了她的一般。
“上次不是给了你一瓶吗,这才不到二十日,你怎么又来向我要?不是告诉你,吃完了自然会给你。”
“我已经吃完啦!你赶快给我。”白衣少女不满道。
“你就吃完了?”唐宁心下有些狐疑,怀疑她是诓骗自己。
“当然了,我最近饭量又大了很多,这几天都饿着肚子呢!”
唐宁见她神色不似做伪,心下不禁犯了愁,这可怎么办?随着她修为的提升,体内灵力的增长,所需的丹药越来越多,自己一年的薪俸总共就那么点,这样下去,就是卖血也供不起她啊!
“斩仙大人,不是,九天十地,八荒六合,五洲四海,唯我独尊斩仙大人,我有个提议,不知你能否接受?”唐宁只能好言宽慰,循循善诱道。
“你说吧!”白衣少女双手抱于胸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看,我每个月都给你一瓶丹药,你到每个月初一再来领,或者我直接给你送去,平常时间呢!你就呆在你的屋子里歇息,你觉得行不行?”
“不行。”白衣少女一口回绝道:“我不够吃的。”
“那我实在没有了,你看我自己也没有的吃,其实你一天不需要吃的太饱,吃完一天后,你可以歇息歇息,不挺好的吗?”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饿肚子。”白衣少女想了想:“你要是每个月给我两瓶,我就不来找你了。”
唐宁半晌无语,发觉自己有些错的离谱,像这般蛮不讲理的人指望其通情达理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愿再和其做无谓纠缠,手中一翻,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可她。
少女手一招,将丹药摄至身前,掀开瓶盖,见内里数目不错,才满意点了点头,飘然离去。
唐宁再度拿出仙珠母蚌,体内绿色灵力源源不断向其间涌入。
入夜,外间脚步声响起,随即敲门声响传来。
“进来。”唐宁从入定中睁开双目。
沐天成推门而入,行礼道:“师叔祖,外间许清婉师叔求见。”
“请她来吧!”
“是。”沐天成领命而去,沐平波于前月坐化,沐天成处理了其父后事,便回到了此间。
不多时,远见一名肌若凝脂,肤光胜雪的美妇缓步而来,正是许清婉。
“清婉啊!你来了,没有外人不用多礼了,坐吧!”唐宁摆了摆手,阻止了其行礼举动。
许清婉依言入座,开口道:“传言宗门即将撤离新港,未知此事确否?”
“确有此事,离开是迟早的事,据现有的消息来看,牧北那边玄门早已支撑不住,我们现在只是先将一部分物资运走,以免到时匆忙来不及撤离。”
许清婉沉默了一会儿道:“听说宗门秘密组织了一只队伍,要脱离宗门外行动?”
唐宁笑了笑:“连你在轩跃山都听到消息了,看来此事已是人尽皆知了。你怎么想?是准备留在宗门随着大部队撤离,还是脱离宗门之外单独行动?”
“不知这两者之间有何区别?”
唐宁道:“我们毕竟属于玄门,虽然是小门小派,却也是合法正规的组织,这是为什么乾易宗能维持几千年的关键,而一旦失去这个身份,天下将再无我们立足之地。”
“商会虽然有拉拢玄门弟子的行径,也不过是择优选择而已,不可能全部接手,现今牧北的各方势力之所以联合就是为了对抗玄门。”
“除非宗门解散,大难临头各自飞,否则必然要受制于太玄宗的命令,因为是他们授权,才使我们能够开宗立派,拥有合法地位。并受到其规则制约下的保护。”
“而今太玄宗联合青州各大玄门,形成了一个玄门同盟,要抗衡牧北的联军,阻其南下之路。”
“虽然还没有明确的消息,不过想来青州的玄门同盟不可能置清海诸多岛屿的玄门而不顾,到时太玄门的命令一下,我们就得受其调度,加入青州玄门同盟,抗击牧北的联军。”
“以我们的实力,肯定是被当成炮灰,极有可能全军覆没,为了宗门的延续,是以分派出一只小队脱离宗门外,避免参加与牧北联盟的大战,待战后,为宗门的重建出力。”
“我们决定从宗门分派出四分之一财力供应这只小队弟子的修行,约莫有三千万灵石,除此之外,水云宗和青阳宗也会分派出一只小队,或许会与我们一道行动。”
“宗门已经基本确定了弟子名单,每个殿院提交十五名弟子名单,共一百个人,你不属宣德殿,所以我也无权决定你的去留,因此没有和你谈过此事。”
许清婉默然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唐宁道:“怎么样?你是准备跟随宗门大部队一块撤离?还是脱离宗门。你本是散修,是我将你推荐入了宗门,若要离去,也无可厚非,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
许清婉道:“我还没有想好是去是留,此次冒昧叨扰,其实是有件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了,马上就要离开新港,以后局势谁也不能预料,这些年你也帮了我不少忙,能做到的我定当尽力而为。”
许清婉道:“是关于启元这孩子,我希望他能够和选拔的小队一起脱离宗门之外,前往安全的地方,避开此次大战。”
“这是他的意思吗?”
