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章属于过渡章节~)
“真是个有趣的回忆呀!”
早在半个小时前,武雪洗完衣服回屋睡觉了,而未未闲的无聊跑去杨少川的房间,本来杨少川是不想给她开门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进来了,随后给未未讲起了自己刚才在想的事。
“不得不说,那天之后,我忽然想通了,对她的执念没那么深了。”此时二人坐在门口,杨少川靠着墙讲述着。
思索片刻,杨少川怕未未这性格乱翻他屋子,还是来到门口坐着了,未未见状也跟着搬着小板凳坐在他身旁,她揉着小黄的耳朵感觉很好玩:“那你后来又喜欢上谁了呀?”
“喜欢上谁……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杨少川翻了翻白眼,这真不想说的,但是他考虑了一会,既然都被对方提起来了,省得自己哪天犯病又做什么孽了,于是对她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叫武雪的女孩。”
“哦武雪……这名字……什么???”未未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摸着狗头,忽然一个错愕扭头看向杨少川,“你说什么???你喜欢上了小白?”
“额?小白?你是说那屋那个吧?不是她不是她。”杨少川摇摇头,怎么会是这个时代的武雪呢,他曾经惦记着的那个武雪,可是温柔活泼,善解人意又……长什么样子他倒是不知道,很遗憾……不过不可否认,网恋就是这么神秘且梦幻。
梦幻地让他当做心头好很多年,要不是她忽然消失了,他还会以为自己在跟幻想中的人谈恋爱呢。
“所以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呀?”听到对方的名字也叫武雪之后,未未的兴趣被激活了,她也不再玩弄小黄,歪头盯着杨少川问道。
杨少川现在再去回忆,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来了,因为那段时光,如今看来,甚至比初中时期还空洞,除了在网上那暧昧的话题外,似乎根本记不清了,他轻笑两声摇摇头说:“我记不起来了,我们是网……是笔友,就是没见过对方,除了名字,性别还有住址,其他一概不知。”
“……哇!”未未愣了一小会,忽然眼睛放光,她最希冀的就是这种恋爱,想起来就非常神秘而且浪漫,随后拍了杨少川一下说道,“快跟我讲讲你们当时恋爱的过程。”
“我……不记得了呀。”杨少川苦笑,虽然过去没多久,但确实已经放下了,人确实可以喜欢上很多很多其他人,因为喜欢是一种很普通的情感,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如此,当眼睛看着某种东西久了之后,心思细腻的人更容易喜欢上那样东西,因为会把那样熟悉的东西当做自己的私有物。
“嗯……那就讲讲怎么认识的,还有怎么分开的吧!”未未挠着鼻尖想了想说。
“认识也很简单的……”这个时代的网络还没有过于普及,所以即使讲了qq,未未也不一定能听懂,所以杨少川便说是笔友的形式,“当时她寄信寄错了,被我收到了,我还回了她,那时候她有喜欢的人,我就告诉她怎么去追那个男生……我们通过书信的方式成为了笔友,她叫我很有耐心的哥哥,说是头一次遇到教女孩子追别的男孩子的人,后来她就用这种方式追求了我,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蛙趣!真是太棒了~”未未的声音都发出颤音了,看样子实在太兴奋了,“那、那、那……你们怎么分手了哇?”
“分手……其实也挺意外的。”杨少川叹了口气,对于这个他似乎印象更浅了,非要说的话,“最初的时候,说是分手其实也不算是,而是……她再也没给我回信了。”
“再也没有给你回信?这是怎么回事?”未未眨了眨眼睛,听到这个的时候她似乎也不再那么淘气的样子了,表情正经了很多。
“……就是很突然的,她前不久还和我说,我们改天见一面,再然后她就没消息了。”杨少川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笑了笑,“其实也都没什么的,我早就想通了。”
“是嘛……”未未听到之后看着他的脸,对于他的微笑有些不知什么滋味,觉得他可能是在掩饰那份情绪吧,“那你有去她信上的地址找她吗?”
“嗯,有去过,不过那是她学校前面小卖部的地址,我也曾找过她闺蜜肖玉,和她闺蜜聊了很多,得到的回复也是同样的,忽然找不到她了,那时候我以为是捉弄我的,但是不止她闺蜜,她家人也这样告诉我的,我才明白事态严重了。”杨少川说。
他看着墙面上阴影外淡黄的光芒,随着自己的口述,思绪似乎又飞到了那一年,自己得知武雪消失的讯息,他其实从未想过可能会分手这种事,毕竟谁会在恋爱初期就想到将来分手的呢?
