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城刺史府
“公子,公子醒醒,检校府岭南分府指挥使连城求见。”我这正打饱盹着,钱元溪便轻声走到我身前,轻声细语的对我说。
“检校府的指挥使?让他进来吧。”我用手揉揉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卑职检校府岭南分府指挥使连城拜见主公。”连城身着甲胄,一身肃杀之气的走进来。
“起来吧,坐下说。”我左手微微一抬。
“谢主公!”连城中气十足的声音谢恩。
“是郭嘉让你来的,还是贾诩让你来的?”我笑眯眯的发问。
“回主公,是贾先生让卑职来的,卑职是来禀告岭南以番禺城士大夫和商贾们为首,岭南各州的士大夫和商贾们在主公颁布不交税视为造反的政令后,仍不交税···”
用连城的话说,我从最开始要针对士大夫们和商贾们征收四成赋税以后,郭嘉就命令各地的检校府一方面在暗中调查各士大夫们和商贾们的实际家产;另一方让检校府的人暗中帮助荀彧、荀攸他们统计南方各府、州、县的人口、田地、资产等东西。后来我和南方士大夫们和商贾们彻底闹掰以后,我让永惠去找贾诩帮忙对付这些士大夫们和商贾们以后,各地的检校府的人在暗中清查他们实际或隐藏家产的同时,还让检校府的人暗中查清到底有多少人带头拒税、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有多少人是墙头草。
岭南作为我目前仅有的一个对外进行海上贸易的地方,对我增加财政收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贾诩在永惠的软磨硬泡之下,向永惠阐明了岭南的重要性,告诉永惠要在岭南不大乱的前提下解决士大夫和商贾们拒税的事情。根据贾诩之前的谋划,他原本打算亲自前来番禺坐镇指挥的,但后面知道我来番禺以后,他马上修改后面的部署,并将他的部署全部告诉连城,让连城按计执行,等计划执行的差不多,各方势力都入彀之后,要收网的时候再禀报我,让我自己看着办。
按照贾诩最初的谋划,贾诩在检校府的人暗中查清此次岭南拒税行动是由前来番禺城避难的前朝遗老杨家和赵家、番禺城官宦李家和孙家、番禺城富商何家和陈家六个家族牵头,再有岭南各州、县的大大小小的近二十个家族参与其中,近三十个两不得罪的墙头草家族。
贾诩让检校府的人以吕泽、赵光裔、倪曙等岭南老臣的名义,加上赵光裔、倪曙他们之前一直在暗中收取这些士大夫和商贾们的好处,让他们相信吕泽、赵光裔、倪曙他们在收取赋税的问题上暗中一直和他们处在同一战线,只是吕泽、赵光裔、倪曙他们不便于明面上和我对着干,抗税、拒税、抵税这种事情只能由他们出面,等事情闹大以后再由吕泽、赵光裔、倪曙他们从中斡旋。贾诩为了让这些头铁的士大夫们和商贾们彻底相信,贾诩甚至让检校府的人伪造了吕泽、赵光裔、倪曙他们的书信,并偷来他们的官印和私印,贾诩硬是靠着这些办法,将那些士大夫和商贾们蒙在鼓里,甚至连赵光裔、倪曙他们找他们谈贪腐的问题时,他们都觉得是在做样子。
贾诩在成功、彻底的取得士大夫和商贾们的信任以后,贾诩便使出欲擒故纵之计,他让检校府的人一步一步的煽动、鼓动他们真正的走上造反的道路。
当然了,上面这些只是贾诩之前的谋划,贾诩在知道我要前往岭南之后,贾诩突然觉得之前弄的那些东西都是小打小闹,为了符合他有伤天和不可怕、别伤文和就行的气质,贾诩竟然让检校府的人买通刘隐儿子们府上的人,用刘隐儿子们为士大夫和商贾们做保护伞、士大夫和商贾们给刘隐儿子们钱、粮、兵作为交换的条件,成功在刘隐儿子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刘隐的儿子们全部引入彀中。
在此基础上,贾诩甚至是还觉得事情不够大、牵扯的人不够多、波及范围不够广,贾诩又将刘隐留下的那些遗留老臣们中不听我的话的人给全部引入彀中,连墙头草都没放过。
“你们这是要清洗多少人啊?”我看着写着密密麻麻名字的奏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回主公,按照贾先生的谋划,整个岭南共有四万七千五百六十一人牵连其中。”连城用极度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极度不平常的事情。
“嘶···近五万人啊···”我直接倒吸一口气。
“主公,我们检校府的宗旨——忤逆者,宁错杀、不错放。”连城看我犹豫不决,开始劝我了。
“你们就按照贾诩的计谋执行吧。”我看着满腔热血的连城,无奈下令。
“喏!”
“公子,还请三思啊。”钱元溪看连城离开后,忍不住劝谏我。
“此事急不得,先把人抓了再从长再议。”我拍着钱元溪的背轻声说。
······
番禺城赵家密室
“你们这是干什么,事到临头你们为何犹豫不决?”
“将军容禀,刺杀之事是否妥当、是否操之过急了?”
“妄尔等活过这悠悠岁月,真是越活胆子越小!”
“将军息怒,我等虽有一官半职在身、虽手中握有无数金银,拒不交税之事多为政事,无关我等生死,但要造反行刺,这可是谋逆大罪啊。”
“尔等真是心思单纯、鼠目寸光、不足与谋,尔等可别忘了——不交税者视为谋反。如今晋晖和周仁率军前往边境和曲承裕对峙、李沐洛的大军也在前往边境的路上、李沐洛也忙着应对曲承裕和郑买嗣俩人,如今整个番禺城中的兵马皆落入世子手中,纵使李沐洛有数万精锐护卫,但只要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行刺杀之事,定能得手。换言之,即使我们不能得手,到时推出一替罪羔羊,再有世子和大人们出面从中斡旋,你们还担心最后会查到你们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