“不是,我从轩跃山回来后就直接来见您了,还没有和他会面商议,我只是担心他的修为不足,参加这种大战恐怕难以幸免。”
唐宁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看你啊!不像是他姑奶奶,倒像是他老妈子,替他担心这个,操心那个。”
许清婉默然道:“他父亲和祖父将他托付给我,若是不幸遇难,我心下愧疚,再说他是我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唐宁微笑道:“你以为是几十年前,还将他当孩子看待,不要忘了他现在已经是筑基修士了,若放在俗世间,也是七八十岁的老翁了,什么不明白,还需要你操心这些吗?你是一片好意,他却未必接受,这样吧!你去与他商议商议,若他同意的话,我去找殷师兄看看。”
“那多谢您了。”
唐宁道:“你啊!还是多考虑下自己吧!是去是留也该早做决断才是,我倒觉得许启元用不着你担心,你修为虽比他高,但看问题未必有他明白。我看他行事比你果决狠辣,他定然早就想好了去留之计,若是想走的话,肯定已经开始筹策了。”
许清婉没有言语,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她起身告辞而去。
入夜,情报科中指峰洞府内,许启元正盘坐于地闭目歇息,腰间储物袋忽然一阵颤动。
他睁开双目,手中一翻,拿出阵盘,朝其上一点,将符箓摄至手中,神识入内,脑海中女子清冷声音传来。
听得这个声音,他心下猛然一阵跳动,整了整发髻和衣角,遁光一闪,出了屋室。
浓雾外,一名峰腰肥臀美妇矗立,但见其眼如秋水,面若桃花,神情冰冷,似万年不化的冰霜,细看之下眼角之间却有暗藏不住春情月意,勾人心魄。
雪白的脖颈如天鹅般高高昂起,露出凝脂般的肌肤,修长圆润笔挺的双腿加之不堪一握的柳腰更显得肥臀夸张的挺翘,上身饱满的双峰将青色道袍高高撑起,似要裂衣而出。
许启元遁光落至其身前,只瞥了一眼便觉得全身有血脉逆冲之感,心下剧烈跳动,他赶忙低下脑袋掩饰,开口道:“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许清婉应了一声,没做回答,径直朝内而去。
许启元跟着其后亦步亦趋,眼望其扭动的腰肢,眼神中渐渐充满狂热,他暗暗吞了吞口水,极力控制着目光,以免被发觉。
他如同一个怀揣美玉的窃贼,总是躲在阴暗处,于无人之时欣赏着独属于他的美玉,他嫉妒乃至怨恨一切窥视他美玉的贼人,在曾经无数个日夜,他幻想着疯狂占有这块美玉,以至不能自持。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洞府屋室中,许清婉在主位落座,许启元便赶忙在其对位坐下,开口道:“姑奶奶?您如何从轩跃山回来了?是不是宗门另有调动?”
许清婉不答反问道:“宗门即将撤离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许启元点了点头:“现在宗门内所有储存的物资大部都已运走,我还听说宗门组织了一个小队要单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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