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吴王府
只见一相貌奇丑无之人身着锦服,手扶额头、不断哀叹、一脸愁容的端正坐落在王座之上,任凭下人换了两三次茶也无动于衷。
“启禀吴王,世子和顾将军、孙将军在门口觐见。”一名虽身着锦服,但不如王座之人华丽的宦官迈着不出声的小碎步走进大殿。
“哎,让他们进来,给他们赐座、上茶吧。”王座上之人无奈的叹口气后,慢慢抬起头看向殿门外站着的三人。
“喏。”
“拜见父王、拜见吴王。”三人进来后马上行大礼。
“都起来吧、坐吧。”现在的吴王,以后在悠悠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吴越王钱镠指了指凳子无奈的说。
“父王,你是在为李沐洛要来杭州游玩之事发愁?”之前已经出场多次的钱元瓘看着钱镠的模样不禁心疼起来。
“哎···”钱镠并没有正面回应钱元瓘,而是微微点点头,无奈且重重的叹口气后,又开始手扶额头。
“吴王,末将之前曾在这偌大的杭州城中听到过许多的难辨真假的风言风语,所以,末将斗胆问一句,这些传言是否属实?”在钱元瓘身旁,钱镠的心腹,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宿将——顾全武硬着头皮问。
“全武啊,我就知道你早晚要问这个,没错,之前城中的流言都是真的。”钱镠抬头看着顾全武,不禁苦笑起来。
“吴王!还请吴王三思啊!我们的实力和战力虽不如杨渥,但我们手里的兵马也还有与李沐洛一战之力啊,我们就这么束手待毙、马放南山、开城请降吗?”钱镠手下另一位心腹,素有“孙百计”之称的孙琰听完钱镠的话后,又想了想之前城中的流言,果断不淡定了,马上跪下反驳起来。
“孙小子,你不是号称孙百计吗,我这么做的初衷你不明白吗?”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叫四十来岁的人小子,总有一种违和感。
“明宝,你说说你之前的所见所闻和对李沐洛此人的看法吧。”钱镠看孙琰起来坐下后,转头对钱元瓘说。
“父王、顾将军、孙将军,以我两次见识李沐洛此人和窥视其大军来看,之前李沐洛能攻占荆襄、湖南、岭南和大长和四地,我们可以说是马殷、刘隐、郑买颂哥俩不熟军事、不知兵马、不晓战阵;也可以说赵匡凝哥俩读书读傻了、是软骨头,让李沐洛仅凭一个大唐皇子的身份便轻而易举的获得荆襄富饶之地。
但是,即使杨行密崩逝,杨渥继承大位后不理政事,但还有杨行密留下的原班文臣、谋士和武将,加上淮南之地被杨行密经营良久,不仅在钱财粮草上远超我们,而且武将兵马的质量和数量上也远超我们,说杨行密是我们南方最强大的节度使都不为过,偏偏就是各方面都远超我们的淮南之地,在月余之间便被李沐洛攻占,甚至李沐洛还顺手歼灭并活捉了朱温手里的两员大将杨师厚和葛从周。因此,李沐洛此人不仅善于心计计谋,而且手下兵马也十分骁勇,我们万万不可与之硬碰硬。”钱元瓘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末将明白了,末将遵命。”虽然顾全武和孙浩心有不甘,但钱元瓘说的又是让人无法反驳的事实,最后只能无奈接受。
“哎,你们俩都是随我一路东征西讨,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老伙计了,你们俩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是最好不过的了。当然了,你俩的担忧我也明白,以李沐洛对马殷、赵匡凝哥俩的样子来看,我的性命你们尽可放心,所以,与其鱼死网破,甚至是能不能鱼死网破都不知道,那还不如让我们大家都有点脸面。”钱镠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喏。”
“年前李沐洛从岭南返回潭州的时候以及在潭州城的时候,连接遭遇了三次刺杀,所以,他现在过来,我愁的是要保证他的安全。”钱镠哀叹的说。
“末将明白了,要不我们这样,待李沐洛从淮南经运河到苏州之后,由末将率军跟随护卫其安全,而杭州城的巡防和安全则交由孙将军负责,城中各节度使的细作就麻烦世子派人监察了,千万不能让淮南截杀李沐洛之事在我们吴越之地重现。”顾全武不愧是文武双全的将才,做事就是滴水不漏。
“一切就依全武所言吧,在此基础上,你们还要加强边境防守,别让有心之人趁机起事,至于其他人,就由我去说吧。”钱镠难道露出笑容。
福州琅琊郡王府
在王府后堂,一相貌雄伟,体魄健壮,隆额方口的男子身着华服,端坐在王座之上,这人便是历史上记载的开闽第一人——王审知,此时的王审知竟然和钱镠一样,都是满脸的愁容,眉宇间的川字是怎么都化不开。
“都说说吧,李沐洛此次前来,我们要如何应对?”王审知问向坐在后堂两侧的韩偓、王淡、杨沂、徐寅、王延钧五人。
“王爷,李沐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过年的时候,以游山玩水的名义前来,而且还是先去钱镠那老小子那之后,再来我们这,可见,李沐洛更看重钱镠而非我们啊。”原唐朝大学士韩偓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致光不必如此动怒,李沐洛看重钱镠而非我们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之前截杀之事的确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的人是否与我们一心。”王淡边说边看向王审知。
“王兄所言极是,以王延禀的习性来看,他断然不会束手待毙的,王爷,我们不得不防啊。”杨沂也是十分附和。
“哎,这样吧,延钧,李沐洛进入福建以后,就由你率兵护送他们,李沐洛到来招待之事就由你们四人负责,至于王延禀那,我去说吧。”王审知深知现在福建复杂的内部形势,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