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事,丞相的心意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呐?”
范同与王次翁的家都住在同一方向,二人刚走到一半,便不知怎么的同乘而坐。
坐在有些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范同率先轻声问道。
只见王次翁神情疑惑,稍显诧异的问道:“丞相的心意?丞相的什么心意?”
范同当即就不太乐意的说道:“我说王政事啊,你可别在我面前装了,有意思没有?”
“你可别说丞相今日特别安排的这出戏,以及丞相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你王政事会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就不是王政事了,那可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王次翁闻言后,也只是摇着脑袋叹声说道:“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不管知不知道,也难以有什么办法去改变事情的最终走向,难道你范政事对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范同当即闻言一笑道:“我哪能有什么办法啊,王政事你可真是太看得得起我了。”
“不过你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一时之间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个事情的走向啊。”
王次翁也随即跟着笑说道:“无妨,反正这事儿也不急,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咱们眼下的事情都还多着呢,先把近况处理好再说吧。”
“反正丞相也没想着要一下子解决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先将这个问题抛出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世间万物就在于一个捉摸不透,说不定到时候自然就能有办法出来了。”
王次翁如是说着,不禁转头看向车窗帘外的夜景,稍显感慨的低声嘀咕着,
“再者说了,没几年后我就到花甲之年了,今后也没多少光景可看了,我也很可能看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那一天了,所以我对此又能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倒是你范政事,若是老夫我记错的话,你比丞相都还要小上好几岁吧,说不定这个担子最后就要落到你的头上去了。”
“别别别.......可千万别啊!”
范同连忙摆手道,若非此时还在马车上,他恐怕当场就得激动的窜起来了。
继而摇头道:“这些事儿哪能是我能解决的呢,毕竟这可是连丞相都感到大为伤脑筋的事情啊。”
“而且看王政事您这般硬朗的身子骨,怎么着也还能在干上二三十年呢,王政事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很可能我会走在你的前头都说不一定呢。”
王次翁不禁闻言一笑,收回目光,淡淡说道:“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下一代人去做吧。”
“我们这些老家伙儿,到了该退场的时候就得退场,一直在这待着也不像回事儿。”
王次翁说着语气愈发沉重,“若是有朝一日,最后真的没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
“大不了我就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助丞相登得大位,决不能留下什么后患,否则我们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将是空谈。”
“对了,还有你范同也是一样,别想着再有其他什么小心思了。”
范同当即摇头应道:“哎呀呀.......王政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范同是那样的人吗?”
“只能说.......有待商榷。”
范同:“........”
“这话说的,你可真是太看不起我范同了,我范同怎么可能会是这般无耻的人呢.......”
........
........
“杨都使,咱们现在这是干什么去啊?”
“干什么?当然是喝酒去啊,不然你说还能干什么去?难道你现在还想着要回到山上去吃草吗?”
“还有,今日才给你说过的你都忘了吗,现在别叫我杨都使了,该叫杨都统了,给你元福也是元副都统了。”
杨沂中与元福自离开汉唐江山阁后,便一路朝着某家极为有名的楚馆走去。
杨沂中一边儿走着,还一边儿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并忍不住吐槽道:
“也不知这戏有什么好看的,那些一个个还看得那么津津有味的,真是没意思,还不如喝点儿小酒来得痛快呢。”
元福连忙跟上杨都使.......杨都统的脚步,深感疑惑的问道:“可是杨都统呐,丞相今日应该不单单只为让我们看戏吧,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更深沉的含义在里面。”
杨沂中走在街道上,随口问道:“那你说,这场戏又有什么更深沉的含义里面?”
“这个嘛........”
元福跟在身后,沉思许久,最终也只能摇着脑袋说道:“卑职也猜不出来。”
“那不就得了。”
杨沂中双手一摊,十分不在意的说道:“猜不出来就别硬猜,就你这脑子也够猜这事儿?在过上几十年再说吧。”
“与其有这功夫瞎猜,还不如好好吃喝一顿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杨都统所言极是,卑职明白了。”
“这就对了嘛,哦对了,今日出门我好像忘了带钱,等会儿你请客,你应该没意见吧?”
“啊?”
“啊什么啊,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放你先下的山吗,不然你还得在上山多吃一个月的野草呢,就这你还不请客来感谢本都使吗?”
元福低着脑袋嘟着一张嘴很是难受的说道:“可是,可是就在上一日,还有上上一日,以及上上上一日都是卑职给的钱啊。”
杨沂中当场脸色一正,没好气的说道:“直娘贼的,你那儿来的那么多屁话,赶紧的,把钱都掏出来,让我看看今晚够喝多少。”
“丞相说了,这钱该花就得花,你老是把钱存着又有什么用呢,我好心帮你花点儿怎么了,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我都没让你感激我,你还在这儿瞎说三道四的干什么?”
“卑职可真是谢谢您啊,杨都统您可真是太关怀卑职了,卑职实在有感受不起。”
杨沂中哈哈一笑道:“这说的是哪里话,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咱们兄弟之间何需如此客气。”
“反正大家有钱一起花,有酒一起喝,有楚馆咱们就一起逛,只要有我杨沂中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元福一口喝的。”
“杨都使.......所言甚是。”
“都统都统,还要本都使.......呸,还要本都统说几遍,等下罚你连干三十杯。”
“三四杯还是三十杯?”
“废话,当然是三十杯了,三四杯那还能叫罚吗?”
“啊?饶命啊杨都统.......卑职今后再也不敢了。”
“哼!,果然如此,这人还是得靠重罚才能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