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士兵嗷嗷叫的时候,李大帅率领五军营下属指挥使以上的高级军官检阅团进了校场。
王奎疾跑几步上去对着李大帅大声汇报道
“属下五军营指挥使王奎率所属军营全部官兵接受大帅和各位大人检阅!”
说完转身对着所有官兵命令道:
“旅属所有官兵全体进入演习状态,各营主官带领部队投入战位。”
看着一队队官兵有序的退场,有的高级军官感到惊讶,三个月不见这群孬兵居然转了性!
李如松心里略微惊讶,但是面上毫无表情的问道
“王指挥你都准备好了吗?”
王奎立正回答
“报告,属下所属部队全部准备好了,请大帅下令演习可以开始。”
李如松给传令兵说道
“命令预定演习所属两万骑兵发动冲锋攻击!”
传令兵拿着信号旗疾跑而去。
李如松带领众人到山岗上去观战。
只听得远处三通鼓响,一会儿
“轰隆、轰隆隆”
的声音响起来,接着地面开始震颤。
树叶上的露珠经不住这惊天动地的震动纷纷坠落在地。
眼前出现一条黑线,领跑在前面。
后面骑兵群渐渐地放大,呈三角形攻击队列,马蹄声越来越疾,越来越快……
从最初的震颤变成了震动,那揪心的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那沉闷的响声配合着马蹄声碰撞在四周长着矮树的山崖上,那山崖也如千万面牛皮鼓一样发出
“轰隆隆,轰隆隆”
响声就像千军万马在冲击,瞬时地动山摇。
全部骑兵进入冲锋状态,就如山洪暴发,势不可挡。
刘綎作为车阵营营长站在一辆车的顶棚上,远远地望见旌旗蔽日,刀剑如麻的骑兵攻击群。
前面是厚甲重装骑兵,两翼和后面是轻骑兵,都在快速的运动。
这是想利用重装骑兵中路突破,无论成功与否,两翼轻骑兵都能实现侧面包抄。
大马金刀犹如滚滚铁流直扑而来,看得刘綎心里发怵。
但是他还是非常沉着一连串命令下去,床弩绞起来,三百辆装有床弩的阵车每辆由三个军士负责操作。
只听得床弩的牛筋绞得“嘎嘎”直响;
另外一个士兵把五米精钢长枪插入车厢圆孔;
钩枪营排在了第二层,弩箭营穿插在两营人员之间,五百弓箭手已经把弓拿出来只等营长的命令了。
五百连弩手采纳机动穿插战术,哪里需要就由连长指挥支援。
五千步兵以班为单位组成合击阵法,严阵以待。
由于是演习,所以不能用铁蒺藜和拌马绳,所以无法在三十步以外减缓冲击。
宪兵执法队左臂戴着红袖套,分成二十个小队站在每个兵种两边执法。
越来越近了,地面开始颤抖,尘灰开始飘扬!
一股压力远远的扑面而来!强烈的罡风吹的战旗猎猎作响。
由于车厢很重,需要马拉着转向,余下二百个车阵终于完成了圆阵合拢。
站在高岗上的将领们看着骑兵如此阵势,心里非常高兴,这是压倒一切的力量。
一个总兵说道
“我不相信有什么力量能挡住如此冲击!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一个参将接口说道:
“是啊,是啊,大人所言正是卑职所想,那王奎用什么办法来阻击如此凶猛的攻击呢?”
一个副将说道
“用车阵阻挡骑兵冲击是宋朝狄青将军使用过的,那时候的武刚车制法早已失传,就凭王奎这个要阻挡重骑兵犹如螳臂当车啊。”
大多数将领议论纷纷,没有一个看好这个车阵能挡住如此规模的轻重骑兵冲击。
已经只有四百步的距离了,所有的阻挡就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什么都是浮云,只有绝对力量存在!
刘綎站在车顶上计算着敌军步数,近了还有三百步……
两百五十步。
发射!
这是约定步数!
虽然床弩没有箭头,但是再近一点距离绝对重伤人甚至死亡。
所以现在一到这个步数,就听见
“崩崩崩”
的声音响个不停,不断有重骑兵落马。
几乎是一箭撂下二至三人,重装骑兵人仰马翻迟滞了冲击速度,两翼的轻骑兵突然从两翼掠出,包抄了整个车阵,此时弩箭营的弓手开始集体放箭。
“嗖嗖”
的箭簇呈抛物线的弹道落下,三轮射击至少有接近四百人落马!
还有五十步,弓箭手继续射击,连弩手进入战备状态,一旦进入二十步内就是他们大显神威的时候。
钩枪营接到旅长命令,准备迎战,合击阵营预备接应钩枪营。
弓箭手进入自由射击,二十步,连弩开始射击。
由于连弩用的是木箭几乎没有一点杀伤力,但是射速快,对冲击的骑兵伤害还是很大的。
所有骑兵冲近才看到马车周围都是没有枪头的长枪,迟疑了,撞上去不死也是重伤啊。
怎么最先没有听说过!
说时迟那时快,几秒钟瞬息即逝。
战马已经来到长枪边上,那里躲得过,钩枪营就在边上虎视眈眈,一旦躲过,钩枪营就会收拾掉你。
合击阵法的长枪兵加入了钩枪营的阵型,只见车阵后面密密麻麻的长枪正配合着弩箭营。
车阵营留下一半人守着阵车,一半人加入了砍刀手行列。
远处的骑兵还在加速冲撞车阵,只听得得
“轰隆隆”
人仰马嘶,不断的有骑兵撞上来,一排排的倒下。
偶尔有几个个突破阵车缝隙,但是被早就等着他的短刀手宰了。
骑兵撞上车阵迟滞的时候,后面的骑兵毫不减速继续冲撞,只听的
“咻咻咻”
的连弩声,成片的骑兵在裁判判决下全部死亡。
车阵俨然成了一部绞肉机,重装骑兵前仆后继不知死活的冲撞,钩枪营的钩枪在战马还没撞上就伸了过去。
而围在其他方向轻骑兵在游动,他们在等重骑把车阵撕开一道口子,好乘虚而入。
但是,连绵不绝犹如海浪一样的重骑,一浪高过一浪冲撞在战车外围,声势浩大,嘶喊一声高过一声、声声惊天动地!
此时重装骑兵冲击的十几辆战车有松动迹象,敌军指挥官更是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集中优势重骑兵狠命的冲撞。
刘綎看到了薄弱点,立即调集了待命的二十多辆阵车组成第二道防线,敌军的箭矢犹如雨下,长盾手立即竖起盾牌。
士兵搬来木棒固定在盾牌的卡槽上,就像现代的光伏发电太阳能板一样,只听得密集的
“哆哆哆”
的箭矢撞击盾牌声音。
车阵里的床弩这时候对着轻骑兵发动了攻击,上百根木棍带着“咻咻咻”的声音射入了轻骑兵马群。
强劲的力道掀飞了挡在前面的马匹,撞击在他后面的骑手身上。
顿时人仰马翻,敌方指挥官急忙下令轻骑兵退出三百步以外,实际上床弩射击范围可达五百步,由于演习规定,骑兵进入三百步内才能射击。
重装骑兵改变了队形,最先队形是一马撞一车,现在改为三马撞一车。因为第一轮三千重装判为死伤者达到八成,后面五千人队重骑兵声势更加浩大!
看到敌人转换了阵型,刘綎的车阵操作手立即完成对换准备,让体力没有消耗的士兵换下疲惫的士兵。
而这时王奎的士兵只有三分之一的参加战斗,其他的人居然闲着!