但他没恋爱之前却想过,他会猜想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会怎么样,会在脑海中怦然爆发那种无尽的痛苦,还是因此变得不正常,还是……但是那时候仅仅只是在脑海中传来停电的滋滋声,就像是信号短路了一般,其他一切正常。
寻找武雪的时间里,他和肖玉每天都联系,肖玉比他大一些,看着他每天那样不肯放弃的样子,感觉很心疼,二者为了同一个人而相识,结成姐弟,但仅仅是姐弟,他也没有过其他的念头,因为那时候总是会想到武雪来。
不管是武雪家里,还是亲戚朋友那边,杨少川都有和肖玉一起去打听过,甚至那边都派出警方寻找,但始终未果,杨少川还因此被传唤讲述最后和武雪在一起谈论的东西。
杨少川这才缓过来,同时也开始相信了,她是真的失踪了,但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往自己身上去想那些。
后来的日子里,肖玉也不再提起武雪,这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中,扎在杨少川心中,不管谁提起,都会感到痛苦,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弟弟喜欢的人,肖玉也会时常找杨少川谈心,聊一些更加有营养的话题,时间久了,杨少川便也认可了她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
后来杨少川回到了魔都,他和肖玉的联系也在网上进行了,长久的陪伴让杨少川感觉到了温暖,在失去某件东西之后又再次被另外一样东西给填补了内心的空缺。
每周杨少川都会和对方通电话,询问对方过的怎么样,是否有开心的事。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肖玉不再接他的电话了,只是以信息的形式,或者是qq,在这两个联系方式上比电话更加频繁。
随后有一天肖玉让杨少川每周唱一首歌给她,杨少川心中对她还有一些埋怨,因为她之前总是不愿意和他通话,于是就耍脾气,但拗不过肖玉的苦苦撒娇,杨少川也就只好答应了。
往后的日子就是每周给她唱一首歌,但是其他什么话也不说,主要是肖玉不说话,杨少川也没办法,既然如此也只好那样了。
只好杨少川这边忙碌起来了,很少和肖玉联系了,肖玉和他发消息也等了很久才回,然后让杨少川唱一首歌给她,杨少川想了很久还是没打电话过去,他在迎接考试,一直都没有问候过肖玉那边,肖玉的消息也渐渐变少了。
再后来的某一天,杨少川忽然想起来了,找上对方,看到那最后一则消息是让他唱一首歌给她,而且时间已经是几个月前了,他忽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打电话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一直都没人接通,他便发qq,发短信,也始终没有回复,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终于在假期的时候他回去家乡去看肖玉。
但是得到的却是一场噩耗,肖玉得病去世了。
犹如雷轰一般击打在杨少川的脑门,他甚至都反应不过来,好端端的人,几个月前还在打电话,忽然就没了?
他落魄地离开之后看着手机里的一条条信息,还有通话,忽然一个激灵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来。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会不会记得我啊?”
当时杨少川只是把她说的当成一个玩笑,还很敷衍地跟她说记得记得当然会记得……现在想来真的是钻心的痛,很多过去他没注意的东西,忽然都浮现在了眼前,包括她最后那一条信息,是让他唱一首歌给她。
“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你,一个人的时候,只是怕想你……”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
“……死性不改,偏偏不该用力的去爱,短发女人,也可以性感和可爱,人山又人海,别错过那一个等待……”
他给她唱的歌还没曲终,泪水已然从从眼眶中滑落,而肖玉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个瘦瘦的短发的,相貌恬静,会跟他说好听的话,会哄他的女孩子,已经不在了。
他想起再也找寻不到的许媛,发生车祸的唐琪,失踪了的武雪,还有得病去世了的肖玉,一股悲痛从心中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他决裂一般,这种犹如被诅咒了的人生,一段段回忆和念想随机地穿插在一起,最终迎来他歇斯底里地一声哀嚎……
“啊——”
……
“原来小风你……”未未一直静静地听着,她忽然后悔了,后悔让杨少川讲起这些故事来,听的人是故事,可是讲的人却是曲中人,她怕杨少川会伤感,于是伸出手来想去拍拍他的背。
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顿了顿,心中有个大胆的念头,她咽了下唾沫,看着微微低头,似乎还沉浸在失去朋友的痛楚之中的杨少川,未未稍稍靠他近了些,然后摊开胳膊拥抱住了他,杨少川倒是被她这一举动弄得一愣,却听到她说:“往后啊,我们三个人会好好陪着你的……起码我会的。”
“呵呵……谢谢。”杨少川没有伸出手来去回应她的拥抱,只是怅然地轻轻一笑,忽然他看到在墙角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抬头的动作让未未松开了胳膊。
“怎么了?”未未疑惑地问道。
“……没事。”杨少川本想说刚才好像看到了谁,但是想着这别墅还能有谁呢。
二人在这里聊着天,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杨少川还是往武雪那屋望了眼,要是把她吵醒,恐怕要在这边大吵一声了,那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他知道武雪有起床气,很不好惹的女孩子,虽然名字想通,但是他感觉这个武雪真的是不好相处,即便之前也很好地接触过。
总归是第一印象让他给了低分,就像舒晴,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在那烂漫的雨天,她说话如玲珑般轻盈,像从空中洒落过来的天使,因为那就是跟任凤萍一样的声音,所以也因此吸引到了他,才会摘取荷叶来给她帮助。
……在墙角已经听了一会的李雨小胸脯心脏噗通噗通地跳,这种像干坏事一样的行为让她感到很刺激,而且貌似又被她抓到了一个大新闻,要是有相机的话她一定会拍下来,然后拿给舒晴看,让她知道未未和杨少川的事。
她并没有听到关于什么杨少川过去的事,只是想过来找他们帮忙解答一些假期作业的,然后就看到未未抱住杨少川,她才赶紧躲闪开来的。
此刻的她想着要是自己会写小说就好了,把这样的情节写进小说中……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对哦!说到写小说,那不如就现在开始写好了,嗯写什么好呢?写全能少年追美记?还是写霸道总裁爱上我?还是……都不行,要不写穿越的好了,穿越回到过去谈恋爱?
她为自己大胆的构思而兴奋着,想了想回头还要多窥探一下家里这几个人之间的情感关系,她觉得武雪和杨少川好像也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样的话故事写起来挺苦恼的了……
随后她的内心又激动了起来,想知道这个时候那二人又在做什么,会不会还在拥抱呢?说着她再探着脑袋去观察,刚伸出头,就对上了杨少川的脸,不由地浑身一颤。
“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