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这样说?”我笑着问他们俩。
“很简单,朱温弑君夺位、嗜杀成性、荒淫无道,如此不知忠孝礼义廉耻、杀伐过重之人,人若不除天必除之;王建虽执掌巴蜀、机略拳勇,然其多疑猜忌、苛捐杂税甚重,且其养子多如牛毛,与儿子形成对峙之势,其若暴毙都不足为奇;而你不与百姓挣利、攻伐又以攻心为上、士卒皆骁勇,且你年纪轻轻,若加以时日磨炼心性、丰满羽翼、稳固根基,我等还有活路否?”那人还是不卑不亢的说。
“你们说的这些,我不反驳也不点头,我只是好奇,你们这样的谈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杨行密和李克用怎么会让你们带着细作前来?”我慢条斯理的问。
“如你所言,像我等之人自始至终都在你的彀中,若是让其他人,与送死何意?”另一人不甘的说。
“这倒是实话,我赞成。”我抿了口茶不置可否的说。
“仲康,给他俩松绑并上茶。”许诸还想劝我但我制止住了。
“好茶,临死之前能喝口好茶也是幸事。”俩人被松绑后也不客气。
“放心,管够,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既然你们都这么关注我,那说明你们一直想对我动手了,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但为何到现在都迟迟不动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密谋的应该也不是要杀我吧。”我边喝茶边说。
“你真的是智妖啊,没错,我们密谋的内容的确不是杀你,我刚刚收到吴王的来信,让我们想办法摸清你的底细和实力。”杨行密的人依旧不卑不亢的说。
“我收到晋王的消息,让我们暂缓行动,想办法摸清你的底细和实力。”李克用的看我看向他,不急不慢的说。
“李克用深处北方,无暇南顾这我能理解,但杨行密就在我的东边,他身后还有钱鏐和王审知两个虽然实力不怎么行,但粮草、军械充足的邻居,为什么杨行密不趁我在番禺赈灾之时偷袭于我?”我不解的问向俩人。
“你问我的正是我疑惑的,当初你攻打岭南之时,许多人就谏言与刘隐两路夹击与你,即使不能击败你,也要让你元气大伤,但吴王力排众议,以岭南多瘴疠之气、刘隐执掌岭南多年为由,认为即使打不赢你,也会让你损兵折将,届时再坐收渔利。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不仅攻克岭南瘴疠之气、士卒折损不过三成,而且还一战破封州、一战俘刘隐,最后更是不兴刀兵拿下番禺,让吴王及朝中众人措手不及,我吴军更是丧失先发制人的良机。”杨行密的人咬牙切齿的说。
“晋王的确无暇南顾,但确实建议杨行密在你攻打刘隐时出兵联合刘隐夹击与你,甚至是许诺以后若击败朱温,定不会南下与之为敌,可没想到杨行密那个老匹夫不听晋王良言,更没想到刘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白白失去良机不说,更是丢失岭南之地。”李克用的人恶狠狠的盯着杨行密的人说。
“你,你懂个鸟!你家晋王要真这么厉害,何必还要与北边的狄人结为兄弟,还要拉下老脸向狄人求兵攻打朱温。”杨行密的人嘴上是真的不饶人。
“你,你懂个蛋蛋,晋王这是虚与委蛇,借北狄的手不仅能对付朱温,更能消耗北狄的实力,不像你家吴王,坐拥淮南富庶之地,周边钱鏐、王审知二人皆是胆小鼠辈,不与之攻伐就算了,竟然还不知道联合二人救援岭南,放任李沐洛壮大成心头大患。”李克用的人也是嘴皮子贼利索。
“说到底,你们之所以现在联盟,还是因为我的存在,连你们都不能相互信任,更何况李克用与杨行密呢?”我笑着开始作总结。
“茶也喝了、我心里的气也出了、聊也聊了,送我上路吧。”李克用的人把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后对我说。
“我也是,现在心里畅快多了。”杨行密的人也对我说。
“不急,不急,我还有件事要问二位。”我让仆人上茶后对二人说。
“问吧,只要能说的我肯定说。”杨行密和李克用的人同时说。
“之前我北上救援襄州、与杨师厚对战与襄州城外时,杨行密为何不趁机攻取湖南?朱温和杨行密的援兵为何会同时返回,这里面有什么交易?还有你,你别告诉我那时候李克用没有小动作?”我把心中的疑问问向二人。
“好吧,明白了,仲康,把他们带下去,给他俩一个痛快。”俩人这次都没有开口,我猜到其中原因后也就没有为难他们。
俩人同时起身,对我行礼后便随许诸出去了。
“主公,就这样吗,不上刑?”郭嘉劝阻的问我。
“没这个必要,他们能坐到这个位置,深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甚至是不敢说,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担心家人安危而不敢说,像这样的人,你就算上刑,除了白费功夫外,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们都体面一些,你回去接着审其他抓到的细作吧。”我笑着对郭嘉解释。
“喏!”
按他们俩人所言,现在不单单王建、杨行密、钱鏐、王审知这些南方节度使开始关注我,就连北边的朱温、李克用俩人也开始关注我,那其他的节度使肯定多多少少也开始防备我了,那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想着尽量低调行事、当个老六而不敢抛头露面。
现在我必须开始谋划怎么在明年和后年两年时间内不仅要拿下杨行密、王审知、钱鏐的地盘,还要在这两年的时间内把这些地盘充分消化掉,并且还要用实施“十项举措”的方式巩固得到的地盘,从而防止下一步我在北上与朱温、李克用等人开战时,后方根基不稳而导致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