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正在院子里吃饭,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一直盯着门口。
他以为有人过来找他求医。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人进入院子。
他站起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拿着馒头往门口走去。
王有福见状问了一句:“干什么去?”
王铁柱指了指院墙外:“有人在门口说话,我去看看什么事情。”
王有福皱着眉头道:“能有什么事情。
咱在家里,我就不信,能有什么事情。”
王铁柱笑着道:“我知道不会有事情,只是去看看。”
王有福还想说什么,旁边张琴开口了:“别说他了,让他去看看吧。”
王有福瞥了张琴一眼:“女人家,都不懂,我就不信,咱们在家坐着。
能有什么事情。
吃饭时候,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吃饭,也不知道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王铁柱手里拿着馒头,吃着到了门口。
就看到几个人按着各种测量工具,似乎在测量什么。
其中一个人,手里按着毛笔,端着红色的墨水瓶,在墙上正写字。
现在已经写完了。
是一个拆字!
他皱着眉头上前:“哎,谁让你在我家墙上乱画的?”
程海长淡淡地瞥了王铁柱一眼:“这是你家的墙?”
王铁柱皱着眉头道:“你搞不清楚谁家的墙,你就在上面写字?”
程海长满不在乎地看了王铁柱一眼:“在你家墙上写字,非要跟你说一声吗?”
王铁柱听得来气:“你啥意思,这是我家,你经过允许没有,就写拆?
签合约没有?
我同意没有?”
程海长冷声道:“你听着,我只是负责测量和规划的,谈拆迁和签约的另有其人。
我们各司其职,你等着吧,会有人跟你聊的。”
王铁柱听得愣了,他写了字,没有谈好拆签合约,就在墙上写拆字。
而且他还理直气壮。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他渐渐也怒了:“这是我家的墙,不管谁来谈,我都不同意拆迁,现在把这个字,给我擦掉!”
程海长疑惑地看着王铁柱:“你说什么呢?
我告诉你,我从事拆迁几年了,不管到哪里,他们都盼望着拆迁。
拆迁就是致富,就意味着你家有发财了。
你跟我说不同意,你是认真的吗?”
王铁柱一字一顿的道:“我……很……认……真!”
程海长皱起眉头了,像是看怪物一样,打量了王铁柱许久道:“就算是你不同意,但我已经写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规划的是县里的重要规划项目。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
王铁柱听得生气:“你的意思,你想拆我的家,就可以随便拆?”
程海长冷声道:“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县里的重点项目,任何人都要让路。
要拆你的家,你同意,最好,你不同意,也要同意。
这事情,由不得你!”
王铁柱听得怒火逐渐上窜,这也太不讲理了,气得说话声音都提高了许多:“我再说一遍,赶紧把子给我擦掉。
我没有签字同意拆迁。
谁都不能动我家一块砖头!”
程海长脸上露出不屑:“我再告诉你一遍,最后一遍,有人来给你谈拆迁的事情。
我只是规划。
今天我就把拆字写你家墙上了,你能咬我?”
你~
王铁柱气得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他几乎忍不住想揍人。
程海长继续道:“另外我还告诉你,你家拆定了,等一会儿,就有人开着铲车过来。
我警告你,别给自己找麻烦,否则你会后悔的!”
王铁柱再也忍不下去了,抬手一拳打在了程海长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
程海长被这一拳打得一连退了四五步,太才捂着胸口痛得蹲在地上。
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痛死了,我要弄死你!
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我要不弄死你,我踏马就不姓程!”
说话间,他掏出了手机。
王铁柱上去一把抓住了程海长的头发,抡起巴掌,在脸上一阵狂扇。
啪吧啪啪叭啪……
耳光声音就像是鞭炮一样,连续不断地响起。
一连打了十几耳光。
王铁柱才停手。
程海长被打得脸肿胀起来,嘴角和鼻子流血,眼前金星乱冒,身体晃晃悠悠摔倒在地。
他伸手扶地,想要站起来,可是刚站到一半,又摔倒在地。
旁边,几个跟着程海长一起出来的工作人员,全都看傻眼了。
他们都知道程海长的身份,王铁柱竟然敢打程海长,简直是疯了。
程海长缓了一阵,感觉逐渐恢复了清醒,他咬牙切齿地冲着王铁柱吼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我是规划局,城乡建设规划股的股长。
我是干部。
你敢打我!
你就等着坐牢吧!”
坐牢?
王铁柱慢悠悠地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冲着程海长晃了晃:“看清楚这是什么!
你最好别惹我。
否则我不介意继续揍你!”
程海长咬着牙发狠:“我踏马管你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要不把你送进去,我就不是我妈养的!
我……”
上一句说完,下半句刚说出一个我字。
就戛然而止。
他看着那张纸上写着精神病诊断书。
他彻底傻眼了。
人家有精神病,就算是打了,也不用负责任。
王铁柱指着墙上的拆字,冷声道:“给我擦掉!”
这……
程海长愣住了,不擦,他能想象到结果,也许这个家伙,会继续动手。
难道真的要擦掉?
王铁柱见程海长不说话,上去拉住头发,举起手又是一通耳光,打得程海长瘫倒在地,他才放手:“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擦掉?”
说话间,伸手拾起来墙根的半截砖头。
程海长恍惚间,看到王铁柱提着砖头,吓得魂不附体:“别,别用砖头。
我……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我马上给你擦掉!”
神经病患者,就算是杀人,都不用负刑事责任。
他再不同意,也许真的会被开瓢!
他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